沈昀棠微怔,慌忙将车靠边停下。
他再次努力去摘那枚戒指,几乎听到了指节脱离关节“铮铮”作响,可那枚戒指就是纹丝未动地套牢了他。
搓个肥皂水、擦个橄榄油,总是有办法摘掉的。
可戒指戴在他手上已经一个月了,他明明有很多机会摘掉,可他却心安理得地戴了这么久。
人都潜意识,有时就是这么可怕的事。
想到这里,沈昀棠才觉得自己再也抑制不住,失声痛哭了出来。
上一次这样哭,还是在母亲的病床前。
他在医生的陪同下,亲手摘掉母亲的呼吸面罩。
他那时觉得,他已经一无所有了。
只是如今,他依然一无所有。
第25章
那次与徐皆分手之后,沈昀棠就一直将自己锁在家中,哪里也没去。
他还有一些存款,所以也并不急于去找工作。傅琰的工作室他是不打算去了,至于唐晟,他也不想投以太多的关切。
他觉得自己很烂,明明他一直都在努力生活,但不知怎么就把生活过成了这个样子。他明明什么也没做,却又好像招惹了所有人,让大家情绪都不好。
他觉得,他好像有罪。
在家呆的这两个月他过的甚是闲逸,他就像以前还和唐晟生活在一起时那样生活。买菜做饭,打扫洗衣,似乎一切如常。其中他看了不少的求职简历,但眼看就将近年节,实在是没有什么适合的职位。
但即便是如此,他也不打算回傅琰那里了。尽管他专业出色,这两年也并不算白拿傅琰的工资。
可傅琰递上戒指的那一刻,他已经看见了自己内心。
他已经不是当年的沈昀棠了,他们之间,也确实应该清清楚楚了。
至于唐晟,沈昀棠只是期盼他能顺利。他自然不会去觊觎他的钱,他都是沈昀棠养大的。
沈昀棠能养大他,他自然也能养活他自己。
唐晟一直没有回家来,他在赶一个年底的网剧拍摄,一直都住在剧组里。但他几乎隔不了两天就会给沈昀棠打一个电话,两个聊聊生活,但不聊工作。
在他们短暂的谈话中,唐晟曾不厌其烦地谈起夏然。沈昀棠觉得他对夏然的评价很高,将她描述成一个无论在业务还是生活上都无微不至的小哥哥。
他还提到,夏然和沈昀棠很像,连眼角的痣都像。”
沈昀棠听到这话时愣了,他脑子里转过一丝不好的念头。但却是须臾闪过,未敢在心中存影。
但唐晟并不可能察觉出他的异样,他还问过他,关于徐皆的事情。
沈昀棠沉默了许久,只说是一个故人。
确实,如今也只能是一个故人。
事实上,唐晟确实也顺利。
从他对夏然业务能力的夸赞中就听得出,夏然将他的工作与生活打理的井井有条,这也让沈昀棠不禁想起徐皆来。
他一直没有联系他,但也没有再去为难唐晟。
沈昀棠觉得,他大约是觉得索然无味,终于放弃他了。
至于徐皆的戒指,一直还都在沈昀棠的手中。离开棠园那日,他回家打了肥皂水搓了好久,才终于将那枚戒指从他的手指上退了下来。
指环脱离手指的那一刻,他没有如释重负,只不由地从心中发出喟叹来。
果不其然,没有不能摘下的戒指,也没有不可斩断的情思。
金戒指本身不值几个钱,但徐皆的金戒指,那就是价值连城。他估摸着哪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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