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
“哦,我是封憬师兄一个导师的本科生周桓,封师兄事情还没忙完,让我来带你回去。”
“不用了,我会自己住的地方去。”
那小孩还有点为难:“可是封师兄让我带你回他那儿去,纪学长不是还病者吗,你一个人回去封师兄会担心的。”
纪寻没接口,也没站起来。
“反正封师兄的室友要正式开学才回来,纪学长你就去封师兄那边住几天呗,身体好了再走嘛。”
“你们还没开学?”纪寻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样,盯着周恒问,“研究生也还没开始上课吧?”
“是还没上课,不过我们导师总把小组成员抓去开小会,我们也称之为上课哈。”
纪寻仿佛松了口气,跟着周桓出了医院。
行驶的出租车上,纪寻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的景色飞速滑过,许久转过来问周桓:“我们以前见过?”
“没啊。”
“你刚刚一下就认出我了。”
“那是因为封师兄钱包里有你们的合影啊,”周桓笑,“你们感情还真好啊,大学同学能这样也挺难得的。”
纪寻仿佛颤了一下,又仿佛什么都没发生,生病的人嘛,总有不礼貌不赔笑的自由,纪寻很少这么任性地不爱理睬。
出租车内疚保持着压抑又沉默的氛围,周桓算是运气不好。
【7】
纪寻和封憬是同院系,但不在同一个班,平时上大课倒也能遇到,不过不曾留意过彼此而已,真正正眼看对方是在大二开初的那场篮球赛。封憬被罚下场,纪寻在对方身上晃了眼,男子带着汗味和狠意的气息接近,狂霸气场全开,纪寻第一次觉得心跳加了速。
纪寻没有太快明白这种热烈的冲动所代表的意义,只是从那时开始不自主的关注,会留意集体的嘈杂声中属于那个人的声音,虽然他并不常说话;会注意课堂上球场上那个人的身影,幸好那人够高,在同伴群中总是一眼便能辨认,其实即使不是身高的因素,纪寻也发现自己越来越善于分辨,即使那人还在远处,那种走路的姿势和身体的轮廓造成的熟悉居然可以比容貌的分辨力要优势得多。
纪寻几乎就度过了两个月偷窥般的生活,尽管那时候并不明白这场偷窥的后果,和背后的理由。
那样两个月,封憬是纪寻眼里的焦点,而纪寻依然是封憬生活中的路人。直到那场篮球赛封憬不小心撞翻了纪寻,不仅一掌撑在纪寻敏感部位让纪寻暴跳,而且纪寻因此扭伤了手臂。
那一撞比较壮烈,直接导致纪寻上医院不说,也让一干队友笑侃:“封憬啊,你把纪寻又是轻薄又是撞伤的,可要对人家负责啊。”
纪寻那时开始意识到有些不对了,因为他一点都不反感所谓的“负责论”。
车窗外的风景还在翻飞,城市的进化迅速得惊人,两年多以前因为那个人才会进了医院,才有后来一切的纠缠,两年多之后的今天,那个人又一次送着自己进医院。孽缘,以受伤开始,却未必能凭狠狠心就能结束。否则今天哪里还会有人陪着自己上医院。
周桓在旁边凑过来问纪寻,没有不舒服吧。
纪寻勉强地笑笑。
要说无微不至和任劳任怨,谁能比得过那个人,那时自己因为他受伤,那家伙送吃送喝陪就诊不说,甚至还包作业包劳务,谁让自己伤的是右手。纪寻微微地叹息,那时候居然觉得很幸福啊,傻乎乎的有种伤得其所的心满意足。事实上也正是因为那时他对自己负责到位的照顾,才让自己愈加沉沦。
如果不是那场交集,也未必会有后来一系列称得上阴差阳错的巧合。
回到学校差不多晚饭时间,封憬刚刚回到宿舍,纪寻和周桓就到了,小学弟笑嘻嘻地报告了一声任务完成就要走,封憬忙把人抓住了:“一起吃?”
周桓看看纪寻难看的脸色,坚定地摇头:“不了不了,师兄你好好照顾纪学长吧,他精神一直不太好啊,我就先走了。”
封憬没再劝导,就在门口目送着小师弟蹦蹦跳跳消失的背影。
“不用看了,人都走了。”纪寻冷不丁地刺了一句,擅自就进屋躺下了,还是那个床位,上面还有那个人的气息。
封憬跟着他进了屋,摸摸他的额头已经不烫了:“饿吗?想吃什么?”
纪寻侧着身朝里睡,封憬的声音只让他往里面缩了缩身体。封憬很耐心地等他,纪寻仿佛感觉到了背上如芒的目光,闷闷地开口:“随你。”
封憬终于出门去了,买了点清单的饭菜回来。
两人就挤在窄窄的书桌那里吃饭,纪寻侧着身体不肯面对封憬。
“会传染。”
“要传染昨晚就传染了。”封憬叹气。
是,你就是要提醒我昨天借酒上你的床是吧,纪寻气苦地戳着米粒,嘴巴里淡得发涩:“你干嘛要让你学弟把我带这儿来。”
“你公司宿舍有人照顾你?”
“……没。”纪寻等了半天对方都没在回音,“不就一点小毛病嘛,没人照顾又不会怎么样。”
封憬无奈地看着他的侧脸:“在我这里住两天也不会怎么样,你周一再回去。”
封憬把碗筷洗干净,又掏了自己的一身衣物出来递给纪寻:“把你的衣服换下来,早上出了汗,穿着不好。”
纪寻默默地解扣子,还好夏天穿得少,三两下就脱掉了。
“内衣也换了。”
纪寻嘀咕了一声,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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