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狠狠的踢了一下路灯,铁架子发出剧烈的震动。
“黎耀辉!我做什么关你什么事?你管我?”
黎耀辉眼睛有些刺痛,大声叫道:“我不管你,我干什么要管你,你死了关我什么事?当然会有顾老板和多得数不清的男朋友管你!”
何宝荣的脸色发青,抬手甩了黎耀辉一个耳光。
黎耀辉被这个耳光打的有些懵,半个脸和嘴角火辣辣的痛。
何宝荣最后瞪了他一眼,转身跑上了楼。
黎耀辉整个人颓然的靠在了墙壁上。
然后,黎耀辉又回了酒吧,喝了一整夜的酒。
到了凌晨才跌跌撞撞的开着车子回家。
费力的打开门,一进门就滑倒在地上。
小张从房间里面跑出来,看到黎耀辉的样子十分惊讶,连忙把他扶到沙发上。
“阿辉,你怎么了?怎么喝这么多酒?你的嘴角出血了!发生什么事了?”
黎耀辉醉的神志迷糊,小张的问题,他没有一个能完整的回答,只觉得头晕目眩,胃里翻江倒海,心中隐隐做痛。
他靠在小张的肩上,口吃不清的说:“小张,你是谁?小张你回来啦?”
小张把他的头扶正,说:“我昨天晚上回来的,你昨天晚上一晚上都没回来,现在搞成这个样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黎耀辉无力的靠着小张,拎起手中的酒瓶又要喝。
小张抢了过来:“你这个样子还喝什么酒啊!”
他把酒瓶扔了,找到医药箱。
拿出酒精棉花,对着黎耀辉的嘴角擦了上去,黎耀辉疼的“嘶”了一声,眯着眼睛抓住了小张的手。
小张说:“干吗?放开我,还没擦好。”
黎耀辉突然说:“小张,你像一个人。”
小张好笑又疑惑的看着黎耀辉,撇嘴道:“你不是又要说像盲侠吧?”
黎耀辉摇摇头,轻轻的道:“像我……”
“我”字结束于黎耀辉凑上去的嘴唇中。
小张举着酒精棉花的手愣在半空,茫然的接受了黎耀辉的嘴唇……
五
黄昏是一天之中最孤独的时刻。
因为它将要拖着一身的余晖慢慢的走向黑夜。
暗金色的光洒在狭小的巷子里,一半是光一半是阴影。
巷子中的路面是由大块的石头铺成的,类似于石板路,有些凹凸不平。高的地方被磨得很光滑,低的地方有些水洼。
这条小巷是闹事中偏避的一角,没有繁华喧闹,甚至看上去有些旧。
它的孤独是无声的,也是无奈的。
同样孤独的暮色下,何宝荣慢慢的走进巷子。
他脸色苍白,嘴唇甚至没有丝毫血色,他把头压得很低,抱着肩。六月的天气,他却仍然感到冷,缩着的身体有些瑟瑟发抖。
他走的很慢,脚步有点浮飘,艰难的走过巷子,艰难的上楼。然后用他不停发抖的手打开房门。在进门的一刻他又好像突然有了点力气,飞快的到房间的柜子里翻找,把柜子里的衣服和其他东西全翻倒散落在地上。
终于在柜子的角落,他找到了期望的东西。
何宝荣如获至宝,忙乱的拆开,马上把上衣口袋里的打火机和锡纸掏出来摊在床上,格外小心翼翼的把白色的粉末均匀的铺平在锡纸上,举起锡纸,右手打燃打火机。
可是那只拿着打火机的手却不可抑制的不住颤抖,完全不能对准锡纸底部,突然火光一闪,烧到了手。
一阵刺心的疼痛,锡纸上的粉末几乎洒落了一半,他皱着眉头,眼睛紧闭一下,睁开眼后他把手肘支在床沿上,稳定抖动不止的手。
虽然还是在微微颤抖,但是总算还是把火对准了锡纸,让白色的粉末化成了丝丝白烟。
何宝荣贪婪的低头嗅着那白色的烟雾,仿佛那是他力量的源头和生命的依托。
从排斥到接受,一直到现在的无法离开,毒品带给他的是逃离世事的解脱和在现实中不可能得到和触摸的迷幻感觉。
他这样一个放荡不羁、随心所欲、孤独无依的人,与虚无缥缈又梦幻刺激的毒品似乎那么的相似。
不知道毒品是他的附属品还是他是毒品的奴隶。
当被迫吸食的第一口开始,何宝荣就知道他离不开这白色的烟雾了。
白色的粉末慢慢燃尽,丝丝烟雾也吸入了何宝荣的身体,飘洒在空气中的是淡淡透明的味道。
迷幻而又糜烂。
何宝荣转个身坐在地板上,靠着床边,迷醉的闭着眼睛,身体向后舒展。
又冷又痛的浑身乏力的感觉慢慢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从四肢直冲而上,来回流动的快感,是舒畅又是刺激,如飞入云霄的轻松。
这感觉似亲身经历,但是又好像是幻觉,脱离了一切现在和曾经的困扰,仿佛新生儿一般没有烦恼。
加入氯胺酮,迷幻的感觉更加强烈,可以维持好几个钟头,在这种神志迷离的状态下,何宝荣感到异常的轻松,任何的事情,只要在脑子里想到,就会如同真的发生在面前一样。
那些他生命中失去的、伤害的、承受的所有事情,在他的幻觉中都不存在,而他想要的和所珍惜的却一次次的出现。
尽管只能有短短几个钟头的迷幻,清醒后是反而更加强烈的空虚和寂寞,但是这短暂的解脱和放松却真真实实的带给他快乐和满足。
这感觉牵引他,越来越痴迷,越走越远。
柜子里没有几包白粉了,顾业天限制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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