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伤如何?”
商先生的声音十分低沉,说起话来总是听不太出来他心中是喜是怒,让巫琅偶尔会想起三弟来,尚时镜的声音也很低,可要清澈的多,从喉咙里滚出来的喑哑笑声都带着暗示,没有商先生这般威严跟冷硬。
花了一会儿功夫,巫琅才反应过来对方不是在问自己的内伤,而是在询问他肩头被老虎獠牙咬穿的伤口,巧娘为他上药时还曾庆幸过虎爹爹没有饿极了将他肩膀咬碎了真是万幸。这伤势根本无足轻重,倘若巫琅愿意,立刻就能恢复,只不过他现在作为一个弱小无助又可怜的凡人,自然不能立刻康复。
“还好。”巫琅温声回应道,他看不见人,只能寻声转过脸去,却偏了位置,对着一团空气说道,“多亏了巧姑娘妙手,说来,多谢先生关心。”
商时景心中微微一酸,他不太喜欢巫琅这个模样,宁愿对方维持着当初那般神采飞扬,不过万事不由人,他自然也为这种已经发生的事情感到伤怀。
趁着巫琅不注意,虽说对方也没什么可注意的,商时景挪开步子站在了巫琅的视线之前,对方的眼睛明亮一如当初,只是目光空荡荡的,好似落在了虚空之中一般,分明是投在他的身上,却没有实实在在的归处。。
当初尚时镜离开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巫琅怎么会突然失明,又怎么会沦落到百兽山来,他到底受了多重的伤,连被寻常老虎咬到的皮外伤都迟迟不能恢复。
“我并非关心你。”商时景言不由衷道,“只不过等你伤一好,巧娘就没有留下你的理由了,自然会少许多麻烦。”
巫琅怔了怔,似是有些不好意思,嘴唇动了动,微微垂下头去温声道:“在下这几日的确多有打扰。”他并未指出当初是商时景开口答应留下自己,也没有对于这种敌意做出任何表示,而是极为平淡且忍让的对此致歉。
模样平静的好像他真的给商时景添了什么麻烦一样。
巫琅并不是那种会给人乱添麻烦的事,即便偶然有几次失误,也全是因为玉韫居的构造特殊,亦或是他的眼睛不便造成的,并非是存心故意捣乱。甚至于有些时候,巫琅为了避免妨碍他们,只要巧娘一出门,就会老老实实的待在房子里,像是只等待主人照顾的小动物,乖顺而孤独。
话分明是商时景说出口来的,按常理来讲,巫琅默默接受并不反驳的模样,理应使他感到快意或是理所当然,可事实上却出乎意料地让他更为生气。
商时景瞪了巫琅好一会儿,对方依旧保持着略带羞赧跟歉意的微笑,没有半分被人无理取闹过后的不忿。
尚时镜怎么配得上他……
这个念头猛然跳出来的那一刻,商时景几乎自己都怔了怔,他慌忙将这个莫名其妙的想法撇到了脑后,无论巫琅要跟谁在一起,都不关他的事。有时候商时景自己也闹不清自己心里的想法,他应当是要与巫琅保持着些距离的,毕竟无论尚时镜是巫琅的三弟还是情人,他们都注定是仇敌。
可是巫琅本人……
商时景愿意冒着风险留下巫琅在玉韫居之中,本就意味着许许多多他不愿意承认的东西,然而这几日他并未如自己所以为的那么清醒,每每见到巫琅,总是忍不住心中的烦躁感,刻意针对。
心若是要动,主人怎么克制也是没有办法的。
只是这时的商时景还不明白,因此他看了看巫琅,最终带着一肚子闷气甩袖离开了。
其实他出来时,是想对巫琅说夜间风大,吹多了容易头疼,可是偏偏被这人或者说是自己气得晕头转向,转头就忘记了。
俗话说好的不灵坏的灵,第二天巫琅果然受了风寒,他与商时景住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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