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男儿无不以报效国家为荣,白晚照有机会在沙场征战,他却被一道圣旨逼在家里,愤怒是免不了的了。
接下来的日子白晚照继续留在沿海学习整肃军队,消灭来犯者零星的反扑。李惜远嘉奖的旨意来了许多次,却从来也没有提到过允许唐春色离开蜀中。白晚照只有拿着唐春色的信苦笑,夜晚的时候把唐春色的信件贴在胸口,当成是心爱的人在身边。
王遥雾常常与白晚照住在一个营帐中。王遥雾当年在京城见了白晚照一面,心里实在颇为倾慕白晚照的风采,没想到历经波折后仍有机会亲近。重逢之初战事繁忙,如今大事已定,朝夕相处,隐约觉得除了兄弟朋友之情,另有些亲近之意。
这一天朝廷撤防的旨意终于到来,将士们听说三个月后就可回到故乡无不欢欣鼓舞。
白晚照看的又是叹息又是欢喜。叹息边患不绝,流寇不尽。欢喜众人都可以回去看望亲人。
王遥雾和他并肩站立,看帐外的青草:“匆匆又快一年,没想到我们在这边留了这样久。”
白晚照也料想不到,和他相视一笑,两个人都觉人生的际遇千变万化,能够做朋友实在是难得的缘分。
王遥雾看白晚照容貌俊美,姿容过人,心忽然跳错了一拍,鼓起勇气道:“晚照,我有件事和你说。”
他此时再不说,唯恐以后机会更加渺茫。他与白晚照共处将近一年,从未听白晚照提过唐春色,以为他们的感情并不是十分浓厚。更何况他与白晚照家世相近,遭遇相仿,彼此间有许多相同的思想和心理感受。王遥雾觉得这点更是唐春色不能与自己相比的地方。
白晚照爽快道:“什么事?”
王遥雾看着他的脸,用尽全部勇气,还是决定拐弯来叙述:“晚照,白家和王家虽已衰落,但你我因为这一战仍可为家族留存些光辉。”
白晚照听他说起这个大话题,点了点头。
王遥雾握住他的手:“晚照,你觉得我为人如何?”
白晚照看他如此慎重,诚恳回答:“最初在京城见面时,觉得你太过骄矜,如今熟悉了,才知道是响当当的大好男儿。”
王遥雾是万军面前不动声色的人物,听见这句话竟有些微微脸红。他狠了狠心,说出心底的话:“晚照,我希望白家和王家,永为亲家。”
春色晚照五十四
唐春色终于盼到一年期限到,带着对李惜远的愤怒准备启程了。白情薇的儿子他们不敢随便取名字,暂时叫做小远。小远这一年除了乳娘,就只跟他在一起,唐春色一天不去看望他,这孩子就会哭个没完没了。唐春色走之前故意两天没有去探望,第三天去时孩子的嗓子已经哑了。唐春色无奈只好带着手下,载着孩子的乳娘,由一个人变成一行人。
虽然小孩子只有一岁,却并不怎么害怕辛苦。日夜兼程也没有哭过一声,每天在车里爬来爬去,乐不思蜀。他从前每天只能见到唐春色一两个时辰,路上朝夕都在一起,活泼的像是一头小狮子。
唐春色闲着无事,一字一句的教他说话,有时候小远会配合一些,有时候干脆扑在他怀里,无论怎么说都没有反应。
唐春色睡觉的时候,他就自己一个人在车厢里绕着他爬,或者直接在唐春色的身上爬过去,再一步一蹭的爬回来。
他来之前已经知道白晚照的军队驻扎在风景如画的青松镇,那也是白晚照与王遥雾取得胜利的地方。唐春色一心想给他一个惊喜,悄悄的出发,混在过往的商旅中。因为白王军队的卫护,沿途的店铺酒楼依旧繁荣。
人马在清晨时赶到,停在青松镇的客栈里,唐春色心急去看望白晚照,偏偏才迈出去一步,小远的哭声就立刻响起。乳娘啧啧称奇,用尽全力哄孩子。小远却拿眼睛瞄着唐春色,看他有没有要移动的趋势。只要唐春色的脚抬起来一些,他就立刻准备哭出来。
唐春色毫无办法,无奈抱起小远,拿专门用来裹孩子的包裹把他绑缚在胸前,才能迈出客栈的门去。
一个如此俊俏的公子带着一个小孩子,实在是惹人注目,唐春色也顾不上别人看自己的眼神如何,一路上只觉得快乐的风都要从脚下生起。离开了青松镇的繁华街区,干脆用他独步武林的唐家轻功一路飞奔。
打着白字大旗和王字大旗的队伍十分好找,远远就看见两面旗帜在风中飘扬,正是保国卫民的威武气派。
唐春色走近营区,立刻有人迎上来,彬彬有礼的寻问他有什么事情。通常军队的气氛总是略微粗糙一些,这接人待物的士兵却几乎是书生风貌。
唐春色礼貌道:“我是麒麟小侯爷的朋友唐春色,从蜀中来这里探望他。”
那士兵立刻变得更加热情:“唐公子,小侯爷与王总兵去附近的明云山避暑闲游,走前说不需多久便会回来。明云山里这里只有半盏茶路程,就是我们当初大胜敌寇之地,唐公子略等等。”
唐春色听他说起当初的大胜,想必这场仗十分增长士气,过了这么久也让大家快乐自豪。白晚照的信件里只是约略说起,唐春色却猜到以他的性格既然说胜了,一定胜的很威武。
他既然来到了这里,真是一刻也等不下去,问明了明云山的路,袍袖轻展,自那士兵面前轻飘飘掠向远处。
那士兵怔愣了一会,唐家的名声他自然是听说过的,但亲眼看到精妙非凡的轻功,这还是第一次,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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