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晓安抹了把脸,颤着嗓子说:“我、我虽然平时很累,可我也知道身体重要,想方设法地都会找点有营养的东西补补,在能休息的时候也都会尽量休息的。我还年轻,我有注意,不可能因为太累而死。”
不过,一个人的自以为是一回事,实际上又是另一回事,赵晓安的这个说法可不能保证。
阮椒没打断她的话。
赵晓安好歹是个有文化的,也知道自己那点说法站不住脚,马上又说:“在我死了以后,我是很不甘心的,我觉得我不会累死,虽然也许是我自己想太多……后来我发现我死后是有意识的,我潜意识明白我要在原地等鬼门出现去投胎,起码还得好几天呢,可谁知道突然我就被一股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牵引着,恍恍惚惚地往一个让我觉得惊悸的方向飘过去,偏偏,偏偏我自己无法抵抗!”
阮椒心里一凛。
这不正常!就像赵晓安自己的直觉,她死后应该等头七、等鬼门才对,又不是有巨大的仇恨失了智想去找仇人报复,更别说去的方向不是她仇恨的方向,而是她畏惧的方向了。
通常情况下这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有人在招她的魂,而且,那个招魂的多半不怀好意——可谁会在她刚死就知道她成了鬼,还利落地招她过去呢?
赵晓安很不安,身上的鬼气一阵翻涌!
“后来,后来我越接近越发现,那个方向有我身上的东西!”她尖利地鬼叫,像是产生了一种莫大的愤恨,“我不是累死的!有人拿了我的东西!我缺了那个东西死的!”
阮椒看见狂躁的赵晓安,眉头紧锁。
之后他打过去一道神力,才让赵晓安慢慢冷静下来。
赵晓安惧怕地看着阮椒,颤抖着说:“对、对不起。”
阮椒微微摇头:“没事,鬼有时会难以控制自己。”顿了顿后,他又问,“你是缺了什么而死?”
赵晓安的鬼眼里泛出一丝血光:“肝脏。”她说,“我不记得我怎么没了肝脏,但是,我确实是因为缺了肝脏而死。一定有什么人拿走了我的肝脏!可是、可是我不明白,我没受过伤,也没有去医院做手术的经历,为什么我的肝脏突然没了?我不明白!”
阮椒的眉头锁得更紧了。
缺肝而死,有几种可能:一种是肝脏突兀地消失,如果是当时取下的话,会痛苦一段时间,却不会立刻死亡,可赵晓安并没有那些症状,想要做到没创口地去肝并让她感觉不到症状,得是邪法才行;一种是赵晓安其实做过手术的,只是失去了那段做手术的记忆,可这样一来,赵晓安身上也没创口,并且让她失忆、存活很久,同样是要用邪法……总之,那背后的人难道是先拿走肝,再想拿走赵晓安的魂吗?目的呢?邪道士炼鬼是常事,人的肝脏……有什么作用?
阮椒脑中思索很多,却没说出来。
赵晓安心里稍稍平静后,看着城隍爷一直心平气和地听自己诉说,慢慢也稳定了一些。
“我当时又怕又想去找回躯体,在那时候我的尸体还没被火化,我还想着不能残缺着下葬。但我飘到一半的时候,撞上了一个人。”
阮椒目光微动:“撞上?”
赵晓安点点头,像是想起了什么,脸上透出一丝感激:“就是您说的那个黑影。他当时也是鬼魂,却用什么东西拉住了我,才让我能顺利地停留下来,没有继续往那个地方去了。我清醒了一些,很后怕,知道自己过去了以后未必能找到失去的东西,说不定还会……”她呼出一口鬼气,“那个帮我的人告诉我,他是个活无常,专门把鬼送去鬼门的。”
活无常?
活无常就是走无常,又叫走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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