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头的手,他脚下一软,跌在地上。淋漓的冷汗将一身的衣服浸得透湿。他低头看了一眼,不单是手,衣服,他下身的衣摆上也染满了血色,
他渐渐想起那个在七个月大的孩子……
“!!”
腹中突然一阵剧痛,他猛然一动……
“少卿?”
耳边轰地一声过後,他眼前白茫茫的一片才涣然消散。一身的冷汗被风一吹,顿觉清醒过来,
眼前正握住他手的人,是沐晟……
“少卿,你觉得怎麽样?大夫!大夫!快来看看!”
沐晟刚要松开他的手去叫大夫,明少卿却突然用力抱住他的身体。很温暖的身体,很真实的感觉……
是沐晟……他没有走……
“少卿?”
带著倦色的沐晟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他重新在床边坐下,吻向明少卿满是汗水的额头,“没事了,都过去了,没事了……”
“孩,孩子呢?”
明少卿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问了出来。他还记得在那阵要人命的剧痛之後,出生的孩子一直没有发出哭声。那个时候他不敢合眼,也不甘心,
那麽辛苦才留下的孩子,他不甘心就这麽失去,
“孩子在隔壁房间,小叔叔在照顾他,你放心,他很好,大夫说他以後能长命百岁……”
沐晟说到这里,声音忽然就哽住了。他抱住明少卿的手臂不由自主地开始颤抖。这一天一夜他是活在怎样的恐惧里。自明少卿晕厥之後他就一直不吃不喝地陪在这里,望著因为失血过多而体温偏冷,甚至是面无人色的明少卿,那种感觉就像是被刀剐在心里一样,
他握著他的手不敢松开,也不敢有丝毫分神,他怕自己一转身的时间就会失去他,怕他就这麽在自己眼前再也醒不过来,
而现在他终於活过来了,活生生地躺在自己怀里,
他能感觉到他的心跳,他手心暖暖的温度,能重新听到他对自己说话,能重新看到他对自己笑,
原来,这一生有他就足够了……
孩子出生之後,最开心的莫过於沐晟这个当爹的,整日里都是乐呵呵地待在明少卿房里哄儿子。明不戒虽然也替明少卿高兴,但想起自己那个早夭的孩子还是不免有些感伤。好在这两天里赵七的病有了些好转,他忙著赵七的事也就没有太多闲心去想哪个死去的孩子,
“不戒,不戒?你在想什麽?”
赵七靠在床边看见明不戒又端著药碗愣愣地出神便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明不戒这才反应过来,抱歉地笑笑,舀了一勺药汤送到赵七面前。赵七并未立即喝下,他握住明不戒的手,柔声道,“你是不是在想……想我们那个孩子?”
“没有,你不要多想!”
明不戒立即失口否认。他知道赵七和他一样对那件事不能释怀,可是面对这样的赵七,他又如何忍心再拿那件旧事来惹他伤心?两人走到今日委实不易,他不敢再奢想什麽,只盼著能一生一世守著他,爱著他,
当初的那些执念早已淡了去,他在火场里把赵七背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悟了,他放不开赵七,无论他们有过怎样不堪的过去,有过怎样痛苦的回忆,他都不去想了。他只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再让这个男人受到伤害。
赵七经历了这麽多的事情之後早把明不戒的心思看得明明白白。他不愿自己再心存愧疚所以一直决口不提。但是自己又怎能这麽轻易就忘记那件事?
赵七心里一阵黯然,可是他不能表现在脸上,不能让明不戒看出来。所以最後他只得把话题岔开,故作轻松地问道,“对了,少卿那个孩子取名字了麽?是跟你们明家姓,还实跟他们沐家姓?”
“君研自然是跟我姓,少卿早就答应让他认我做干爹爹,况且少卿是他生身之人,於情於理都是我们明家人!”
明不戒说到这个就笑逐颜开,他虽然不厌恶沐晟,但还是很喜欢看见他在明少卿面前吃瘪的样子。看到这个在江湖上一呼百应的人每天被折腾得手忙脚乱的样子实在是有趣得很。
两人说笑间,沐晟正扶著明少卿从门口经过,见他二人聊得正开心便忍不住走进来插话道,“什麽事情说得这麽开心?”
明不戒一见明少卿就赶忙迎上去关心道,“你怎麽随便就下床了,大夫不是说你要多休息几日才行麽,”
“我无事的,在床上躺得久了才让沐晟带我出来走走,”
他一说完便与沐晟默契非常地相识一笑,倒真是有点羡煞旁人的感觉。明不戒到了这会儿也不摆什麽堡主架子了,褪去了堡主的身份,他也不过是略大明少卿几岁,仍是存著几分年少心性。现在看到面前两人一副功德圆满的样子,不禁瞥了赵七两眼。赵七岂能不知明不戒的心事,马上从床上坐起将明不戒抱了个满怀,
(二十)弱攻强受+生子
在海上漂泊了近半月後,船已进入内河,再过几日便能靠岸。明不戒一早已经飞鸽传书让明家堡的人在港口接应明少卿和赵七,而他自己则要与沐晟继续北上,入京面见皇上。
然而让人始料不及的是,就在船队进入内河之後的第二日,船上的官员忽然拿出当初他们奉命随行时皇帝密传的圣旨,说这只船队要直接返京,不得在中途停留,
接到这道圣旨的明不戒顿时气白了脸,皇帝的意思已经是再明显不过,如果单单是他们二人入京,那麽与朝廷交涉起来明不戒与沐晟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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