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门王神色陡然严肃起来:“这事你和仲衡说了吗?”
“因为都是陈年旧事无迹可寻,在确切得到些线索之前我暂不打算告诉乔将军。”
燕门王唔了一声,思虑一番:“这事就算是我知道的也不多,不过一定要说的话,我听闻当年骁影受命出关,路过的关口就是乔家值守的长庭,但都是几十年前的事了,我那时不在他身边,再具体也无法得知。”
褚淮点了点头,燕门王继续:“你说这事和他的死有关”
“这是我的一个猜想,不过杂乱的线索太多,我无法连贯起来,也没法详细给王爷解释。”
燕门王怀疑地看着褚淮:“你调查这事是为了什么?”
“王爷,我非木头人,乔老将军当年待我如亲,不管是为什么,我都希望把这件事调查清楚还老将军一个公道。”
燕门王盯着褚淮许久,叹息:“当年我见你时并未把你放在眼里,这十几年过去,谁能想到有今天你今后若有机会过长庭,且向乔家老部下打听一人,或许那人能知道些内情。”
褚淮屏息等待,听燕门王缓缓念了三个字:“梅亭泽。”
“他现在可还活着”不怪褚淮这么问,乔梁一死带着他的亲信倒了一大批,现在找人容易,找活人难。
“不确定他是不是已经不在了,但有线索总比没没有好,”燕门王想了想补充,“他是乔梁当年的一个亲信,知道的肯定比我多,乔梁半卸任回皇城的时候他应该被留在长庭了,我以前去长庭送乔梁的时候还见过他。”
褚淮恭声道谢,并没有着急离开。
“你还想说什么?”
“王爷,无论如何我希望你相信三皇子。”
“你这不是废话!我不相信他能做这些”
褚淮笑笑:“也是,在下多嘴了。”
燕门王看着褚淮的表情感觉有些古怪:“你还瞒了我什么?”
“王爷,三皇子性温和不好争抢,但这极危之选确确实实是他决定的,您难道不觉得反常吗?”
当然觉得,但褚淮之前给的关于家国百姓的理由难道还不足够
“你想说什么”
“只有三皇子才是真正配得上这皇位的人,至于更深的还请燕门王细想吧。”
说罢褚淮转身,燕门王疾走两步:“喂!你到底想说什么!”
“王爷,烦请照顾好你手上的乔家军,也许今年你返朝的时候,就是他们能真正派上用处的时候。”褚淮看着燕门王,神色坚毅而坦然。
燕门王知道褚淮再不会说什么,只能看着他作揖离开。
就在混乱与不解之间,宋祁安和褚淮以及粮草护送队出发了,走的那天没有人来送,听人说燕门王上山遛鸟去了,根本懒得管他们,李家还有事情要忙,更不可能来人。
褚淮只是笑笑,朝王府拜了拜,带着宋祁安和人马上路了。
他们出行的同一时间,唐绍告诉褚淮昨夜放置在徐家粮铺的粮草也开始转移了,想来听说宋校尉已死,未免夜长梦多他们先一步出行了。
宋祁安很是信任宋校尉,听说他带人离开办事竟然也没有刨根问底,安心跟着褚淮,这反而让后者不习惯,宋旭言这孩子倒是单纯,也不知是不是继承自他爹。
一行人翻山越岭,带着五车粮草脚程稍慢,宋祁安有几次客气地催促过褚淮,但他哪里是褚淮的对手,三言两语就被堵回来了,队伍里的人宋祁安也不认识,没个可以交流的,一连几天都气鼓鼓的。
等到第十天,一行人才走了五分之一不到的路,宋祁安不知第几次去找褚淮。
“褚公子,现在前线危急,自我出来一路已经过去两月余,留雁那里确实不能再耽搁了。”
“若我一身轻松自可跟着你日夜兼程,但现在粮草车马都拖累着,我们总不能丢下吧。”
“纵是如此我们也可驱马快些,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走走歇歇。”
“好好好,等过了这里我们走近路,自然就快了。”
“近路?”
“当然,不然你以为我当真没点计划。”
宋祁安的脸一下亮起来,道了谢走回队伍。
乔逐衡穿着盔甲遮面混在护送队中,看宋祁安快活地回来夹马靠近褚淮。
“你又怎么哄那个孩子呢?”
“暂且安抚他一下,要是他到时候闹起来可受不住。”
“前几天你可不是这样的,每次都把他气回来。”
“顺手而已,逗逗他也没什么。”
宋祁安这种易逗弄的性子和乔逐衡小时候三分像,没来由就多戏耍了一会儿。
褚淮:“等今晚过了就没有这么清闲了,你到时候小心一点。”
“你放心,届时你且退后,我和唐绍他们处理。”
“你可别又弄什么伤回来,到时候我有几百张嘴都说不清。”
乔逐衡轻轻笑了笑:“放心,不让你为难。”
第二天一行人到挽虎山下,褚淮指了指山:“从这里翻过去我们就审得赶远路了。”
宋祁安听见的时候满脸震惊,不可置信地看着褚淮,后者侧首:“怎么了?”
“你不知道吗?!这可是匪山,过这山别说我们粮草能不能保住,命都会没的!”
自外戚掌权以来,各处重赋税,有些村子实在承担不起,索性背井离乡纠集一行人上山落草,劫持过路行人为生,挽虎山两年前开始传出山贼的消息,时至现在已经成了些气候,官家拿这山上的山贼没办法,只能睁只眼闭只眼少来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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