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门王沉声:“没有了吗?”
褚淮认真想了想,尽可能把所有能想进去的事都考虑到,可惜此刻心如死灰什么都想不出,最后摇摇头:“燕门远,外戚主争还是在皇城,不敢远涉冒险,周围那些被贬的官员都是可用之才,务必收揽。”
燕门王满脸恨其不争:“你就不解释一下三皇子的事吗!”
“三皇子,”褚淮喃喃,摇摇头,“没有什么解释的。”
“你今天便是死在这里了,连点遗言都没有吗?”
想给说的人不在,便也没什么可说的。
褚淮仍旧摇摇头:“没有。”
“你……”
“燕门王,我确实不是高家的人,如果你是想要高家给我的命令,我着实不知道。”
褚淮笑得有几分凄然,直挺挺站着连挣扎都觉得费力,其实他知道自己不该这般,三皇子托付的事尚有许多未完,只是乔逐衡的避而不见实在让他始料不及,再加上燕门王的猜忌,褚淮全然没了力气再做任何事,他一心一意为乔逐衡,还是落得此般,最后的支柱也崩塌不复。
至于三皇子那里……总会找到能代替他的人。
“燕门王未折辱于我,已是万分感谢。”
褚淮深深作揖,轻轻合目,束手就擒。
只等了片刻,疼痛骤然袭来。
第32章 知合者方得坦途
疼痛袭来。
褚淮一个趔趄,倒在地上,茫然地摸摸脸,看着痛殴自己的人。
乔逐衡几乎是暴怒,他以为褚淮能辩解些什么,平时那么能说,那么能说……
“你他妈平时那么能说,怎么这会儿就哑了!”
乔逐衡一把拎起褚淮的衣服,面目几乎贴在一起,紧紧逼视着褚淮:“万一这是真的,你怎么办!你怎么办!”
“你是不是谁都不信!你不是说信我吗!你就没有一丝怀疑吗!褚!淮!”
乔逐衡一直在暗处看着听着,想褚淮一直聪明,这处处破绽的设计总会被看出来,未想褚淮却这般束手就擒。
褚淮茫然地看着乔逐衡,终于显露了一丝的脆弱,像是认错的孩子一样,嗫喏道:“我信你,只是……”
乔逐衡看这人此般,心尖竟觉一疼,他以为自己用这蹩脚的方法反过来诈褚淮一次根本不会成功,甚至可能被这人识破嘲笑一番,但他成功了,因为褚淮确实全身心惦记着护住自己这个乔将军,惦记着三皇子给他的大业。
乔逐衡只觉怒气被一点一点抽空,化作满腔无奈:“可你为什么不说,你为什么不辩解……你……哪怕再坚持一会儿,让我们拿出更多的证据来……”
乔逐衡没见过褚淮这个茫然脆弱的样子,未料自己能把人逼成这样,话音到一半再说不下去。
褚淮苦笑一声,他怎么告诉乔逐衡一直以来他就是这么过来的,在深宫根本没人管什么对错是非,若认了你有罪就是有罪,多说无益还会越说越错。
乔逐衡喃喃:“我们都在这里,你为什么不能依靠我们一次?我们全心全意地相信着你,希望为你分担这沉重的负担,你是不是想着最后要是有什么万一,从头到尾都自己担了,一点都不让我们挨?”
这话说到的点子上,褚淮确实抱这这种想法,一直都是,他清楚自己是一枚棋子,以至于做棋子久了连旁人都识作与自己一般,从没想过与乔逐衡之外的人真有交心的机会。
大家都不过是这棋盘上一子,何必再浪费心力。
看褚淮这样燕门王叹息,不知道这深宫到底怎么把一个好好的少年变成了这个心思深沉的样子。
“这有多难我们都知道,褚淮,信我们一次。”燕门王伸手放在褚淮肩上,“我也唱了一回黑脸,你可知道你什么都不告诉我们,我们被你诈得一愣一愣的时候是什么样了吧。”
褚淮空落落看了一眼燕门王。
燕门王:“我知道你有难处不可说,但既然是合作当共进退,你不要一个人全扛在肩上,总想着代替我们去当那个坏人。”
褚淮好像还没反应过来,木讷地看着众人。
见褚淮到现在还是这个傻呆呆的样子燕门王一阵忧虑:“仲衡你不会把人打傻了吧。”
乔逐衡一惊,作势要去看褚淮的状况,褚淮挡了一下脸后退半步,结巴道:“那李家的事,也是骗人的吗?”
闻言燕门王真是又想气又想笑,这个时候他最关心竟还是这个。
“傻小子,李家当然愿意帮我们,仲衡他也见过,那天护住李家两个崽子的事一并同他讲清楚,加上徐满屡次得寸进尺,他早等这个机会不知多久了。”
乔逐衡补充:“我们回来第二天我就直接去了李家找李老将军把事都说清楚了,连带燕门王也在场,之后我们三个人,咳,联起来骗了你一回,原本我以为你不会着道,谁知道你自己什么都不辩解,还这般认命。”
说到最后乔逐衡有几分咬牙切齿:“万一到时候真有人忽悠我们把你编排成高家的人,你也不辩解吗?”
“我当然有辩解,但你们不是不听吗?”
“那你也不反抗?”
褚淮这会儿脑袋清醒了,郁闷地不说话。
“算了,本来也只是想让你知道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你要学会相信我们,有事一起商议,”乔逐衡看褚淮的脸有肿起来的迹象一阵愧疚,“褚淮,我们不是你那深宫里的奸人,更不是需要你抱在怀里的娃娃,你要放手让我们一起干,别都一个人揣着,在西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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