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进来了,随手就把大螃蟹扔到了那堆鱼虾上面,不耐地挥了挥手,让那两只尸体滚出去。
尸体顿了一下,听从命令地站起身,往房间门口走,只是都悄悄回头看向谢白,长相惊悚,脸上却都含着对谢白的不舍和紧张。
谢白:“……”
虽然他不想承认,但眼前的情况实实在在的告诉他——他被几只鬼小弟担心了,怕他被只弱鸡鱼怪搞死。
刚才尸体进屋一见他解了细线在房间里闲逛,二话不说就又重新伪装,怕被河神发现。这可能是因为他们在在河神手底下被奴役久了,河神积威颇深,他们担心谢白正面刚会不利,更支持他……偷袭?
谢白……我真是谢谢你们的良苦用心了。
不配合一下,都觉得浪费了。
河神搬来了一大堆的鱼虾,是拿来吃的,而且吃的时候,眼睛还一眨不眨地盯着谢白,全黑的眼睛,目光灼灼,看起来诡谲又恐怖。
他的吃相不同于一般人类,不是一口一口,细嚼慢咽。他是两手抓起大螃蟹,嘴巴张开,一下裂到了耳根处,血盆大口,里面满是密密麻麻的利齿,那么大的螃蟹直接整个塞进了嘴里,连壳带肉硬嚼,咔嚓咔嚓的响,那声音,听得让人的鸡皮疙瘩全都炸起来了。
谢白想起昨晚有尸体说过,河神颜控又有收藏癖,光是看着谢白的颜都能下饭,不会立刻杀他,趁河神警惕心弱的时候下手最好。
看着下饭,这句话还以为只是比喻夸张,没想到还是大白话。
河神当着谢白的面,疯了似的不停往嘴里塞食物,嘴边露出条没来得及吃进去的鱼尾,上下牙齿一咬,血顺着流下来,吃相血腥又野蛮。
他突然这么胡吃海喝,怎么看都不是一时心血来潮,反倒像是有目的性地补充能量,为了做什么而准备。
果然,河神吃完之后,忽的从身上撕下一块皮,手指捻动,三两下就成了一颗透明的球,然后,河神把球放到嘴边,开始往里面吐一种奇怪的黏液,分泌得极快,球因为注入了东西,越胀越大,不过两分钟,就已经像篮球那么大,还在加大。
一米大,半人高……很快的,球已经大到了能容下一个人的体积。
河神这时停了下来,将球放在地上,脸色有点疲惫,但神情是兴奋又期待至极的。
他阴阴笑着,转头看向谢白,朝着他游了过来,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强行拽着他向大型圆球的位置走。
河神伸手摸谢白的脸,一脸痴迷,喃喃说:“真是好看,皮肤也很好,我会把你这身皮好好保存利用的。”进了这圆球,里面的黏液会让人的皮肉完整的分离。
谢白顿时嫌弃地皱眉,斜眼睨着脸边粗短的手指,双眼眯起,神情再冷淡不过,跟看个死人一样。
下一秒,他狠狠一巴掌拍开河神的手,声音响亮,同时,抬脚毫不犹豫地猛踹那个巨大的透明圆球,直接把它给踢爆了!
里面装的黏液一出了球体,瞬间融入到了周围的水里,轻烟一样消失得很快,似乎是无法独立存在的。
河神懵逼了,瞪大了黑漆漆的眼,不敢置信地看着谢白,怎么他突然就能动了,不是绑得好好的吗?
谢白则是微微笑着,双手十指交扣,弯了弯,骨节发出清脆的咔咔声,缓缓说:“抱歉,我的耐心已经耗尽,没心情陪你这个智障演戏了。给你一秒钟,告诉我阚云泽在哪。”
他说着,话音未落,手就像闪电似的袭去,用力掐住了河神的脖子,眼神冷酷,火红的嫁衣因为他的动作,长袖飞起如霞云,翻滚出一片红浪,仿佛他整个人就站在烈火中央,裹着火而来,要把对方烧成灰烬。
河神一看自己辛苦准备的被瞬间毁了,顿时受到极大的刺激,气得怒火中烧,正要发疯大骂,可刚对上谢白的眼睛,就被他恐怖的眼神和气势吓住了,身体控制不住的瑟瑟发抖,他不明白了,眼前这人不就是个玩家吗?即便是高玩,这里是他的地盘,谢白应该也讨不到多少好处,要很苦逼求饶才对啊!
但谢白的表现完全相反,自信满满的黏液细线束缚对他来说只是儿戏,眨眼间挣脱了束缚,还毁了他的珍贵液球,凌厉地威胁想杀死他!
更神奇可笑的是,他竟然在害怕这个俊秀瘦弱的少年!
河神三观崩裂,却依旧努力维持着boss该有的倔强嚣张,恶意狂放——乌龟一样缩着脖子,哆哆嗦嗦问:“你、你你你怎么解开绳子的?阚、阚阚阚云泽又是谁?”
谢白啧了一声,不耐烦道:“你是结巴吗?”
河神一个激灵,更怂了。
其实也不能怪他。河神一直就藏在湖底里,自己跟自己玩,是个纯种的死宅,除了偶尔命令手下的小弟去做点什么事,跟外界完全的零交流,而且那些小弟也只不过是他说什么做什么,并没有双向沟通。所以,河神有严重的社交障碍,自己掌控了场面走向,他还能得意志满,做着剥皮制成标本的事,享受别人的恐惧泪流满面求饶,可一旦轨道偏了,无法操控,他就异常的慌乱,连最基本的话都不能好好说。
谢白来这里是为了揪出幕后boss,狠狠教训一顿,可就眼前这胆小懦弱的小怂鸡样,打两拳都跟恃强凌弱似的,烂泥一团,软趴趴,让谢白一点都提不起兴致,干脆把阚云泽先找回来,让他来处理,收小弟了这时候不用还等什么时候?何况这样他的过关分数评价也能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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