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说到最后,语气里的恶意几乎已经可以化为实质,不仔细听都能感觉得出来。
这个关卡,可以说是非常恶毒了。说白了,就是刻意安排,想要看来闯关的人自相残杀。
天秤上面,原本双方是平衡的,但他们都只能往对方的托盘里加砝码。加了砝码当然就是会变重,直直地往下沉,下面就是翻滚沸腾的油湖,掉进里面会是什么下场,可想而知。
这一个关卡,先狠了心果断下手的人占绝对的优势,连一点心软犹豫的时间都不给。不设时限也不重要了,因为通关的两人自然会按捺不住,不想自己死,当然会争着先出手。
女鬼都已经想象到这两个人类不复之前的淡定,撕破脸皮的丑陋模样了。
谢白和阚云泽分别凭空出现在天秤的两边托盘上,遥遥地相对而站,底下是冒着泡保持沸腾状态的热油湖,不小心掉下去的话,铁定是不用活了。换做是任何一个来闯关的人类,即便能力强,也难免会产生些惧怕的心理。但谢白是不可能有任何问题的,刀山火海都杀不死他,他要出手的话,这些关卡障碍连一点伤害都造不成,痛觉也不会有。
只是,这毕竟是小世界,有规则在上压着,总不能做得太过火。但要他看着小弟阚云泽受伤,他也不愿意。于是,谢白皱紧了眉,正思考着怎么只用一点神力,在规则的允许范围内过关。
女鬼看到谢白发愁的样子了,她非常满意,觉得自己的目的要达到了,忍不住阴阴笑着,声音在房间里幽幽回荡,听得人发毛,也更容易扰乱人的情绪。
这时,阚云泽看着谢白,忽的开口说:“我来加砝码,你不要动,相信我,可以吗?”
他的神情很认真,看得出来是经过了深思熟虑和纠结的。
谢白看了他一眼,并没有意见。既然阚云泽这么开口了,就让他去试,哪怕出什么问题了,不还有自己在旁边能兜着吗?
所以,谢白十分信任地点头,真的就不动了。
女鬼看着,不禁冷笑出声。哈!真是天真,完全把自己的命交给对方了!蠢得无可救药!
女鬼看多了这样的戏码,几乎已经笃定了阚云泽是虚伪自私,待会肯定要一下在谢白那边加极重的砝码,用他的生命换取自己活下来的机会!人类不就是这样吗?只要自己能活,别人的命算什么?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啊。
下一秒,阚云泽果然开口了,绷着脸,谨慎地轻声说:“加最小的砝码,一个。”
话音刚落,谢白那边的托盘就往下压了一些,相对应的,阚云泽也往上升了一点。
女鬼:“……哈?!”搞啥玩意?加这么点,跟没加有区别吗?大哥,钥匙在接近天花板的墙上挂着,麻烦你睁大眼睛看清楚好吗?!眼睛没瞎吧?!
不光是监视的女鬼,连谢白都有点纳闷,直白问:“你加这么点干什么?我离下面的油还远着呢。”
阚云泽下巴绷着,看起来有些紧张,说:“我知道,但我不敢加太多。”
他当然能一下就在心里算出加多少是极限,只要不超过什么数值,谢白是怎么都不可能坠入热油湖里。只是他自己不敢,怕有任何的差错。计算和现实总会有出入,比如托盘猛地下降,谢白没站稳摔了,又或者沸腾的油溅起了星点,烫伤谢白……所以,他更宁愿慢慢来,反正没有时间限制。
而谢白却是不太能理解的,他以为阚云泽是因为过这种关卡,担负别人的生命有压力,就说:“距离远着呢,我不可能出事的,而且,就算真掉进热油湖里了,我也不见得会死,是不是?”
谢白放松地耸肩,朝阚云泽眨巴了下眼,大意就是安抚他,自己有保命道具,不用怂,就是干!让那只偷窥的女鬼活活气死最好。
听了谢白的话,阚云泽微微一笑,看着像是放开顾忌了,然后,他加了一个更大一丢丢的砝码,谢白下沉了大概有——十厘米吧。
女鬼看得咬牙切齿。
阚云泽则是担忧紧张。
而谢白——盘腿坐着开黑爽着呢。
……
阚云泽又接连加了几次砝码。谢白一共下沉了一米。
女鬼看得抓心挠肺,快要急疯了,想看这欠扁的家伙死怎么就这么难呢!
她还盼着阚云泽再加砝码呢,可他突然就停了下来,不再开口要求给对面加重了,而是从游戏背包里凭空拿出了一支长杆,顶部有一个精巧的钩子。
阚云泽把长杆甩出去,跟老练的渔夫钓鱼似的,钩子精准地勾住了墙上挂着的钥匙圈,然后,长杆慢慢缩短,直到钥匙平稳地落进了他的手心里。
叮。
过关的门悄无声息地出现了,安安静静,只等着阚云泽开门离开。
谢白看见,可惜地啧了一声,“啊啊,我一局游戏还没打完呢。”
阚云泽就很纵容地温声说:“那等你打完了,我们再走。”
女鬼:“……”脸色发青,气到紫黑的嘴唇哆哆嗦嗦,心口梗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真·无fuck说。
第93章 吓哭
第二关又这么轻轻松松地过了,没有一点紧张感, 阚云泽还等谢白打完了那局游戏, 才一起走向出现的门前, 插了钥匙,拧开门就走了出去。
这样还不算完,走的时候, 谢白还故意歪头, 颇为不解地无辜说:“这女鬼为什么不自己出来干掉我们啊?老是派些小喽啰出来, 好浪费时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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