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问声说:“你多心了。”这个男人,完全被他吸引住。今天送礼,明天就会送别的东西。他越是得不到,就越想得到。当他的耐心耗尽时,才会使出强硬的手段。因此,大可不必担心“门”的事情,会被他发现。
尤问约琢磨过来。
也是,宗政礼的眼睛,现在黏在大哥身上。
少了这个威胁,他们调查“门”的阻碍,也就少了一个。
树上和乌鸦打架的东方猫,脚下一滑坠落,尤问约避开不及,被砸身上,他吃进去的饭,差点吐出来。
当东方猫砸在他身上那一刻,他不由惨叫一声:“啊——”引得乌鸦群飞。还有的“嘎嘎”对着树下叫唤,似在嘲笑东方猫。
被砸得头晕目眩的尤问约抬手就是一响头:“小猫儿!”
东方猫“哎哟”一声,捂着脑袋跳起想逃逃。但被尤问约抓住摁在地上揉,他又哭又笑地求饶。
“啊哈哈哈哈呜呜呜呜,二哥,我错了!呜呜呜呜啊哈哈哈哈哈,二哥我错了,我再也不爬树了哈哈哈哈哈呜呜呜呜!”
尤问声看着两个弟弟,笑了起来。
他想起,小时候的东方猫就喜欢跟在他们身后,像个小尾巴似的。看看,他可真是和小时候一样,一点都没变。
这种平静的生活,是好的。但眼下的事情,却容不得他们安稳活下去。
放下杯子,尤问声站起,拿上外衣要出门。
尤问珠和乌婆婆把他送出门外。外面,经润早已开车等候。他坐上车,吩咐向新世界游乐场去。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阴阳术
宗政礼是个难缠的人,他变着花样见尤问声。但被对方以各种理由拒绝见面。前来见游乐场的陈进生问起宗政礼来路时,尤问声只说他是疯子。
在种满花草的阳台上,二人喝茶。刚入秋的阳光,照射进来,让人变得暖烘烘的。陈进生说:“此人难缠,但我有办法让他消停。”
尤问声淡淡一笑:“不必搭理他。”这不是他能对付得了的人。
陈进生说:“你要是被他弄烦了,就告诉我。”
尤问声道谢。
二人聊起了上海滩商道上的事情。
如今,尤问声已是上海滩的一介名流。若他是外来者,想要融入其中,是要花费大心思的。但他不是,他是尤家的大公子。上海道道台的大公子。在前清,他爹也还在世时,便与官商两道多有结交。因此,比起来历不明的人,身世清白的他,更得名流社会所接纳,更何况他凭借一己之力拿下了新世界游乐场,连经润也被他所用。因此,更多的人愿与他结交。
至于尤二公子,妥妥地被忽略,仿佛不存在似的。
风拂过尤问声的脸,撩起他的头发。泡在阳光里,人似会变得透明一般。陈进生看着他,藏在内心深处的爱慕不由涌上心头。
“问声……”
尤问声“嗯”了一声看着他。
咽了咽口水,他脱口道:“我喜欢你。”
尤问声微笑道:“我知道。”
“你知道?那、那……”
“我无法接受你的这份感情。”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刹那,陈进生又是懊悔,又是羞愧。
尤问声说:“进生,你是我最重要的朋友,这一点,这辈子都不会变。”
陈进生脖子发红,耳朵发热,结结巴巴说道:“我知道。但是、但是我不会就此放弃的。”然后,站起,狼狈而逃。下楼时,差点撞到正上楼的小贝勒身上。
“逃”出新世界游乐场,脸上烧起来的火才褪去。理了理洋西服,他正要离开时。又见到了前来骚扰陈进生的宗政礼。于是,上前冷冷说道:“宗政礼,不管你用什么手段,问声不会见你一面。”
宗政礼扭头,眼睛里的狂热,令人心惊。他回道:“原来是陈大买办。尤问声与我有着斩不断的缘分,这一点,是阁下没有的。”
陈进生露出厌恶的表情:“你要是敢碰问声一根汗毛,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说完,离开。
宗政礼摘下礼帽对他的背影行了一礼,并露出嘲弄的表情。
小贝勒上楼,给尤问声送来宗政礼的拜帖,尤问声接过,看也没看,直接撕掉了。
尤问约三人,按照边演的意思,继续监视海关大楼上空。
白天,三人回法租界当差,晚上,回到公共租界继续呆在那个房间轮流监视海关大楼上空。直到第五天时,东方猫发现了周边之异样。
要说是什么的话,是多了几个日本人。于是,他从窗口上指着下面一日本人说:“连续五天,我见到那人在此。”
阎数和尤问约探头一看。那日侨穿着东瀛和服,在海关大楼外,口中念念有词。
尤问约问:“五天里这人在干什么?”
东方猫说:“他在打着什么手势,我看不懂。不仅是他,你看看,隔着几十米远,又有日本人,和他做着一样的事情。我见他们连续几天如此,莫不是背后在搞什么鬼?”
尤问约惊觉不对:“我下去看看。”
阎数拿起外套:“一起。”
既然两个都下去了,东方猫自然也要下去的。
下了楼,他们三人分头,假装路人路过海关大楼。查视一遍后碰头,于是回到租住楼的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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