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连走带跑,祁砚跟在冬墨身后上气不接下气。但好在他们拼命赶了一会儿,就看到迎面的乡道上走来了一大群人,为首的正是乐伯和阿进父子三人!
“阿进!”
冬墨喊了一声,被叫到名字的汉子抬起头来,使劲挥了挥手:“喂!墨哥!祁砚!”
他们会合到了一块儿。心急的冬墨劈头就问:“阿进,你可有看到我娘和弘儿?”
“都在都在,都在后边,”阿进往人群后方一指,“弘儿和老康他们在一起,两人啥事儿也没有,你放心便是。”
“谢了,我先去找他们了!”说着,冬墨的身影如同旋风般消失了。
乐伯关切地看着留在原地呼呼喘气的祁砚,问道:“孩子,你和冬墨是从镇上来的吧?咱们也正打算往镇子里去呢。”
“正是。”祁砚先前时停时跑,折腾得脏腑十分不舒服。他弓着身子喘了会儿气,答道:“镇上冲进来好多凶兽,冬墨担心家里,就跑回来了。”
“天啊,镇上也有凶兽?”
阿进和阿升一齐惊叫了一声,眼里透着绝望。
“是的,而且……”祁砚想了想,又打住了。他的目光依次扫过乐家父子三人,看到他们一个个都衣衫破烂、灰头土脸,显然是从遭了灾的村子里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
他不忍告诉他们,不光是凶兽满街,就连落霞镇衙门的官老爷们也早早逃离了这里,只留下小镇里的满地狼藉。
转眼瞥见阿升的左胳膊上包着简陋的纱布,上头浸着血渍,祁砚惊道:“这是怎么回事?阿升哥,难道你是被……”
阿升叹了口气,无奈地笑笑,“咱家后院里冷不防冲进来一头大蝎子,横冲直撞,一钳子把我的肩膀都快夹碎了。逃出来的时候爹给我把毒剔了,包扎了几圈,好歹捡了条命回来。”
看着阿升被里三层外三层包扎起来的手臂,祁砚一阵心酸。他此前觉得凶兽危险异常,但这对于危险的感觉仅仅停留在想象的层面。直到现在,他亲眼看见了阿升染血的手臂,他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凶兽的恐怖与残酷。
“咳。”
见祁砚定定地看着自己受伤的手臂、面露惧色,似是被吓到了,阿升干咳一声,用大衣盖住了伤处。阿进凑上前来,递来了一个竹筒:“来来,祁砚小弟,看你跑的全身是汗,喝点水歇一会儿。顺便同咱们说说,镇子上是什么个情况……”
祁砚往嘴里倒了点儿水,谢过了阿进。他正打算理理思路、给他们说下镇子里的事儿,忽然听到乡道上传来一阵骚动。
“怎么了?”
他还懵懵地坐在地上,阿进立时转身、掀开大衣,拿出了一把弩.箭。
“有声!肯定是凶兽来了!”
闻言,祁砚忽地站起来,“现在?”
“嗯……你听!”
只听一阵悠长的“嗷——”,整个地面都震动起来。不只是一头,祁砚向周遭张望着,似乎有好多头庞然大物正朝着这边靠近,自四面八方狂奔而来。
“不、不会吧!”强烈的不详的预感席卷了他的全身,祁砚一阵哆嗦,绷紧了神经。只听后方传来一阵此起彼伏的惊叫声,有人慌忙向前方逃窜而来:“救命啊,有好多凶兽!”
一派混乱之际,祁砚听到冬墨的喊声:“祁砚!”鼓风兽自他的头顶急速上升,嗷嘎嗷嘎地大叫起来。它的嗓门粗哑而响亮,很快,冬墨循着声音朝他跑了过来,身后跟着他的母亲和弟弟。
“是祁砚!”乐弘指着这边,兴奋地叫了一声。但没时间诉说相聚的喜悦了,人群后方传来轰隆轰隆的巨大声响,两头四脚的大怪物已经冲上了乡道,朝着人们追赶而来。
“都不许慌!老幼妇孺先走,其余人跟我上!”
说话的正是老康——乐庄猎户们的大前辈。面对着眼前的乱景,这身经百战的老猎人并不显得惊慌。他让人群中的老弱先行撤离,剩下身强力壮的猎人们个个架起了弓.弩,直面追赶而来的数头凶兽。
看清了冲上来的凶兽的模样,祁砚才明白,自己在镇上看到的那些所谓“凶兽”不过是小儿科。镇上的凶兽好歹还有些毛绒绒的动物模样,而现在冲下来的那几头蜥蜴状的凶兽外表就跟异形似的,长满全身的肉红色触角、密集到夸张的长长尖牙,四肢如骨爪般在地上爬出深深的凹痕,一边哼哧爬动,一边还发出吱吱的尖利啸叫。
待到它冲到射程范围之内,老康一声厉喝:
“放箭!”
“嗖嗖——”箭如雨下,跑在前面的两头顿时被射得翻倒在地。但后来的几只吃到了先锋们的教训,纷纷往侧面避开来。交手之间,已有一头率先突破了箭雨的阻挡,从侧前方猛冲过来。
危急时刻,和猎人们一道留下的冬墨如猎豹般敏捷地跃了出去。他伏地闪过了凶兽的一扑,接着反手抓过那东西的长尾巴,把它整个抡到了另一边,哐当一声砸进了地里,碎石四溅。
“墨哥,干得好!”有的猎人叫好欢呼起来。然而,更多的啸叫声自周围逼近,凶兽们接二连三地追赶过来。
“不行,太多了,防不住了!咱们赶快去镇上!”
老康和另外两个老猎人留下来,在乡道两旁埋下了几捆简易的手工炸.药,其他人则迅速撤退。祁砚正要过去,冬墨从人群中钻了出来,冲他招呼着:“走,咱们先撤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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