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寨子是不是太安静了?
林徽真眼眸微眯,正疑惑间,他就发现了一个正行走在寨子土路上的女人。
女人看着也就二十出头的模样,长相称不上漂亮,但也算是个清秀佳人。她的身上穿着宝蓝色半袖蝶穿花衣裳,下身则是凤凰纹样的百褶裙,衣裳上的绣工已经是无处不精,但令人侧目的却是她身上的银配饰——
华美的簪花落凤银冠拢住全部头发,左右耳朵各三只的蒜蔓银耳环,颈上三只银项圈和一只百蝶穿花银压领,手腕上各带三只绞丝凤纹手镯,腰上则是双层凤蝶银围腰链,足踝上则各套三只同款的绞丝凤纹脚链。
不说别的,单看这些银饰,林徽真能盲猜一下,不远处的寨子是个苗寨。
无他,着实是苗家的银饰太过出名了。若不是林徽真眼力好,他看到的就不会是银饰的各个细节,而是阳光下足以闪瞎人眼的银光闪闪了。
但让林徽真在意的却不是这颇具民族特色的装扮,而是那个女人赤足在土路上每走一步,身上繁琐的银饰就会因为身体的摩擦而发出清脆的声响。而当银饰间彼此摩擦的时候,浅绿色的灵光就会从银饰里逸出,驱散周围色泽妍丽的毒瘴。
女人这一身繁琐而厚重的银饰哪里是普通的装饰品,那分明是一件下品宝器!而勉强役使这套下品宝器的苗族女人,她显然也不是什么普通人。
不提林徽真从她体内感知到的两个开光和一个筑基的气息,约莫是苗女养出来的虫蛊,单是她本人,已经达到了心动期。
不过,女人的心动期明显与林徽真以往遇到过的心动期修士要虚弱许多,要么她是受了伤,影响到了修为。要么是她寿元将至,修为开始倒退。
修行之人,从不能以外表来论年龄。
林徽真挠了挠卤蛋的下颌,若有所思地看着女人身姿摇曳地将整个寨子的土路走了一遍,细碎的绿色灵光落在地上,周围的建筑物上。显然,她走过的地方都会留下灵光。
林徽真仔细看了看,很明显,在林徽真到来之前,这个女人已经走过了大半个寨子,现在只剩下一小部分收尾。
林徽真抱猫偷窥的第五分钟,苗女走到了寨子的最高处。
那是一处石刻的祭台,祭台两侧各伫立着一座高大石像。石像各部分的细节如出一辙,服饰相同,动作相同,唯一的区别就是石像的头部。左边石像面部表情狰狞如同恶鬼,右边石像面部表情慈和悲悯。
两座石像各自伸出一只手,掌心向上,合力托着一只直径为五米的褐黄色皮鼓。
皮鼓上萦绕着灰白色的灵气,这是一件法器。
苗女飞身落在皮鼓上,她开始跳舞。
林徽真对这种叮铃当啷的舞蹈欣赏不起来,但也能够猜得出,这根本不是普通的舞蹈,而是祭舞。而随着苗女每一次跃起,脚尖轻点皮鼓发出“咚”的一声闷响时,苗寨各处四散的绿色灵光就跟着震动一下。
等鼓声越发急促起来的时候,寨子各处的吊脚楼里响起了或高或低的应和声,纯白的生气与散落在寨子各处的绿色灵光融合起来,绿意越发浓郁,明明只是下品宝器级别的灵光竟有了中品乃是上品宝器的光彩。
而与之相对的那些斑斓瘴气,则被这些灵光驱散开来。
在那些瘴气被彻底驱散的时候,正是皮鼓上佩戴者华美银饰的苗女趴伏在鼓上,结束祭舞的那一刻。
“咯咯、咯——”
公鸡啼晓,之前还一片死寂的寨子仿佛一瞬间活了起来。
林徽真若有所思地收回目光,以整个寨子活人的生气联合法宝灵光,镇压这片土地下的瘴气……这种操作,怎么看着那么眼熟?
滇省,洱县吗?
林徽真神识内放,戳了一下玉阆仙府中的神器崆峒印。
崆峒印安静如鸡地挂在树梢上。
“算了。”林徽真低语道,不管是崆峒印真没有感应到这里有什么,还是顾忌着林徽真目前炼器五层的修为,这里潜藏着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最后看了一眼这个隔绝在南疆密林中的寨子,林徽真揣着卤蛋,回到了飞舟中。
飞舟调转方向,直向b市而去。
途中有经历了两次飞偏后,总算在九点的时候赶到了b市。而从昨晚十一点开始,阅兵队伍会经过的街道就已经开始戒严。
林徽真没有第一时间去tam广场城楼上占个好位置,而是到其他并未受到国庆检阅影响的小吃一条街,带着卤蛋吃吃喝喝,快十点的时候才偷溜进tam城楼上。
林徽真这一去不要紧,他倒是见到了不少熟人,比如钱家兄弟。钱家在政军商界都有着不俗的人脉,他们会出现在这里并不奇怪。
还有张琼颖、葛潍潍以及其他林徽真没有见过却身负修为的人。
他们跟前来观礼的钱家兄弟不同,虽然站在观礼的位置,但目光一直谨慎地扫视着周围。
显然,华国对这一次阅兵仪式极为重视,除了防止普通人中的恐怖分子捣乱,还戒备着邪道之徒破坏这一次庆典。
而在tam城楼上,除了那些经常在新闻中出现的国家领导人以外,边缘的位置还站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
林徽真微微挑眉,自打回到第一世,林徽真所遇到的妖怪修士,不管是正是邪,当属那个老者的修为最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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