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怎样?”谢念瑶摇了摇头,脸色有些苍白,苦笑了一下,“我家世又不显赫,资质修为又不过是寻常,总不是就这么混日子罢了。”
林修然斟酌了一下语句,小心翼翼地道:“能平稳度日倒也还是不错的,修真界这些年来风波渐起,置身事外或许也是件好事。”
“置身事外?”谢念瑶嗤笑了一声,“是修然君这般人物,才能说什么置身事外事中的,如我这般蝼蚁,充其量也不过是一枚棋子罢了,此番来余姚,我还是从家中逃出来的。”
“这……”林修然对谢家后宅之事实在是不甚了解,也不明白谢念瑶为什么会突然提起这些,只好干巴巴地道,“云道友应是没什么大碍了。”
他本意是想安慰一下谢念瑶,没想到一提起云琅,谢念瑶的眼泪终于再也忍不住,悄无声息地便淌了下来:“是啊,她没什么大碍的,天资卓绝一门少主,所有人都说她将来会是世上剑修之冠,怎么会有事呢?”
谢念瑶突然说起这些,林修然也不好回应,再看看原本在前厅侍候的青剑门弟子们,眼下各个眼观鼻鼻观心,只好认命地先翻出块帕子来递给了谢念瑶,示意她擦擦眼泪。
谢念瑶却并未接过手帕,仍是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我小的时候性子跳脱,隔三差五就要换一个所谓的‘心仪之人’,家中长辈也时常取笑,说我见一个喜欢一个,没个定性,却几乎从未当真过。我那时候想得简单,我喜欢别人是我的事情,别人喜不喜欢我是别人的事情,更是不懂那些为情所困的,何苦自寻烦扰。”
林修然想起谢念瑶当初大胆告白的模样,说起来似乎也的确符合她现在所言。
“可不知是什么时候,我自己也陷进去了……”谢念瑶脸上尽是泪痕,声音哽咽,“若是她疾言厉色些,倒也罢了,早早地让我死了这条心,何必走到这般地步?一句‘此生许剑,承蒙错爱’,便想将我打发了么?”
谢念瑶并未直言姓名,可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又实在是太明显不过。当着青剑门弟子的面,林修然也实在是不好说些什么,只当自己没听懂。
“她那般桀骜的性子,为何对我却柔声细语……”谢念瑶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林修然毕竟不清楚内情,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谢念瑶,好在没过多久,云琳便亲自过来,请他进去了。
离开前厅之前林修然又回头看了一眼谢念瑶,有个青剑门弟子正同她说些什么,可谢念瑶仍是噙着泪,苍白着脸摇了摇头。
距离云琅受伤已经过了好几日了,她气色看起来比前些日子好了不少,但仍是卧床未起,榻边围着几位青剑门的长老,像是刚刚商议过什么事情,见林修然来了,也并没有避开去。
林修然同他们都互相见过礼,云琅面前的小案上散落着不少玉简,也不拐弯抹角地寒暄一番,直接开门见山地便道:“修然君可是为魔域之事而来?”
“看样子青剑门也得到了消息?”林修然当即了然,青剑门的消息一向灵通,云琅又早就开始往魔域安插人手,想必也是知道一些魔域的异动的。
“在下正准备遣人同诸位道友商议,只不过怕引起恐慌尚未公开,没想到林道友就先来了一步。”云琅解释道,“就算此次是虚张声势,将来魔域同修真界也迟早会有一场大战,未雨绸缪,总比日后措手不及要好。”
青剑门一位长老却摇了摇头:“少主思量深远,只怕旁人却不领情,若是此番魔域并没什么后续举动,只怕于少主声望有损。”
这话里的意思,却是让云琅先不要声张了。林修然也有此顾虑,很能理解青剑门这位长老的考量。事实上,若不是因为眼下他手头并无证据,难以说服其他宗门,只怕也不会来同云琅商议此事了。
“我亦有此顾虑,不过既然云道友也接到了消息,只怕此事是不会再有什么变数的了,依我之见,正好趁着这些日子各大宗门齐聚清谈会,还是早些告知此事,以免又遭生灵涂炭。”林修然直言道。
“道友所想,与在下不谋而合。”云琅也点了点头,看样子是已经下定了主意。
“事关重大,还是先传书掌门再做定夺。”那位长老仍是苦心相劝,见说不动云琅,又想着从林修然这边下手,“修然君,此事毕竟非同小可,是不是再考虑一下?”
倒是云琳在一旁听得哈欠连天,有些不耐烦地嘟囔了起来:“四师叔未免考虑的也太多了些,既然魔族入侵不是小事,那不就更该早做打算了么,难不成我们还等着魔族杀过来不成?”
“唉,年少锐气自然是没什么过错的,可万一此次为疑兵之计呢?”青剑门四长老仍是顾虑重重,“修真界这些年来一向是各自为战,如果魔族并未入侵,只会加深诸宗门之间的罅隙,等到魔族真有什么动作的时候,便更难召集众人了。”
他说的话其实也有道理,无非是怕来了场烽火戏诸侯,可实在是情况紧急,已经没有那么多仔细确认的时间了。
作品正文卷 第117章
第117章
当天晚些时候,魔族即将大举入侵修真界的消息就已经传遍了整个余姚,本就因为池阳君偷袭清谈会而人心惶惶的余姚几乎是瞬间就陷入了恐慌。
事已至此,清谈会自然是没有办法再继续下去的了,大家都在急着同宗门传递消息,路途稍远些的便已经开始连夜启程了。鸣鹤山和西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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