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楼大爷今天就要和你决一死战!
叶鸣蝉说:“走了,出门。”
我乖乖爬下榻:“哦。”
叶鸣蝉很少带我出门闲逛,事实证明他的选择是正确的。我一个人出门的时候一个人倒霉,两个人出门的时候两个人都倒霉。
和叶鸣蝉出门的时候可能还更惨一点,他一个人倒两个人的霉。
团团围住叶鸣蝉的杀手有十来个,大约也是叶鸣蝉江湖飘荡所成的惯性,他总爱往无人的偏僻处走,路上随便被人一拦截,都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孤立局面。
叶鸣蝉带了我一把,把我推到包围圈外去。这伙人看样子是单冲着叶鸣蝉来的,又或者是看我没什么本事的样子,并不把我放在眼里,连一个分出来对付我的也没有。
穿过我背后的巷口就是大街,一边是围杀的肃然气氛,一边是鼎沸的日常人声,我一个人夹在中间,感到一丝被忽略的凄凉。
江湖相杀是没有什么多余的话好讲的,围杀局面一成,那边就很快打到了一起。叶鸣蝉拔刀时往我这边看了一眼,黑沉沉的眼眸映着雪亮亮的刀锋,是一种极冷酷的利落。
我手无寸铁,就站在边上看,叶鸣蝉的武力不差,又有云中君助阵,并不因为受困而落下风。我看了一会儿,估量着叶鸣蝉大约不需要我出手,于是沿着身后巷道走了。
将将出到街道上的时候,后面的打斗声突然激烈起来,我脚步一顿,就感觉有什么冰凉的东西贴着我的小腿插进了旁边的地里,我吓了一跳,反应过来那应当是一把断刀。我加快脚步,赶紧离开这个危险的巷口。
我也不知道这是哪条街,盲目地逛了几圈,最终还是拦了一个路人,向他问路。
路人给我指方向的时候,我眼角余光隐约瞥到一个颇为熟悉的背影,身材高大,脊背挺直,简单地走在路上,都有一股难言的威势。
我想了想,好像并不认识什么位高权重的人,应当是错眼了。
我买完东西就回了转朱阁,叶鸣蝉花我的钱半点也不心疼,手一挥就从普通客栈搬进了富丽的转朱阁,但要我选,我也选转朱阁,所以就不和他计较了。
谁知我刚毫无防备一推门,就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大力猛掼到了墙上。富丽的转朱阁连墙壁都有浮雕,在背上一硌一块淤青,更不要说我这样猛地往墙上来一下了。
我真是当场眼泪都疼出来了,捆好的药包也因为这一撞脱手掉在地上,药材滚落出来,还有一个滴溜溜的小瓷瓶,在地上滚了两圈,不知滚到哪里去了。
掼我的人低头看了一眼满地狼藉:“你去抓药了?”
我爆哭:“我钱都还没付呢!”
叶鸣蝉说:“我以为你走了…”
“走了就走了嘛!”我吼他,“还不许人走啦!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反复啊!”然后怀里就被塞了一个抱偶。
我抱着布老虎,“哧溜”吸了一下鼻子:“我生气了,你要向我道歉。”
叶鸣蝉从善如流:“对不起。”
我定定地看着他,他也看着我;我反手去摸后背,背上肯定是青了,碰一下,就是一下钝痛。
我“哇”地一下又哭起来:“不原谅你!”
第75章 大家好,我是新来的哭包
观颐
等我哭完,叶鸣蝉包扎完,房间也收拾完的时候,我就要他和我去付账。
叶鸣蝉手里还拿着抹布,看起来特别贤惠:“那你怎么把药带回来的?”
我仰躺在榻上,闭着眼睛敷着叶鸣蝉拧给我的热布巾,和云中君享受着同样的待遇。没想到,只有我哭才能引起叶鸣蝉的注意,好吧,我知道了。
我把布巾拿下来,眨了两下眼睛,理直气壮道:“我这么好看,赊点账还不行吗?”
叶鸣蝉:“…行。”
结果来到地方,掌柜告诉我账已经有人帮我结了。
我感觉这个发展似曾相识:“是谁?”
掌柜说:“就跟您前后脚来的客人,怎么”
我想不到还能有谁:“说说那人长什么样子,我好想想。”
掌柜刚说了一句“那人身高七尺…”,后头就有人道:“楼公子,节度使大人有请。”
我心说节度使是谁啊,一边疑惑一边茫然地转头去看叶鸣蝉。
叶鸣蝉没什么反应,我不得不凑近过去,拉一拉他的袖子:“去不去啊?”
传信的那人还在等着,叶鸣蝉抬头和他对视了一眼,拉起我的手腕:“走。”
于是传信人在我们前面带路,叶鸣蝉在我前面带我,三人一行走了有一会儿,拐过巷道进了一扇小门。
小门往里走逐渐开阔起来,再走过布置简洁大气的后院,就到了正厅。传信人止步在廊下:“大人在厅中相候。”
我猜这里大概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宅邸,但我在荣州确实又是人生地不熟,能有谁大费周章邀请我?
叶鸣蝉还拉着我的手腕,我和他对视了一眼,一不做二不休,当先上去推开了禁闭的门。叶鸣蝉阻拦不及,一步跨上来和我站到一起。
厅里的人听到声音转过身来,我愣愣地看了他一会儿,而后惊喜道:“啊呀,元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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