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长大了,性格倒不一样了。当哥哥的唐影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尊老爱幼团结同学,后来按部就班考上个一本,从来不让爹妈操心;弟弟唐烟调皮捣蛋早恋逃学却是一样都没少干,后来仗着脑瓜好使上了个不咋地的二本,天天也不好好上课,一个礼拜五天,他光逃课就得逃四天半,倒也不干别的,支个小吃摊子,净赚零花钱。
唐影急啊:现在工作本来就不好找,按唐烟这么个逃课法,万一毕不了业以后可咋整啊?他说炸臭豆腐挣本钱将来开大公司,这话谁敢信呐?说不得,当哥哥的就得尽职尽责,成天火急火燎的把唐烟逮回来往学校撵。
唐烟这么长时间让他哥围追堵截没少落网,吃一堑长一智,那也真是训练有素,深谙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十六字诀,一看他哥追过来了,嘴里跟拓跋思南说声:帮我看着点摊!装零钱的盒子都不管了,撒丫子就跑。当时就见俩大小伙子迈开大步你追我赶,屁股后带起滚滚尘烟,转过个街口,霎时间不知道跑哪去了。
周围人都瞅傻了!连谢渊都愣了一会儿,才打开喇叭,大声喊:把摊子都收一收啊这儿不能占道啊
张桎辕也喊:道两旁别摆那么多东西,没用的都收收啊肖大爷,不说现在卖膏药得有药品生产许可证吗?你咋又出来了?
卖狗皮膏药的肖药儿摆摆手:行了行了,知道了知道了,老头子就帮人看点跌打损伤,多少年没出岔子,到你这跟我要什么什么证的把摆了一地的狗皮膏药捡吧捡吧揣一花布三角兜里,气哼哼的往家转。
康雪烛跟你说了,摆件儿什么的往店里摆!你瞅这一地乱七八糟又是铜的又是石头的又是木头的,不知道的以为你开博物馆呐!
康雪烛也老大不乐意:我这是雕像!是艺术!我美化市容还没朝你要钱呢!叫几个店员出门,把门口一堆家居木艺往店里搬。
米丽古丽你烤鸭的炉子也往外边放,烫着人呢?
米丽古丽抹得鲜红的嘴一撅:我这是招牌,挡我自己门口占谁家道啦行了行了张队长我不跟你吵吵,酱侠啊亮开嗓子往店里一叫,把自己老公沈酱侠招呼出来,把咱炉子挪屋里去,赶紧的啊!哎我说叼着烟卷儿偷什么懒!自己家的活还磨磨唧唧的等老娘抽你啊
☆、(三十四)
张副队长在一边指点江山挥斥方遒,另一边谢大队长冬瓜脸皱得像个苦瓜,一步迈到王遗风边上:不是,我说,你把小雨领出来干啥!回家!
王遗风淡然处之:我要让我儿子明白市井的忙碌与无奈,红尘的痛苦与挣扎,从而醉心艺术,追随我的脚步
莫雨这小孩心思最简单,满脑袋就是毛毛毛毛,家里这俩爹在他眼里一个是洗衣机洗碗柜排烟罩电饭煲吸尘器存钱罐,另一个直接就是个神神叨叨的摆设,才不管王遗风又犯什么病呢,使劲挣扎就不让他爸摸自己脑袋:爸啊我可不追随你的脚步,毛毛说我要是吹笛子跟你那么难听他就离家出走再也不跟我好了!
谢渊一听大儿子如此明白事理顿时老怀大畅,瞅着王遗风的目光愈发痛心疾首:你听听,咱儿子多懂事!他都明白你这是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啊!要不是有我这么个兢兢业业努力工作的爹咱俩儿子得让你带成啥样啊!
莫雨鄙夷的瞅一眼谢渊那肚子:我可不敢兢兢业业,兢兢业业出你这肚子毛毛不喜欢我了咋整。
王遗风大有同感:看吧,经过我笛声的洗礼,我儿子的审美得到了多么大的提升~
莫雨说:你俩一个卡门一个伤耳朵,别这么幼稚,回家抬杠行吗?
谢渊嘿一声,心说都说我偏心眼子向着毛毛,你瞅死孩崽子这出我能不偏向毛毛吗:莫雨我说不够你贫的了是不?别看今天礼拜六,作业呢,一笔没动吧?你要是有毛毛一半省心你老子我得多活十年你知道不?赶紧的、痛快回家!跟你爸在一起啥好的你都学不着你知道不?
王遗风这话可不爱听了:谢渊你威风了是吧!啥叫啥好的都学不着?你看不上我们爷俩了是吧?
谢渊一听他这话脑袋就疼:没有,不是、老王,你说你天天这干啥呢?我少你吃少你穿了天天搁这丢人现眼?你就不能支持我工作?这一天天的占道不说关键是多难听啊,街坊邻居的你真把人家心脏病吹犯了我那啥领人上医院啊?
王遗风怒了:我把谁心脏病吹犯了?谢渊你红口白牙一脸胡子茬的怎么老这么说话呢?
这人吧,一生气,声就高。谢渊跟王遗风说话从来不敢大小声,一来是因为他谢大队长长个带毛的冬瓜样其实比谁都疼人,贤惠程度邻里交口称赞,都快赶上新风派出所的李承恩李所长了;二来也是因为怕嚷嚷起来丢人。一听王遗风声大了,吓一跳,赶紧扯他胳膊:老王你等我下班咱回家说去、你等我下班咱回家说去!
王遗风让谢渊这么多年做小伏低惯的要多不讲理有多不讲理:咋的?城管想打人啊!
谢渊赶紧撒手:我不是、诶呀,你俩就不能回个家!
他跟王遗风俩人在这焦头烂额说车轱辘话,张桎辕那头可是贼有效率,不大会儿工夫,满街小商小贩该腾地方腾地方,该规矩的规矩得了,连着城管队这几个小年轻,满大街的邻里街坊伸着脖子,笑么滋儿的瞅谢大队长后院起火两口子领个当街干仗。
窘得谢渊冬瓜脸皱成苦瓜还不算,还染了个茄子的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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