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上躺好,徒靳转身便给了隐言一巴掌,打得隐言微一踉跄,扶了床沿才堪堪站好,他轻轻皱了皱眉眉头,有些为自己糟糕的身体状况感到不满,随即抬手擦了擦唇边的血迹。
“跟我走!”徒靳愤怒的声音夹杂了些不知名的情绪,他一边往外走,一边不自觉的攒了攒右手。不过片刻接触,隐言脸上的冰冷却着实吓到了他,是因为雪蟾的缘故么?可是,怎么会这么冷,好像……冰块一样!
隐言回了声“是”,一众人不发一言,就那么冷眼看着隐言默默的跟着徒靳往外走,然后,看到他在经过盛了水的银盆时,很自然的将手伸进去快速的洗了洗血迹,又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跟在徒靳身后。一屋子的人,愣神的愣神,抽气的抽气,直到两人完全消失在视线中,仍旧没出一声,却明显得变了味道。
也不算是洁癖,只是穿戴整齐、衣着干净是徒家见家长的礼数罢了,隐言默默的遵守着,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
一路跟着徒靳来到祠堂,下人们关了门,屋子里便只剩下父子二人。隐言看了看周围的装饰便心中有数,一撩衣摆直直跪了下来。
徒靳刚一转身坐下,想要拍桌子来个下马威,就看见那人乖巧的跪下,别说挑毛病,简直标准的像是范本。冲口而出的“混蛋”就这么卡在喉咙,上也不是下也不是,憋得他很是难受,竟一下子呛咳出来。
“咳咳……你……咳咳咳咳。”
隐言眨了两下眼,二话没说跪行上前轻点徒靳的几处穴位,随后倒了杯热茶递上“老爷,喝茶。”
徒靳一口将茶喝了下去,咳嗽是停住了,郁闷的情绪却是丝毫未减。还没等开口就先输了气势,他何曾在人前这么狼狈过!
“砰”的将杯子砸在桌上“说吧,堂堂魔教教主不惜放弃身份来我这小小的暮阳府究竟是什么目的?若你想借着认父的幌子,老夫可以明确告诉你,这辈子老夫只会有徒沐一个儿子!”
徒靳自然不信隐言在门口说的便是真心话,此时只剩二人,他说这番话既是想给隐言一个下马威,也是要他少生妄念!然而,没有在隐言的脸上看到想象中的难堪或是愤怒,有的却只是疑惑跟挣扎。挣扎?他在挣扎什么?
半天过去,屋子里依旧出奇的安静,隐言似乎并无说话的意思,但又明显的有话想说,徒靳等啊等,终于是等不下去了,咬牙道“说话!”
“是”隐言听话的开口“回老爷,隐言并没放弃教主身份,只是暂不在教中处理事务。”抓住了徒靳话中的误会,隐言趁着开口的时机抓紧解释了。
徒靳一愣,下意识的问出口“你不是已经离开魔教弃暗投明了么?”
声音断在了徒靳的疑问上,屋子里又是半晌的寂静,隐言看着徒靳,一脸询问,但就是一句话都没说,徒靳再一次忍到冒青筋“回话!你是哑巴了不成!次次都要老子帮你开口么!”
隐言一愣“老爷的意思是隐言不用您的允许,正常回话就可以吗?”
“废话!”徒靳吼出两个字,又突然觉得哪里怪怪的,自己什么时候限制他说话了?刚要问,那边隐言已经开始说话,想着这问题也不重要,徒靳转身便给忘了。此时的他当然不会记得,徒家组训的第一条便是“未经允许不得擅自回话”。
“谢老爷!”隐言拜了一下,又重新跪好,说道“回老爷,那是谣传。”
徒靳的脸色刷的一红,单手握拳,嘴唇哆嗦着想要说话却半天开不了口,实在是太丢人了!看到这人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便下意识的联想到了那谣传,谣传谣传,不就是些胡编乱造的事情,自己这把年纪了,被一个娃娃纠正,让他的脸往哪儿放!
徒靳起身,在屋子里来回踱步,一边冷静一边降降火气。他没发现的是,被隐言这么一闹,他最初那句话的初衷已经完全变了意思,明明是要告诉这人不要妄想做他儿子,怎么被东扯西扯扯到了他还是不是魔教教主的问题上?
隐言见徒靳在屋子里踱步,还以为他是在找什么趁手的刑具,未曾想,徒靳却是走了一圈又空手回来。
扶着额头坐回椅子上,徒靳的声音明显疲惫了几分“无论是与不是,暮阳府都不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老夫既然答应你让你留在这里,便不会食言,但既然进了我这暮阳府,就得守我暮阳府规矩,要是让我发现你在我眼皮子底下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我定叫你好看!”
隐言想了想,似乎并无不妥,于是回道“是”。
徒靳未再纠结于隐言留在自己身边的原因,他以为这问题并不容易得到答案,如今人在自己身边,总能通过些蛛丝马迹查出点什么。最初的误解让徒靳兜了个大圈子,到头来,他才发现,隐言其实从来没有欺骗过他。身为武林盟的长老,徒靳自是将江湖正义摆在首位,如今隐言留在暮阳府其实也并无坏处,在他眼皮子底下,他就不信这人还能翻出花来!这嚣张的魔教教主合该有人治一治,也让这江湖清静些时日!
“既然进了暮阳府,就不该有什么特殊,从明天起,你便如其他人一般去操场训练!”徒靳的声音没什么起伏,下着命令,而不是询问。
隐言听后微微皱眉,有些为难,徒靳冷眼看着,心想,到底是一教之主,即使在外面跪了七天,一跟他说如平常人般待遇便受不了了,刚要开口数落,便听隐言道“要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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