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的性命交给我?
何夕沉默半晌,我想我没有其他的选择。
你既然愿意将你的朋友的性命托付于我,那么我也一定竭尽全力为你的朋友医治。少年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打开,布包里是一套金针。他将几枚金针扎在江允成的几个穴道上,江允成无意识地抽搐。
何夕看着少年为江允成施针,忽然道:他不是我的朋友,是我的仇人。
少年好奇地问:他是你的仇人,那你为什么要救他?
因为江允成昏迷着,何夕觉得有些不能对故人说的话,对着这个少年却说得出口,他曾经是我的朋友,后来变成了仇人。
少年接着问:你们为什么变成了仇人呢?
何夕面无表情地说了很长的一段话,我有三个结拜兄弟,我们一同创建了一个组织。后他离开了这个组织另起炉灶,即使他把借口说得多么动听,我心里还是明白他为的不过是名利二字。这时我只是有些生气,于是赌气没有随他离开。后来,我们两帮人起了些争执,矛盾日益激化,最后成了不死不休的局面。我被卷入了争斗,好几次濒临死境。有一次,我快要死了,躺在雪地里,流了很多血。那一刻,我非常恨他,恨透了他,恨不得食他的肉、寝他的皮。我终于看清了他是一个怎样的人,他舍不得杀我,也不能让我死在他面前,可只要我不是死在他面前,他就不会管。而且我若是死了,他就会娶妻生子,顶多为我伤心一阵。他就是一个这么无情的多**。
若是江湖中人在此,一定能听出何夕说的就是武林盟的旧事,但少年长居深山,并不知晓这两人就是大名鼎鼎的武林盟的创立者。
少年若有所思地说:我若是你,也会恨他。
他对我说,想与我一起隐居,为我在水中建一座荷叶覆盖、荪草饰壁、紫贝铺满庭坛以及厅堂撒满香椒的屋子,和我一起看日升月落,再也不问江湖事。可我知道,这样的日子,他过上一年或者两年,他就会厌倦了。何夕伸出手,为江允成整理散乱的头发。他的手划过江允成的脸,停留了一会,然后缓慢的收回。
少年看着何夕的侧脸,说:我叫木欲秋,我想我们可以做个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 注:我会像湘君一样,为你在水中建一座荷叶覆盖、荪草饰壁、紫贝铺满庭坛以及厅堂撒满香椒的屋子。即《九歌湘夫人》中的筑室兮水中,葺之兮荷盖。荪壁兮紫坛,播芳椒兮成堂。《九歌湘夫人》是以湘君的口吻写的,所以江允成自比湘君。
☆、第六章奇毒须得神医解
木欲秋去医馆,本来是为了买药,没想到竟碰上了何夕与江允成二人。
木欲秋住在城西客栈。何夕为了照顾江允成,便从城东客栈搬到了城西客栈。
第二天,江允成就醒了过来。他醒过来的时候,发现何夕正抱着鹤雪坐在他的床前,身体靠着床头酣睡。
江允成坐了起来,伸出手抚摸何夕的脸。他的大拇指抚过何夕眼下的淡青,心疼不已。
何夕被江允成弄醒了,他粗鲁地拍开江允成的手,走出了房间。
阿夕!江允成想要追,却发现自己没有下床的力气。
木欲秋走进了房间,在床边坐下,为江允成诊脉,我叫木欲秋,是你的大夫。
江允成问:木大夫,阿夕呢?他的语气平静,眉眼间却透着焦虑。
何夕啊,他不想看到你,还是我叫他守着你,要他等你醒过来就叫我。木欲秋走到房间的桌子旁坐下,写了一张长长的药单。
江允成察觉到木欲秋对他透着一种微妙的敌意,木大夫可知我中的呵毒?
当然知道啦。木欲秋吹了吹药单上未干的墨迹,不就是啼血吗,这种毒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正好拿你练手,他在心里补充道。
江允成又问:啼血是何毒?
你这人真烦,你知道自己中了什么毒,那种毒难道就会自己解开吗?木欲秋翻个白眼,捏着那一张药单走出了房间。他出了江允成的房间,走进了隔壁的房间。
何夕趁着木欲秋诊断的工夫,躺在床上稍微养了一会神。他听到木欲秋的脚步身,就从床上起来了,怎么样?
颇为棘手。木欲秋耸了耸鼻子,你再睡一会吧,我去药铺抓药。
我去吧。何夕抓住了药单的一角。
木欲秋看着何夕的眼睛,知道改变不了这个人的决定,于是松开了手,你知道我为什么想做你的朋友吗?
何夕直白的说:不知道。
因为我觉得有你这样的人做朋友是一件幸运的事。木欲秋冲何夕俏皮地眨眨眼睛。
何夕露出了今天第一个笑容,谬赞了。
何夕拿着药单去药铺抓药,拎着大包小包回到了客栈。他走进房间的时候,木欲秋正蹲在墙角念念有词。
何夕听了一会,发现木欲秋念的都是药的名字,我回来了。
木欲秋站了起来,接过何夕手中的药包,将它们全放在了桌子上。他跑出了房间,吩咐小二烧洗澡水,又跑回了房间。然后他坐在桌子旁边,打开一个个药包,不时嗅嗅这个,闻闻那个。
客官,您要的洗澡水。小二将一个浴桶搬进了房间里,然后用热水将浴桶注满,客官,您还有什么吩咐。
木欲秋掏出一块碎银打赏给小二,没有了,你下去吧。
好嘞,客官。小二将碎银收入怀中,喜滋滋的下去了。
木欲秋将药倒入浴桶之中,再挽起袖子,将手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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