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和左思归一同落在坡下的邱峰,明明立下大功,他却连一眼也欠奉,果让人感叹不愧是亲父子,和闵梁一个德行。
闵兴堂的火鸟炸开之后,立刻的就有有另一道火焰在不远处回应的炸开,那是河流的方向,随着闵兴堂的走远,其他的魔教教徒也开始往河流的方向撤退了。
与闵兴堂交手的暗卫立刻打了一个唿哨,然后就朝着左思归掉下去的地方掠了过去,其他暗卫则是纷纷拖住了那些武修们,到最后,有几个魔教中人死在暗卫的匕首下,暗卫也最后只剩了一人。
马蹄声传来,江戎复终于赶到。
不远处,黑帆扬起,朝着下游全速飞去,很快,就消失在了远处的河面上。
残余的两个暗卫朝着江戎复单膝下跪,每个人的身上都有着不浅的伤口,满身都是血污。
江戎复神色高深莫测,问道:“人呢?”
暗卫指向了一边的斜坡:“禀王爷,他和青城前舵主一起落了下去,玄九也下去了。”
玄九轻功不差,却现在还没有回来,没有大动静的打斗,也没有法术的轰鸣,下面发生了什么,可想而知。
江戎复骑在马上,也没有立刻下去去找左思归,他深深吸了一口寒冷的空气,让那冰冷直接刺入了自己的肺里,过了好一会儿,才再度开口:“怎么没有看到姓闵的尸体?”
暗卫垂下了头去,咬牙道:“是属下无能。”
姓闵的跑了,这说明了什么?
江戎复慢慢闭上了眼睛,周围一片的寂静。
秋风吹过,一片黄叶落在了江戎复垂落的黑发上。
江戎复向来喜欢做交易,尤其是和有价值的人做交易,除去交易,所有的接近都会被他认为是居心不良,图谋不轨。
事实也没让江戎复‘失望’,他们有的被他的皮囊迷惑,有的则是看中他的价值,前者让江戎复恶心,一般都是用最干脆利落的手段干掉,后者则是他的‘客人’。
比如求他办事的恒明,又比如皇帝。
其实在江戎复眼里,这两者其实也并没有什么区别。
江戎复喜欢用交易来界定一切。
交易多好,只要定好价码便能不亏不欠,一切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当然,价码什么的,由江戎复自己来决定。
比如接到恒明的信,恒明在山庄里给江戎复留了一个位子,在遂安城的城主府,他则是留下了珍贵材料画成的驱邪符,他与恒寂大师交换信息,调动了赵汐的人手,也给了赵汐往上爬的材料。
江戎复内心算的清楚,也不觉得让别人‘强迫中奖’有什么不对。
他所求的从来只有自己的心安,这样某一天进了坟墓,也是潇潇洒洒,无有留恋。
唯有一只兔儿,总是达不成交易,于是不甘的好胜心情熊熊燃烧,最终变成了现在的局面。
江戎复又想起曾经兔儿抱着他的大腿求饶,却死倔着不肯去吃东西,满心满眼里全是对他的警惕,脸被掐的青紫却不敢反抗,又在青城分舵的书房里紧紧的靠在他的腿边。
逆来顺受,又柔韧倔强,如同一滴水,又如同一块冰。
蛇祖宗不安的冒出了头,尾巴尖缠着一只蕴灵珠递在了江戎复的眼前,江戎复浑身杀气一停,缓缓的抬手放在了蛇祖宗的脑袋上,极其温柔的摸了摸。
“我知道,放心,我立刻就将他找回来。”
“嘶--------”
蛇祖宗十分通人性的伸出信子在江戎复指肚上一蹭,就又缩回了江戎复的怀中。
江戎复转过头,对身后仅剩的队伍命令道:“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
侍卫们和暗卫们齐声应诺,纷纷踏起轻功朝着那坡下掠了下去。
江戎复自己没有动,他看着依旧还跪着的两个暗卫说道:“起来吧。”
两个暗卫站了起来,江戎复就又淡淡的问:“这一路上发生了什么,给我一五一十的说清楚,说不清楚,你们就给我回京城去罢!”
两个暗卫浑身一个哆嗦,半路上被安阳王遣回京,等待他们的将会是什么,他们不用想也知道,当下一五一十的就将一路上的事情说给了江戎复,就连哪个暗卫杀了几个人,都讲的清清楚楚。
江戎复睫毛垂下,脑中已经开始快速闪动,而就在他快要抓住什么的时候,有一个暗卫落在了他的旁边:
“王爷,找到了!”
思绪一下子被打乱,江戎复脸上却显出喜色:“走!”
“是!”
暗卫在前方带路,江戎复踏起了轻功,不过半刻钟,就到了左思归和邱峰所在的地方。
两人就算滚下坡,也不可能离原本的地方太远,而现在他们的所在地只能说明了一个问题。
邱峰在和左思归一同落下来之后,还带着左思归往森林深处行了一段距离。
邱峰被两个暗卫压着,低眉顺眼显得十分温顺,他腹部是大片的血迹,却忍着疼没有一点反抗,似乎已经认了命,而他面前的左思归紧闭着眼睛躺在那里,乍一看去,竟然像是一具尸体。
但是他到底还活着。
江戎复看着左思归,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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