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微熹,两人一坐一卧,安定如画。
门口二人对视一眼,莫名觉得别扭,匆匆撤回视线一齐向门内走去。
百里屠苏听到动静,转过脸来,面色变得迫切:少恭!
她怎么样?
欧阳少恭站起身,道:据你所说,晴雪是以自身修为催动幽都秘术,只是她年纪尚轻,修为不足,反倒被秘术所反噬,好在只是力竭晕倒,并无性命之忧,只是这一个月内,她不能再用秘术,得好好修养。
百里屠苏低声道: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听她的话。
苏苏床榻上一声有气无力的叫唤声,三人低头看去,却是风晴雪悠悠醒转过来,努力挤出一个微笑道,苏苏,我没事的,我是幽都灵女,耗损这点灵力不算什么你不用担心我。
晴雪现在需要的,就是好好休息,陵越不着痕迹地扫过二人交握的手看着百里屠苏道,你留下来陪她,如果发生什么事情,立即通知我们两个。
欧阳少恭眉梢一挑,我们两个?
陵越掩上房门,邀他至一处凉亭坐下,欧阳少恭一手搁在膝头,好整以暇地打量着他。陵越沉默片刻,似是斟酌了一会儿才开口道:少恭,昨晚我收到芙蕖的消息,陵端已知道屠苏在琴川,我想他一定不会放过他。为了避免掌教真人强带屠苏回去,我一定要先回一趟天墉城,可是屠苏
他言语中有未尽之意,而欧阳少恭心里想的却是另外一回事。他昨晚逢场作戏,说了那么多话,这人竟然还能装得若无其事一字不提?及时看到成果的期待被毫不留情地浇灭掉,这让他有那么一点点的失落。罢了,谁让这人是陵越呢。他刚才说什么,要回一趟天墉城?
欧阳少恭拢一拢衣袖,居然有些舍不得,游戏才开始了一小半,他还未尽兴,没想到这人说走就走,着实令人气恼。
他装作沉思了一番,郑重道:师兄,我正想告诉你,近日我就要离开琴川,去江都一趟,若是可能的话,我想带上屠苏。
江都?
对,那里人多地广,消息流通也快,我想去那里寻找另外两块玉横碎片,若是能找齐玉横,或许能帮屠苏解除身上的煞气。
陵越听他这样说,不由想到在翻云寨那日这人当众示范玉横引灵的场景,以欧阳少恭的意思,难道是想用玉横将屠苏身上的煞气吸出来?这个想法,倒是符合他一惯的大胆风格。不过玉横确实是上古法宝,虽然上次方兰生使用玉横碎片差点闯下大祸,但如果所有的碎片合成了完整的玉横,他的效用会不会就有所不同?
百里屠苏的煞气是紫胤真人和陵越一直以来的心病,这种邪气仅仅靠压制绝对不是长久之计,更何况屠苏的煞气一次比一次发作得厉害,这个孩子心性坚忍,咬着牙不说,可每次发作之后他的身体状况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
化堵为疏,可能才是良策。
陵越站起身来:我知道你是为屠苏好。既然如此,我就先回天墉城,拦住陵端,屠苏就有劳你们照顾了。记住,千万要小心鬼面人。
鬼面人?
欧阳少恭认真地点了下头,忽然笑道:师兄,难道你还没有发现么,屠苏他,并不需要人照顾。
陵越一顿,脑海中闪过方才的画面,又回想起他要带百里屠苏走的那天那个少年说出来的一番掷地有声的话,蓦然醒悟,自己的师弟,确实已经长大了。
师兄,你放心吧,屠苏与我共同经历过生死,他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兄弟,我相信他会保护好自己,但我也不会让他出事的。
他的目光很温润,漆黑瞳孔里色泽凝定,有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陵越心下恍惚,这个人,表面上一派温和无伤,举手投足皆是风雅,吸引着人们靠近他、信任着他,似乎他身边的人无不与他交好,言谈甚欢。这就很奇怪了,如果欧阳少恭真的戴着一副假面具,那么他与众人为善图的是什么?
陵越微微蹙了眉,方才灵光一现,他惊觉自己一直陷入了一个误区。善良与美好的反面未必就是凶残与丑陋的,如果那样,那么,冷漠算什么,贪婪算什么,虚伪又算什么?欧阳少恭的真实面目一定就与呈现在人们面前的截然相反吗?他待人温柔体贴,到底有多少真心,多少假意,因为什么样的缘故,怀着怎样的目的中间种种深意值得探寻。真与假,看似对立,其内容,却是未必
欧阳少恭
他的眼眸像桃花潭水,他的心像无底深海。此人谦谦君子明明如月,可他对他,似乎永远无法触及。就像昨夜虚空中失控一握,终无所得。
陵越蓦然觉得很不甘心。
他正出神,感到腰间有拉扯之力,低头一看,一双修长的手正灵活地将什么东西系上了他的腰带,手指翻飞,还打出了一个细致好看的结。
这个
欧阳少恭微笑:少恭不才,只懂些歧黄之术,师兄行走在外,虫蚁蛇蝎,总能遇到,因此做了这么个香囊,虽不能救命,但至少百虫不侵,望师兄不要嫌弃。
多谢。
给了个棒槌又发糖,说的是这个意思?
陵越看着他一本正经的关切样子终是摆不出脸色,只好顾左右而言其他:如沁姐弟他们,还没有从孙家回来吗?
欧阳少恭摇摇头:可能小兰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吧。
陵越知晓方如沁与孙家联手逼婚一事,当下见欧阳少恭为难脸色心里也能猜出七八分。他虽不赞同方如沁的做法,但自己作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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