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同他争辩,却也放低了声音,多少叛徒不独父母,连妻儿都在,照样昧了良心。何况去和亲的男子,妻子儿女却都是茜雪国人?若真的有一朝大权在握,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谁会愿意听命于人?
皇帝也不说话,只在一边听着,只要不动刀动枪,使些下三滥的招数,他并不介意几个儿子明着争出个高下来。只是瞄了眼在一边笑微微地听着的韩王,他心里却对这个长子有些失望。韩王如同当年的忠顺王一般,在笼络人心方面是一个好手,每逢皇帝甚至皇后大寿,他送的礼物虽然不是罪出彩的,但绝对是最合寿星心意的。只是他却又不想想,光是讨得皇帝喜欢又有什么用?皇帝会放心把江山交给一个对政事几乎不发表任何自己意见的人?
老三倒是不错,看起来是肯干事的,为人也勤勉,虽说看着有点像容不得自己兄弟的,但儿子的前程和整个江山社稷的命运,皇帝虽然心疼,但要他选,趁着头脑子还清醒,肯定是后者。
只是不知老五是何时忽然冒出来的。
齐王起初与韩王的做派并无什差异,也是求贤若渴,什么才子能人,他都亲自结交,只是政事上倒也低调。皇帝自己也是这么上位的,如何不明白他们的心思?可是他又不是太上皇那个疑神疑鬼的,他倒是巴不得自己的儿子更长进些,只要手段干净。像是今年开始,老五倒像是开了窍似的,知道他真正欣赏什么样的儿子,在政事上也颇有一番自己的见解,让皇帝也颇是欣慰。
无论如何,皇后给他生了两个好儿子。
不,其实是三个。
他不是傻子,何况林沫的动向他从来也是密切关注的。老三不独是容不下兄弟,他是连林沫也有些容不得的。不过林沫也不是个任人宰割的,准确的说,水浮的刀还没抽出来呢,他自己就撤走了。
说实话,作为父亲,他是既心酸又难过。也不知道老七的脑子是怎么想的,就算一个臣子再出色,能抢他三哥的风头?出了那么个滥招数,不过,按老三的性子,早晚也是要和林沫闹起来的,那时候,若是他死了,林沫不知还有没有还手之力。横竖看现在,他是靠了老五。只是这兄弟两个倒也不怕老三看了生气,明目张胆地就勾搭到了一块儿。
连曾经对水浮言听计从的北静王都开始频频地跟着林沫进出水瀛的府邸,这两人倒也是真不忌讳。
不过在容人方面,水瀛倒是比水浮有肚量的多。不管是真和气还是假善意,横竖,大概他以为一个姓林的,又有龙阳之好,也实在威胁不得他。
可惜老五虽然心胸宽广,但在处理政事的时候,过分优柔寡断了。
每到这个时候,他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不属于他的末子,感叹一声林清一个行医卖药的竟然这么会教孩子。把个原来病怏怏的不知道能活到几岁的弃子,此时竟长成了个让人觉得后悔,心生如果之意的年轻人了。他甚至看着在场的六个儿子想,若是林沫坐他们中间,以他的能力魄力,足以监国了。
下一个出声的,竟然是从来唯唯诺诺,一声不吭的老六。
五哥的若是仅仅还是假设。水淯虽然张了口,但一张脸却涨红了,因为这些如果就畏手畏脚,竟不像是五哥了。
是了,水淯背后除了宋家,如今还多了个水汲。
不过这孩子,跟谁混着不好,竟招来了那个没脑子的。
水浮竟是赞同水瀛:儿臣方才莽撞,五弟说得很有道理。咱们既不能委屈了朝廷栋梁,叫世家寒心,茜雪虽是邻国,咱们也不宜太过大方,活生生地割肉喂之。
本朝自太祖皇帝起就广纳贤才。千金易得,良将难求。的确不该。水瀛附和。
水淯却大着胆子问道:难道就能派个歪瓜裂枣的去?这不是损咱们天朝上国的名声?
他今日的表现大胆得都不像是往常那个怯懦的楚王了,不说他们兄弟几个,就是皇帝都忍不住要生出一种刮目相看的心思来。
只是水瀛倒更像是有备而来:往常派宗室贵女出外和亲,也只是挑性子和顺、品貌出众的,从未说一定要是饱读诗书、雄才大略的。
皇帝讶异地看了他一眼:哟,老五,看来你都有主意了啊?
要是搁平时,齐王早被这话吓得心惊胆战了。自古以来,少有帝王会欣喜自己的儿子过分掌事的,一个个地防人夺权,最该防的自然是自己的儿子们,毕竟,那些人年轻,精力充沛,而且名正言顺。就是现在,水瀛也有些担心,想着要不要把林沫卖出去。
不过,他倒是敢信水溶这狐狸对人心的揣摩。北静王这么多年了,虽然从墙头草改邪归正,但猜度圣意的习惯还是没改,只是他又有些怀疑,水溶是真的知道父皇不会生气,还是纯粹就是林沫说什么都是对的?
但是水溶也确实没说错。派什么样的子弟去和亲,让各家愁白了头发,生怕自家男丁被皇帝看上,去了千里之外。但这种灭顶的大事在皇帝看来,也就是个小事。这些小事如果儿子给出个条理清晰的思路出来,他非但不介意,反而有些高兴。
何况水瀛说的也没错。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草包嘛,谁家没有几个?倒真可以跟选和亲的公主一个标准,俊秀,听话,温柔。
皇帝原来也没太在意这样的事情,听了这话就一拍板,行吧,就这样。
那风声传到荣国府,官场上的同僚几声恭喜,贾赦倒是无可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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