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哭声传到了张强的耳朵里,哭声越来越大,有把狼引来的趋势,张强纠结地看着蹲在地上嚎啕大哭的张小晗,烦闷的念头在他身体内横冲直撞。
你哭什么呀,事情不都解决了吗?尽管自己的情绪都已经膨胀到极点,张强却还是不得不安慰起张小晗。
我觉得自己好对不起毛主席啊,对不起吃过的那么多饭和菜,对不起我爸妈,我以前不是这样的人啊,怎么长着长着就长歪了。她擦了一把脸,继续蹲着,仰着头望着张强,以前在工地打工的时候,钢筋我都扛过,和男的睡在一张大通铺上面,十天半个月都不冲澡,再苦再累我都自己一个人扛过来了,现在为了脸面的事情,实际上却把脸都给丢光了。她的眼泪有些倒流,从她的鼻子里流了出来,整张脸都哭得明晃晃的。
眼看着鼻涕都快垂到她的嘴唇上了,张强从裤兜里掏出一张草纸,递了过去。她的样子又柔弱又可怜,脸也生得白净,很能引起人的保护**。但张强觉得,他自己现在感觉很不好,已经没有力气去讲人生大道理了。
要是那天没跑去上厕所,该多好啊。不,也不太好,那也就意味着陈墨和他不会有什么交集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你为什么回来?
张强把她拉了起来,他说:别哭了,对孩子不好。孩子生出来就好好养,教他做人,还有,多读点书总是没错的,至少能明白好赖呀。
她默默地站着,又忍不住捂住嘴,眼泪啪嗒啪嗒敲击在手指上。
当天晚上,她就走了。没惊动陈墨家里那条狗,也没拿走什么东西。
陈墨正好用这个做挡箭牌,一个人回到了城里。只剩下张强一个人,蹲在门前的空地上,常常发神。他读了很多年书,老师教他念字,教他分析文章,算各种数学题,他明白了天体的运行,也知道了地理位置的划分,但他始终没学到,爱到底是什么。书本上写社会的黑暗,写封建的束缚,写冷漠的人情,唯独不写爱情,或者它歌颂爱情,歌颂一个张强根本就不懂的东西。
很多东西,得靠自己去琢磨。张强的悟性不够高,楞,傻缺。他觉得,如果他入不了陈墨的户口本,他们就算在一起了,又算个什么呢?
村广播又在呼唤一个人去接电话,张强好像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他的喉咙有点痒,心脏突突地猛撞着胸膛,他横穿田埂,跑到了村长开的小卖部那里。
电话回拨过去,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她说:张强,我要结婚了。
张强含糊地应着,还没反应过来。
我也不知道跟他结婚是对是错,他以前能抛下我自己跑了,保不齐有一天还会这么做,但这总好过不要脸地麻烦你们对吧?
张强听出来了,这是张小晗的声音,他问:怎么找到孩子的爸爸的?
我跑回以前的工地,去找包工头,包工头开始不肯说,我就偷偷跟在他后面回家,在他家外面跪着不起来,他给了我一个地址,我借钱坐车跑到那里去,发现那里是他的老家,我一路问过去,没找到他人,就在村口的理发店打下手,等了半个多月,还惊动了村长反正,这一路真的好漫长啊,他们家父母也不喜欢我,但我想,我曾经都那么不要脸过了,现在我只是来找他要他承担他该负的责任,有什么错呀张小晗又哭了,张强有些不知所措,女人就是这点麻烦,哭起来他不知道该怎么劝。
其实,以前我用这种方法也找得到的,我就是有私心,才害得你们俩成那样。
别哭了,我和陈墨之间的事儿即使没你搀和也解决不了,你别内疚。张强揉了一把后脑勺的头发,胸闷地站在那里。
你说活着有什么意义呢?张小晗带着哭腔问。
张强回答不出来,他不是个哲学家,他只是问张小晗的地址,他说,想给她寄点补药过去,她这样天天哭,对孩子影响很大的。
与此同时,陈墨在城里教书,养花,越来越瘦。张强在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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