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瑛不情不愿地被我培养了起来,谢哥哥的衣服自然不让他洗,不过锦帆的全是他包了,做饭这种技术活儿不敢让他来,淘米洗菜却是跑不掉。
不管怎样,俩人还是干得快些,所以虽然经常一天我要花一半的时间来批奏章,不过仍能把家里打理得利利索索,衣服洗好,饭做好,等他们回来。有时玄瑛不来,我就自己找事消遣,看看书,钻研钻研厨艺,最后竟还是把后院开了出来,种上了菜。看着整整齐齐的一垄垄土,想象着不久之后,即将破土而出的绿色嫩苗,我心中只觉平安喜乐,充满了希望,似乎又回到了在冷宫的岁月,母亲没生病之前,虽然清贫,日子却是简单平静。想象那时候的母亲,虽然整日叫嚣着要东山再起,要逃脱苦海,不过大部分时候仍是高高兴兴,脸上有红是白,因为,有希望吧?
如此半月,春风愈暖,我种的半垄韭菜,半垄豆角已纷纷露出了幼芽,后院之中绿意盎然,生机勃勃。谢晴见我每天早上兴致高昂地给菜浇水捉虫,总是无奈地笑笑,几次欲言又止,最后都是摇了摇头没有说话,结果还是锦帆忍不住道,“别白费力气了,我们在这里呆不长的。”
我不以为意道,“没事儿,就算练练手吧,这里呆不长,总有个地方可以让我们长呆吧?手艺荒得太久就捡不回来了。”
谢晴闻言,眼中微微一黯,半晌轻声道,“小棠,如果……如果一直没有那样一处地方呢?”
我手上的动作立时一停,不过随即回头一笑道,“怎么会,总会有的!”说完,接着哼着小曲继续干活,许久,忽觉一只温热的手掌,轻轻抚上了我的头顶,然后,是一声极轻极轻的叹息……
至于其他,一切都很完美,只除了一样,那就是那件事了。从我第一次吃了他,整整半个月,虽然我们夜夜同床共枕,竟然一次也没再做过。原因很简单,位置问题谈不拢,谁也不肯让谁。
我不让他上,是因为他技术太烂,让我太疼,他不让我上,是因为我技术太好,让他太丢脸,结果俩人就这么僵在那儿了。每晚都会出现如下类似的对话和情景:
“小棠,说好了一人一次,君子言而有信,这次该我了。”
“我不是君子,我是孩子,你说的。”
“……”
“乖,听话,还是我来吧,上次舒服吧?”
“你身体弱,我怎么好让你那么辛苦?”
“我弱?那天也不知是谁最后瘫在床上动不了了?”
“……”
“好了,春宵一刻值千金,美人,我们别浪费时间了!”
“等一下小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很认真地研究过了……”
“不行。”
“我发誓,这次一定不疼。”
“不行!”
“小棠……”突然柔下来的声音,带点儿江南口音,软软糯糯,这叫一个醉人,顿时让我骨酥筋软,连心尖子都颤了起来,差点冲口就应了他,还好最后一丝理智阻止了我。
我深吸一口气,这才抬起头,正见他一脸期待地望着我,我微微一笑,然后,干脆利落地两个字,“不行!”
“……”
“喂,怎么不说话了?喂!干什么?装生气啊?装生气也没用!”
“不是装生气!是真生气!”说着他竟真地一拧身,给了我一个后背。
我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简直无语了……原来我怎么会有那样的错觉,觉得他成熟稳重,温柔包容?根本就是幼稚任性,小气自私!我立时觉得自己被骗了,于是也怒了,愤愤然哼了一声,霍地也转过了身。
然后,我们背靠背,半天没说话,两个人都是一动不动睡觉……不过,当然是睡不着。我虽然一动不动闭着眼睛,耳朵却一直竖着听那边的动静。果然,没一会儿,就听到了他习习梭梭的翻身声,接着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放到了我的腰上,我立时一闪身,躲了开去。那只手落了了空,半天再没动静。我开始有点后悔了,正在犹豫要不要翻过身,这时忽觉背心痒了一下,似乎被指尖挠了一下。我一僵,这次却一动没动。仿佛受到了鼓励,又一个手指碰到了我的肌肤,挠挠,我忍着笑没动。然后,只觉两个手指交替地开始在我背上行进,好像有一个小人在身上走动,一步一步,不紧不慢,从背心到腰眼,忽然停住,站了一会,随后指尖微动,就像一个人在十字路口轻点着脚,考虑要往哪边走。
我汗……这个,要拐弯还好,要直行我可就危险了……于是我再不迟疑,一把拽过那个仿佛在左顾右盼的家伙,放到了自己的腰上。下一刻,只听身后一声轻笑,腰上一紧,已被人紧紧搂在了怀里。
我象征性地挣扎两下,见他只是乖乖抱着我,也就放松了身体,随他去了。这个姿势异常亲密,我背靠在他怀里,两人都微微蜷着,从身体,到双臂,到双腿,都密密地贴合着,交缠着,彼此肌肤相接,体温相和,仿佛下一刻就要融到一起,如此温暖,如此安心……只是,想着两人并排弯着身的样子,怎么那么像两只煮熟的虾子,并排放在盘子里啊?想到这里,我止不住弯起了嘴角,闭上了眼睛,这一次是真的睡了过去……
噢,对了,关于那天他说的,他“认真研究过”,本来我以为他只是随口说说,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那天,他又是很晚回来,照例又在桌边干活。干完活,从怀中掏出本书,开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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