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对阿娇宠溺笑笑:“阿娇,爹可不是怀疑你,不过都说民不与官斗,他毕竟是皇帝,不如我们离开长安,去那个什么北京好不好?”
窦太主从没被陈午这样大声嚷嚷过,气得面皮发紫,再听他最后一句,嗤笑道:“什么北京,我可真是孤陋寡闻,从没听说过呢!董君,你听过没?”
董偃还处在大祸临头的恐惧中,压根没听到问话。
阿娇笑了笑:“爹,那里就是涿郡,不过现在还不能去,我有些事没办。”
而后取出一玉瓶,飘到窦太主面前:“娘,这里有一颗延年益寿的丹药,你吃吧。”
窦太主被这一手惊得呆了,对阿娇说的话一点都没听进去,一手摊平,另一只手抓住玉瓶的口子在上方提放,一脸惊奇:“女儿啊,你刚才是怎么让它飘起来的?”
“那有什么,阿娇可是仙女下凡!”陈午得意洋洋:“你快收起来吧,这可是仙药,我就是吃了这个,才变成这样的。”
“真的!”窦太主脑子都不会转了,快速打开玉瓶,浓郁的清香立刻弥散开来,头脑顿时清明,浑身舒畅,抖着手倒出一粒拇指大小的丹药,爱不释手看了看,突然感觉到身边一道贪婪的视线,想也不想把药塞进嘴里。
“奇怪,我刚想起来,我那次吃的时候没闻到香味呢?”陈午心生好奇,方才他吃下的药颜色也不一样,倒是和上次在宫里吃的相同,但没味啊?
阿娇被她娘的举动弄得发笑,笑着回答:“那里是什么地方,我把味隔绝了。”
……
椒房殿内,刘彻考教太子功课,卫子夫和平阳公主则听着卫长叽叽喳喳娇声俏语,不过三位尊长都若有所思,有些心不在焉,太子聪慧才思敏捷,这时却当做没看见,只缠着刘彻问东问西,直到张汤求见,打破一室诡异祥和。
张汤战战兢兢说完,跪地不敢抬头,殿内气氛静得不让人大气不敢喘,太子乖顺的站在刘彻身边,瞥了眼他铁青的脸色,微微垂眸一脸乖巧,别人看不见的眼底却浮现愉悦的笑意,放在身侧的双手用力紧握,激动的微微颤抖着。
刘彻只气得双目赤红,眸中闪过森寒杀气,他刚开始为帝时内忧外患,备受掣肘,甚至需要小意讨好阿娇以获得太皇太后的支持,熬到太皇太后薨逝,才大权在握,那一段时日对他是刻骨铭心的耻辱。
他本是为雄才伟略的帝王,威严日盛,朝堂上挥斥方遒,至王太后薨,再无外戚干扰,国力蒸蒸日上,多次对匈奴作战大胜凯旋,又有了大将军卫青和冠军侯霍去病,正是意气风发之时,雄心勃勃策划着将匈奴一举赶出漠南。
突然听说废后提及“金屋藏娇”,讽刺他靠女人上位又不守承诺翻脸无情,胸口烈焰翻滚,恨不得立刻将那人撕成碎片,然而他为帝多年,城府极深,只沉着脸,思索阿娇此举到底是何用意,窦氏已经被灭,她还有何倚仗这般嚣张?
卫长清脆含怒的声音打破沉默:“实在放肆,当年巫蛊之祸留她一命已是父皇仁德,张大人何以不直接将人抓起来,反倒听些疯言疯语回来,平白脏污了耳朵!”
“卫长!”卫子夫轻斥一声,有些后悔将他们留下,卫长是刘彻第一个孩子,从小娇生惯养,说话也不看着场合,就算陈皇后被废,也不是她一个晚辈辱骂的,何况那次的事……她不用看也知道皇上脸色会有多难看。
卫长已与平阳侯曹襄定下婚事,曹襄是平阳公主和第一任丈夫曹寿的儿子,平阳对这儿媳妇也很是喜欢,连忙打圆场:“卫长说的也有道理,阿娇说的那些可不就是疯话么。”
卫子夫觑着刘彻的脸色,呐呐道:“想是长门宫那里伺候的不周到,陈皇后受了委屈才有那些言语,皇上,不如臣妾去将她请回宫来,好生问问可好?”
刘彻哼了声,沉声道:“只怕你去也没用,索性今日无甚大事,朕亲自去一趟。”既然心有顾忌,就不能动用武力,阿娇对卫子夫恨入骨髓,又岂肯听她劝说,只怕闹出事来。
太子眼前一亮,躬身道:“父皇,请允许儿臣随驾,陈皇后是父皇的表姐,儿臣也该前去拜见。”
“我也要去!”卫长大声道。
刘彻对这点小事也不在意,只当他们小孩好奇心重,何况今日这事一点头绪都没有,实在太突然以至于有种被牵着鼻子走的感觉。
印象之中,阿娇美则美矣,然性子骄纵跋扈,为太子妃期间甚至不曾允许他亲近过其他女人,当初子夫入宫有孕时,她母亲陷害卫青被核实,她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对他更是从不肯逢迎屈就,夫妻闹到那般田地,又岂是他不守信诺的缘故?!
仪仗到得堂邑侯府时,刘彻眼神冰冷,嘴角噙着凉薄浅笑,他倒想看看,如今整个大汉都在他掌握之中,阿娇又能折腾出什么来!
下得御撵,刘彻眸光一扫,接驾的众人竟没有阿娇在,眯了眯眼,面上怒色不显,沉声叫起,暗含威仪:“姑母不必多礼,朕听张汤言说阿娇受了委屈,愤而归家,特来看看,她人呢?”
窦太主有些心惊,讪讪一笑:“陛下见谅,娇娇小孩脾气,听说您来,说要去梳妆一番,您先请进。”
“原来如此。”刘彻眸光微暗,脸上带出了一丝趣味:“阿娇从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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