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什么似的,刚才在浴室动手也没见他这么愧疚,总之跟拔了牙的老虎一样,瞬间就变成一只温顺的大猫。
上了楼之后,陶合关了灯,问了问季姚要不要睡觉,在没得到季姚回应后,就陪季姚在黑暗里坐着。
屁股还没坐热乎就听见楼下手机响,便赶忙跑下去接了个电话。
季姚一个人坐在黑漆漆的屋子里,努力的回想生前的事。
自己从公安大学毕业后就直接分配到这边滨海公安局的刑警队,上了两年班,队长是个黑胖,领着的警员一水水的黑驴,就自己一个白斩鸡格外扎眼,每回出任务….
陶合的大嗓门不适适宜的传过来,“撞人了?撞人了找他爹啊,找我干啥,我他妈偷着跑回来的那有精力去管他这鸟事...”
季姚皱皱眉,捂着耳朵继续想。
工作的事季姚都记得很清楚,甚至连工作流程都丝毫不差,跟自己现在回去就能上班似的,和那个男人恋爱的事也差不多能想起来,可除了这些,季姚别的就记得就有些糊涂,比如跟自己恋爱的人长什么样子就完全没有印象,只记得那人叫段修平,是个医生,戴个眼镜。
这感觉就像是在看一部岛国动作片,唯独关键部位打了马赛克,还是那种重码,实在叫人不爽。
陶合进了卧室,打开柜子开始挑衣服,“狗屎事真多,私了赔点医药费不就得了么,反正他也不缺钱..”
季姚实在没环境想下去,就干脆不想了。
陶合将一条铁灰色的西裤扔在床上,又在挂衬衣的那一行选了一件细条纹衬衫,“行了行了,我去就是了,但是我不能待太久,我得早走。”
季姚眼看着他一边打电话,一边将衣服都穿上。
陶合将衬衫束进裤腰,两条腿挺直修长,衬衫的布料贴合着腰线收进去,条要多正有多正,整个人英气勃发的,跟刚才在浴室里的那种猥亵气质简直天差地别。
只见他背对着季姚,俯下身子将衬衫上的吊牌掏出来,“帮我把吊牌摘了。”
季姚走过去,扫了一眼那名牌,接着上牙一切,那塑料绳子就齐刷刷端成两截。
陶合揉揉季姚的头发,转身开了另一个柜子,抽出里头的暗格抽屉,“谁谁谁,谁跟我在一起你他妈管的着么,问这么多。”
说完又从里头拿出一只表来带在手腕上,“别废话了,我等会就到。”
外头的雨似乎没有停的意思。
房间里都弥漫着一股湿气,像是转天就能生出青苔来。
季姚眼看着这禽_兽衣冠楚楚的挨着自己坐下,斜一双黑眸打量自己。
面前的镜子里,两个男人并排靠在一起,坐在床边。
好像一张黑白照片。
只是一个冷若冰霜,一个浓情蜜意。
“看什么看..”季姚忍不住开口,“你不是要出门么?”
陶合往季姚身上凑合,“那你给我当对象,我就出门。”
“你爱走不走。”
“你怎么这样啊…”陶合一只手在季姚大腿上摩挲着,“你以前答应的可痛快了,怎么现在这么费劲啊..”
季姚烦不胜烦,直接拿掉他的手,“走开。”
陶合起身,低头整理一下皮带,“无所谓,多大个事,我重新追你不就是了。”
接着就穿了个外套,“我不会回来太晚,你自己在家不要干坏事,谁来也不要开门,也别企图吃掉人家,这年头外面捉鬼师很多,没准就有人循着妖气就找咱家来了..”
季姚一挥手,“知道了。”
陶合收拾妥当,又转过身来,“季姚,我都要走了,你也不亲我一下么。”
“再见。”
“你不用因为害羞而不好意思承认,如果你内心的想要的话就大声说出来。”
季姚变了脸,“快滚。”
陶合惋惜的摇摇头,转身下楼。
随着楼下关门的声响,整个房子里又只剩了季姚一个人。
季姚在床上坐了一会,拉开柜子重新打量。
他这才发现柜子里的衣服和饰品基本上都是新的,很多都是这一季的新款,吊牌都没拆。
再回头看这房子里的东西也都是一副全新的摸样,家用电器也不全,就好像这人不是长期住在这里,只是临时搬过来而已。
汽车的鸣笛声响起,季姚赶忙跑过去趴在窗台上。
雨夜水墨画一样,雾气氤氲的,
隐约可见一辆黑色的轿跑从楼下车库驶出,朝外头而去。
5、陶合
急诊室外头围了好几个人。
三个男的凑在一起抽烟,一看就是非富即贵,个个名牌加身,正一边抽一边骂。
其中一个油头粉面的男人压低了声音,“你他妈就是一个傻逼,你开车不看着点,你长那是眼珠子么,俩窟窿吧。”
旁白一个胖子忍不住笑,“行了,蛋蛋,我看没啥大事,不就是赔点钱么…”
那个被唤作蛋蛋的男的其实叫丹当,他家给他取这个名字是想借个谐音让他做事有担当,这本来是个好名字,结果被陶合这损种叫成蛋蛋,就在这么个小圈子叫开了,江湖人称蛋蛋哥。但是丹当本人是很不愿意的,听胖子这么说就没好脸色的看他一眼,“滚,蛋蛋也是你叫的?”
“行行行,丹哥,丹哥,你消消火,这叫你过来不也是给哥们儿出主意么,你看看小梦那个窝囊样,你再骂他估计他都要哭了。”
旁边垂头丧气的小梦抬了头,“哥,别骂了..都骂半个小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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