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前天有一人莫明其妙出了一个对子让我对。”
“什么对子?”
“秋风吹三秦。”
“略有点难对,”赵顼道。对对子不仅是音律,主要还是意境,这五个字气象极大,所以也未必有那么好对。
“当时臣都想出一个对子,但不敢说出来。”
“说说看。”
“落日照五京。”
“好对……恩……”
刘邦建立汉朝时将关中分为京兆、左冯翊、右扶风三郡,这就是三秦,后泛指陕西关中,陕南,陕北。五京不是五津,那是岷江五个著名渡口,王勃送他朋友去巴蜀任职能对五津,但王巨却不能用五津作对,否则就是突兀。
因此这五京包括长安,洛阳,以及太原,凤翔,开封。
落日照五京,意境绝对吻合了,可那联在一起,王巨敢读么?
“会不会是西夏的探子?”
“臣也不大清楚,更古怪的是我听到的不是吹三秦,而是吹三清。”
“秋风吹三清,这是什么怪对?”
“就是,而且那天晚上有人在我住的客栈屋顶上,我们以为是小贼,然而全二长子追下去,看到的是一名道士。”
“三清,道士,这事儿古怪。”
“难道是那个白云道长?”
“就凭他,”王巨摇了摇头。
但也不能小视了这些道士,后来宋朝真成了“秋风吹三秦,落日照五京”,这些牛鼻子在中间可是有不小功劳的。
“本王这次前来,还有一件事,母后问你有没有空,如果有空,她想见你一下。”
“皇后?”
“难道你害怕?”
王巨会害怕谁?但他有点儿莫明其妙。
并且他不想打交道的人行列中就有这个高滔滔。
记得前世小时候看了一本天龙八部,金大神说高太后好啊,于是对这个高滔滔产生了兴趣,结果最后书读得越多越失望。这个女人可比司马光还要难缠三分,宋朝之败,不仅是党争,赵佶与蔡京,以及一群道士,还坏在两个女人手中,一个姓高,一个姓向。
要命的这个女人前期隐在暗中,这个不能当真,无论赵曙上位,还是赵顼与王安石变法中遇到的种种阻拦,高滔滔在背后功不可没。只是她在暗中究竟做了什么,就无人知道了。
“皇后干嘛要见我?”
“我也不知道。”
王巨都想回绝,但能拒绝吗?那个有空更不能当真的,能被韩琦恨上,不能被司马光恨上,能被司马光恨上,不能被高滔滔恨上。
“皇后召见,臣岂敢不去?”
赵顼将王巨带到皇宫,并且带到了内宫,进了一间偏殿。
殿上扯下了一道帷幔,里面影影绰绰地坐着人,王巨施礼道:“臣拜见皇后。”
“免礼,我问你,那天放榜时,那么多人,颍王也去凑趣,你为何不阻拦?”
王巨先是愕然。
这也要阻拦啊,要知道这可是在京城,哪里有那么多凶杀案。再说了,赵顼带着侍卫,自己还带着全二长与陆平,关健时候就是自己也能当一个侍卫。
人是很多,可多是举子,况且那么多衙役与官员站在边上呢。
这个也要担心,那还了得,索性出门就来个清道吧,然后关在家里面,四面八方派着侍卫看守,那样是在培养国家优秀接班人哪,还是在培养晋惠帝哪?
但这个最好不要辨,辨起来很麻烦的,他更不想惹高滔滔生气,于是说道:“皇后责备得对,臣是失误了。”
“嘉佑五年长公主去了延州吧。”
王巨眼光转向了赵顼,赵顼摇头。不过王巨也释然了,赵顼与赵念奴时常去找自己溜达,哪里能瞒得过高滔滔。但这事儿过去很久了,即便翻开也不要紧。
“皇后,臣受了先帝密旨,此事保密,臣也承诺过,它永远烂在心里,不会对任何人说,恕臣告罪。”
“这也好,说起来你还是有功于皇室的。”
你不说,本宫什么也知道了,不是本宫,是“予”。
王巨就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司马光在洛阳住那个树屋,恶心了王安石。但这个小把戏骗骗老百姓还可以,能骗得了高滔滔么?
为什么前面赵顼一死,后面高滔滔就隆重地将司马光请回京城?
难道真看中了司马光的操守,那才怪,或者说看中了司马光当年扶助赵曙为皇嗣之功?看来这后面故事多啊。
“你也不用紧张,我喊你来,是听到你与颍王常谈到一些兵事,颇有些道理,因此想请你看几道奏章。”
“臣还没有通过殿试这一关,还是一介草民。”
“草民官员还不都是大宋子民,当年张齐贤身为草民之时,敢拦太祖的御驾,看几道奏章有何不可?”
“那臣就斗胆看了。”
一个太监从帘后拿出来几本奏章,递到王巨手中。
欧阳修的奏章。
不了起历史的人,对欧阳修会很佩服,毕竟文章写得太好了。但了解的人,往往会产生相反的想法。
前世欧阳修与王巨没有多大关系,只是想一想,来到了宋朝,实际对欧阳修想法不那么友好的。但不得不承认,此人才气了得,而且写了一笔好字。
第一道奏章写的是推荐孙沔为边陲大吏。
王巨回想了一下,似乎此人在环庆做得不错,后来有可能仕途略有些失意,调到杭州各地,贪暴不法,也就是现在的孙沔不是早年的孙沔。好象还有一个凶悍的妻子边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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