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三日之内不能动弹,就算日后善加调理,也再难恢复功力。”
逝水狠狠拢起了眉。
父皇前日里,反常地小孩子气,甚至提出要自己尝药,难道便是想让自己浑身瘫软么?
既然如此,为何寿宴那日又肯放过自己,更为何,前日里非但没有再出言逼迫自己喝药,而是放弃抵抗地,臣服在了自己身下?
逝水不及细想,推门便闪身入屋,迎面而来一股熟悉的苦涩药味。
蒲黄散,是前日里的方子。
逝水挪步走到床边,看见尽欢帝一口一口抿着汤药,见自己来了,略微惊诧,略微欣喜,而后立刻展颜:“你来了。”
“父皇总算愿意喝药了。”
“嗯,真的很苦。”
尽欢帝眉眼半弯,而后伸手拍了拍床沿,示意逝水坐下。
逝水有些气咻咻地坐下来,阴阳怪气地说道:“父皇这次,还要不要儿臣尝药了?”
不管如何,若是自己那时当真尝了,便回不了‘香飘千里’了,继而便给了墨雨自己违约的口实,师傅是说一不二的性子,那纸信笺,可是白纸黑字半点不留情面的。
“不要了啊。”
尽欢帝将药碗放到小几上,拂起衣袖擦了擦嘴角,温和地说道:“这次里面没有化功散,所以你不用尝了。”
逝水愕然。
“化,化功散?”
“是啊,化去习武之人内力,好让他束手就擒的毒药,你应该已经让人检查过前日里的药了吧?”
尽欢帝淡定自若。
倒不如不打自招的好,若是皇儿怒目相视,横加指责,不留半点情面,那听皇儿言语,便可知道那道童所言是真是假了。
“父皇为何要在药里放这种东西?”逝水握紧了拳头。
“因为,要把你放倒,把你留在这里,不让你和那个墨雨走啊。”
尽欢帝撑着床榻,上身慢慢倾到了逝水身边,伸出润湿的舌头舔了一下逝水的耳垂,盅惑地说道:“你是我的,我不会让你走的。”
逝水打了个激灵,耳垂酥麻,瞥眼看着媚眼如丝,出语魅人的尽欢帝,想及他方才说的那句十足霸道的话,下身慢慢竟窜上了一股无名孽火。
“你,你……那你,那日为什么要放我,我和墨雨走?”逝水张皇间全然忘了‘父皇’‘儿臣’的称谓。
“我后悔了啊。”
尽欢帝将舌尖探进了逝水的耳廓,肩头轻轻供着逝水的肩窝,呢喃般道:“现在,不要提那个女人了,好不好?”
逝水觉得浑身瘫软,意识像是陷进了泥沼中。
尽欢帝眼里一喜,正要就势压上去,忽然被逝水一把推开,站起身来说道:“不行!儿臣许了墨雨一生一世的,父皇保重,儿臣先走了。”
尽欢帝却是半点没恼,只是薄唇一弯,缓缓威胁道:“你要是走出这个门口,我就自尽,刮腕,绝食,悬梁,鹤顶红,哎呀,选项好多啊。”
“父皇!”
逝水回身看着尽欢帝,满眼的不敢相信。
尽欢帝深吸了一口气,鼓足了勇气,破釜沉舟般说道:“你那个墨雨,以我的性命相胁你许她一生一世,现在,我也以我的性命,相胁你许我一生一世,她能不能取我的命,我不清楚,但是我若是要自尽,轻而易举。”
“父皇,都,都知道了?”
逝水嗫嚅。
尽欢帝紧张得额头已经见汗,却终于松下一口气。
那个道童所言,都是真的。
皇儿,居然真是为了自己,才与那个墨雨携手出宫,甚至不惜演戏,几乎让自己怒起下了杀伐之令。
皇儿定然,也对自己有别样的心思,否则,舍身这套对父子来说,也未免太多。
既然皇儿有心,那便是,给了自己充足了,强留下皇儿的理由啊。
尽欢帝喜笑颜开,逝水脸上青白相间了一会儿,说道:“既是如此,父皇总该让儿臣走了吧,否则父皇的安危……”
“你,想离开么?”尽欢帝文不对题。
“儿臣,儿臣……”逝水语塞,却有些不敢出口。
尽欢帝见逝水支支吾吾,便扬眉,一字一句,绝不反悔地说道:“我,空违,恋上了自己的大儿子,空逝水,不以父子之情,不以血脉之亲,不以君臣之礼,愿将此心告尽天下,万死不悔。”
逝水瞠目结舌。
连奢望都不曾有过的事情,毫无征兆地从天而降,逝水手足无措,几乎要以长剑刺入骨髓,来确认此情此景是否为真。
——为何事到如今,事到如今,竟会变成这般尴尬的境地。
乱麻一样的思绪涌上逝水的心头,到最后,尽欢帝的性命还是堪堪跳出了重围,逝水垂眉说道:“父皇保重,儿臣先行告退了。”
“站住,我说过,你是我的。”
尽欢帝掀开被子,慢慢从床上走下来,有些发凉的手揽住了逝水的腰际,坚决地说道:“所以,我不会让你走了。”
“但是……”
“没什么但是,至多,便让我与你一样,成为‘孤魂野鬼’而巳。”
尽欢帝笑,低头,细细碎碎的轻吻便落在了道水的发梢,眼角。
让那个道童满意的法子。
想来想去,好像还是这个最好了。
——‘孤魂野鬼’。
卷四江山拱手请君留第四十六章是谁,入了套
尽欢十七年,阳春三月,分外绚烂的日头普照着大地,御花园里草长莺飞,湖畔垂柳吐绿,枝蔓缠绵,处处弥漫着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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