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知,父兄们在朝堂之上见到的情形则是皇上几乎把这个大皇子给忘了。
而后来,禄公公又提及菀妃的事,还是菀妃怀孕龙颜大悦的事,虽然让自己恼火不已,但是禄公公最后说的皇上的反应倒又让自己生出其他思绪来,竟似是在催促自己,要在下个皇嗣出世前早做安排。
如此想来——古妃一下子被自己的想法惊出了一身冷汗,以手抚胸想要作出其他猜测,却是被方才贯穿始终的念头占据了整个心神,任是如何挣扎着念及其他,都阻不住这个念头的愈发明晰了:
皇上,在默许,甚至是催促自己对皇后一位采取别样的行动!
身体不自觉地有些颤抖,但是不久便安静了下来,古妃唇边绽出妖娆的笑意,轻拈回方才只吃了一口的锦翠糕探到嘴边:自己是在震惊些什么啊,无论禄公公带给自己的是什么样的暗示,自己都要使出不见光的手段,现下只不过又添了些许有利之处而已。
皇上天天沉迷于斜阳殿,过几日羊谷王又要觐见,近期内这后宫其他妃嫔该是会被抛却一边了的,自己可不想来日方长错过这样的时机,而常妃背后的势力大多都是武将——如今太平盛世,武将的权柄,也该归还给帝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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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逝水捏了捏以不正常姿势握笔一天的手,平生第一次有如此排场的人众尾随着,慢慢走近了小宫殿。
“好了,你们回去吧。”逝水终究耐不住身后过多人涌入自己领地,回身说道。
宫人们面面相觑,而后低垂下头,有人回话道:“奴婢们不敢,殿下,皇上派我们好生伺候着殿下,若是这样便回去了,有违圣意。”
逝水眼中了然,那人应该没有给她们下死命令,毕竟也是给自己添置手下方便了自己的事情,巴不得自己拒绝,现在的回答不过走个形式而已:“父皇那里我自会去说,父皇达意之后不会定罪,你们退下便是。”
宫人们面面相觑了片刻,没有异议地齐齐喏了一声,而后退着散了。
逝水微笑着看一干青衣宫人袅袅远去,而后一脚跨进了殿门,正做好了充足的被墨雨吼的准备,却见墨雨一副乖巧的样子候在门边施了个福,欠身说道:“奴婢叩见殿下,不知殿下用过晚膳了未?”
还未来得及惊愕地倒退一步,晚膳期间的遭遇便涌上心头来
——其实,也不独晚膳,自己那个二弟可真是难缠地紧,居然一出房门稍稍离开了董老师的视线,便开始似的黏上了自己,一厢问着自己这些年来都在哪里为什么没见自己,一厢又完全无须自己回答一般吵吵嚷嚷地拖着自己吃这吃那,四处闲逛,方到下午攻书时间到了才了。
再次见到董辞时,见他拢着眉看自己依样画葫芦描的那些个字——虽然特意僵硬着笔画免去了流畅的棱角,但是终究是会字的人,怎么说也和初学者写的有些许不同,不知他是否起了疑心,只是不要弄巧成拙了才好。
正当逝水沉浸在有些凄凉无法自主的回忆中时,墨雨脆生生地又插进话来:“殿下要奴婢传晚膳么?”说着墨雨脸上显出媚上的笑容,一副对着主人摇尾巴的狗狗模样,平日里没规矩惯了的人现下认真起来,倒比那些跟前随后的普通宫人们还要谦恭了几分。
至此,逝水脑中终于塞进了对于墨雨反常举止的惊讶,低头瞧了片刻:
如果说是墨雨突然转性了之类的,那自己定是没的相信的,而且过不一会儿便会原形毕露;若是墨雨在自己离开的期间在宫中遇到了些什么事情,逼得她不得不装着像普通宫人一般恭谨待上,那应该便是出自那人的威胁了。
不过,无论哪种情况,在现下还不能得出定论时还是不要出声询问的好,若是前者还好,若是后者可就要更招致那人的怀疑了,念及此逝水方道:“已经用过,不必张罗了。本皇子有些疲乏,去苑子里散散步。”
墨雨继续维持着低眉顺眼的姿态,静候着待到逝水带着困惑的表情走过自己身边,而后方才迈着碎步向内跟着去了。
行过几条游廊,逝水勉力收回疲惫的心神走在前头,精心听闻着周遭的动向。
身后墨雨低垂的眉心轻轻拢起,掩住的眼眸向着左右轻轻的探视,透过雕花的紫檀木门隐隐可见一道模糊的黑影悄然变换着方位,不动声色地尾随在后,若是没有留心便若无物一般。
墨雨抿起唇:这个皇帝,居然派暗卫来监视自己的儿子!这个前后落差过大的重视程度,可真让人无法联想到保护皇嗣的角度上。若是像往常一般谈吐没有规矩地向殿下叽叽喳喳着询问白日里的情况,再添上自己独有的对皇室成员们与众不同的大不敬称呼,那自己可就没有好果子吃了,殿下也会被指为管教无方,甚至是有意为之。
而若是直接解决掉那个麻烦的尾巴,那祸水可就大发了。
虽然现在暂时这么恭谨着,殿下不会问询,但是那个尾巴可是不知要在这里待多久啊,势必会有个时候殿下问起,面对那个不该是大皇子抛给宫人的问题,自己当着那双背后的眼睛该如何作答?
若是回答有生人在殿里——呵,想想也糟透了,自己在殿下眼中就一私下里无法无天的调皮小宫婢,怎么可能厉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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