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宫殿的地位,故而没有尽全力,只是一意蒙混糊弄。
潜意识里,就把这皇宫之内的祸事,与父皇撕裂了关系。
潜意识里,就不愿相信,父皇会做出焚毁自己的宫殿,并命令禁卫军不许救火,将里面的宫人弃之不顾,任其自生自灭的事情。
逝水扬了扬唇,咧开一丝苦涩的笑容,但若是一开始就是父皇所为,那么,一切,便毫无了疑窦。
正想间,逝水突然感觉周遭的禁卫都退散了开去,而且很主动地拎起了一边的木桶,热情如火地去搬水救火了。
逝水下意识地回头看,火光映亮的视野中,尽欢帝正慢慢走过来,放下了刚刚对着禁卫们招过的手,衣束严整,面色阴霾。
走到离逝水五步之遥,尽欢帝突然停了下来,问道:“逝水方才,反应太激烈了一点。”
激烈了不止一点,看样子若不是重重禁卫拦着,恐怕皇儿早先就闯入火势不可控制的宫殿,不顾安危地四处去寻找什么‘墨雨’去了吧。
——区区宫婢,当真如此重要么。
“父皇这么认为么。”
逝水四处环顾着,不知何时,大火已经小了不少,大多不是禁卫扑灭的,而是可燃之物锐减,房梁和横柱断了一地,部分火已经无处依附。
“以大皇子的身份与禁卫起了冲突,这个反应当真是很大,逝水如此,是因为那殿中,有什么心爱之物么。”
“……”
“逝水若是真有心爱之物,父皇也不会强迫逝水在此等候。”
“……”
逝水抬眼看着尽欢帝,却无法分辨他所言是真是假,故而再次沉默。
“只要逝水说出非进殿不可的理由,父皇斟酌一下,便可放逝水进殿,父皇知道这种时候在外面干等着,却什么都不能做的痛楚。”
尽欢帝敛回脸上的阴霾,语调柔和,循循善诱着已经被焦灼和担忧侵蚀了神经的逝水,半晌,见他终于拢了拢眉,说道:“父皇,殿中,大概还有一名宫人。”
“哦,是逝水的乳母么?”尽欢帝挑了挑眉,耐下了心中的无名业火。
“不是乳母,是陪伴逝水三年的贴身宫婢,名墨雨,儿臣殿中夜半走水,她大概未及逃离——啊父皇——”
逝水正说间冷不丁被尽欢帝抢上前来拦腰抱起,二话不说扭头就往永溺殿的方向走,一时间双脚离地又无处着力,只能拼命扭头看着自己的宫殿,急急地道:“父皇不是说——”
“说什么?”
尽欢帝一手抵着逝水的膝盖,一手揽着他的肩,低了头看着逝水,面色比来时还阴霾上了几分,自己不过就是稍稍诱导了一下,皇儿居然敢,居然敢亲口说出,进殿是为了那个‘墨雨’!
事到如今,说什么都不会让皇儿进去!
“父皇,父皇说,说儿臣如果说了缘由,父皇便放儿臣进去的。”
逝水感觉尽欢帝心情非常不好地松了松手,下意识地就抓住了尽欢帝的衣领,平衡了一下就要掉下去的身子,然后很努力地抬起头来想着要说服他。
“父皇说的是,父皇斟酌一下再放逝水进殿,刚才父皇斟酌过了,逝水不能入殿。”
“为什么?墨雨她——”
“禁卫说得对,火势太大,逝水进去恐有性命之忧,现在父皇听了逝水的缘由,为了区区一个宫婢就将生死置于不顾,逝水太鲁莽了,父皇要带逝水回殿等候。”
“不要!儿臣进去看看,不会有事的。”
“逝水当自己是武林高手么,就算是,如此大的火势,逝水还能力保自身安危么?”
“儿臣就要进去看看!”
逝水咬了咬牙,然后松开了尽欢帝的衣领,不去看自家父皇比天空还要黑的脸色,也不顾自己的身体就要横空掉下来,很努力地就在尽欢帝怀里挣扎起来。
“逝水知道现在在做什么吗?”尽欢帝的声音变得很冷。
“儿臣要去殿上看看。”
“逝水这是在违抗父皇的命令,是在抗旨,逝水为了一个宫婢,在抗旨。”
“若是父皇如此认为,那儿臣,就是在抗旨。”
“好。”
尽欢帝冷笑,却没有松开手,只是就势将逝水的身体一抛,像是抗麻袋一般将他横放在了肩头,而后更加坚定地向着永溺殿的方向走。
——“主人近日,对大皇子殿下似乎太好了一些。”宿尾眨眼看着尽欢帝。
——“会么,不过,让我相信逝水的人不是宿尾么,为何现在反过来提醒我不要对他太好了?”尽欢帝看着不请自来的宿尾,难得地没有冷眼相看。
——“宿尾不敢,只是宿尾担心这份好,会让大皇子殿下陷入权位之争,明里暗里都会受人记恨,主人大概,也不希望大皇子殿下受到伤害吧?”
——“宿尾为何如此关心逝水?”尽欢帝的眼神跳过宿尾的帽檐,有些惑然了。
——“宿尾只是提点主人,并无其他意思。”宿尾凝眸,脸色平静,看不出内心的波动。
——“那宿尾无需担忧了,我就不信,世间会有人,在打上了我空违的烙印之后,还需要担心会不会被人伤害的。”尽欢帝眯起眼来,莫名地笑了。
——“既然主人已经肯定了大皇子殿下的地位,宿尾自然无话可说。”
想着前几日的场景,尽欢帝偏侧过头来肩上看着有些懵了,不知该如何应对的逝水,而后加快了脚程。
打上了空违的烙印之后,不许别人伤害,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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