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小墨一边抱着被子在床上滚,一边想着,忽然好像抓住了什么东西,有什么记忆一下子鲜明起来。黑色的瞳孔微缩,魔界发生的事情一下子历历在目。
冥小墨的夜纱轻轻的搁在天帝的肩膀上,轻轻的说:“那道封印真是有效,连你的力量都能封印一小半……虽然你还存在大部分的力量,显然要救所有人恐怕有些难。”
天帝咬咬牙,没吭声。
身后传来士兵的呻吟声,天帝可以隐约看到那些天界引以为傲的士兵自己将自己的部队堆成一座小坡。最底下的一层士兵已经被沙石腐蚀的只剩下白骨,上面的还在拼命向上爬。但是向上爬又能怎么样,他们永远也够不到天。
把天帝杀了以后会怎么样,冥小墨倒还真没想过,如果不是天帝把那块石头带来,没准他们已经进入天律阁里,销毁了卷轴……
不过事情发生的有些意外,冥湮受了很重的伤,而且是有可能致命的伤。当然只要在云阳复烨的手上,基本上是没有什么伤是不能治的。
发生的这件事情不能怪天帝,但是……
冥小墨有那么一阵的恍惚,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夜纱已经落下,从天帝的肩膀处切开。夜纱很快,连骨头也阻止不了它的速度。
天帝蓝色的眼睛安静的看着他。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冥小墨一般情况下喜欢理智的对待一件事,他就是有能力在愤怒或者生气之余还保持冷静和理智。
夜纱是把非常特异的刀,它的力量诡异到让人觉得是把魔界的刀。像天界,尤其是像天帝这样的神族,身体会有一定的自疗能力,但是夜纱能完全杜绝自疗,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夜纱就是为了专门对付神族的一样。
冥小墨想让自己冷静下来,或者说他表现的相当冷静,但是他明白,自己愤怒的不得了。
冥小墨安静的把刀刃抵在天帝的颈侧,那把黑色的夜纱仿佛吸收了所有的光线,幽深的让人害怕。他很早以前就明白,夜纱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所以他能轻易的从刀刃感知,刀刃下的血液是如何迅速的流动,如何诱惑着想要屠杀的冲动。
这时候身体忽然有种熟悉的战栗,冥小墨抬头,厚厚的云层就像雨后的天空一样,有阳光从那里透出,直接照在荒寂的沙漠上。
冥小墨把夜纱收回,不满的看着。
空气一下子安静下来,它不像刚才那么狂躁,有种雨后的静谧。那像阳光一样的光芒穿透冥小墨的力量所造成的黑暗结界,温柔的让人安心。
就像阳光穿透地狱。
空气一下子变得清新,连嗜血的沙砾也停止了对那些士兵的进攻。厚厚的云层有散开的迹象,仿佛一切都在述说着生命的美好和轻盈。
那些天界的士兵不再发出痛苦的呻吟,那温柔的阳光让他们的心平静安稳下来。
“就像创世纪里的神迹。”冥小墨发出冷冷的嘲讽,他的手里握着黑色的夜纱,至少现在,他拒绝妥协。
“是主神……”旁边的天帝轻轻的说,原本切口整齐的地方已经被夜纱的腐蚀作用弄的一片狼藉,很清楚的露出了白森森的骨头。他还是一脸安静,痛苦究竟是什么,他比别人清楚。
冥小墨安静的站在沙漠上,空气里的有微弱的风,温和的让人沉醉,让人感觉世界的美好,生命的完美。
他可以感觉到温柔的空气里那股不易察觉的那股森冷纯粹的力量。尽管它从天界,或者天界更高的地方落下来,冥小墨还是能察觉出来。
纯粹的,干净的让人恐惧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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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好像在白光中失去了意识,冥小墨不满的从床上坐起来,继续打量整个房间,所以说,这里是天界吗?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上,黑色的长衫,上面用金线绣着细致的云纹,很合身。走下床,冥小墨直接走到门口,手指刚触到门就停了下来。
这里——不是天界。
虽然不易察觉,但是空气里的确有一种森冷的纯净感觉。
冥小墨有些犹豫的推开门。他在天界住了很久,从来没有这种感觉。
门推开是一条走廊,做成几个弧形的顶上垂下精致的吊灯,白色的地面倒映出人影。
他走了几步路,这个地方安静的就像墓场。这种寂静有些让人暴躁,冥小墨忽然想起来,好像人界精神病院里就是这样耀眼的白色,让人的精神高度紧张。
“哎呀,您不应该不穿鞋子。”
冥小墨回过头,看到一个穿着红色长衫的少女,手里捧着一叠黑色的衣服正看着自己。
“这里是哪里?”冥小墨问她。
少女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您不知道这是哪里吗?真令人惊讶,这里可是九天之上的云宫,主神住的地方。”
“……我怎么会在这里?”冥小墨露出惊讶的表情,老实说,他真的很少露出这样的表情,“你是说……我是被主神带来的?”
“正确的来说是,您是被主神抱着来的,”少女轻轻一笑,“因为您那时候已经失去了意识。”
冥小墨意识到事情变得复杂了,早知道在魔界的时候,把那块石头封印了就该溜之大吉,想来天帝也奈何不了自己。偏偏自己多此一举去和天帝斗法……没想到把主神给引出来,这完全是出乎意料的事情。
“这里是……云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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