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对于若山来说,今天也是一个发现虎娃早已迈入初境的机会,否则这孩子不可能认出猴子来。但是若山却错过了,他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因为人是盘瓠指出来的。若山与众族人想当然的以为虎娃与盘瓠最为熟悉、明白盘瓠的意思,所以才帮盘瓠开口说了出来。
干坏事的猴子被抓住了,但是蛊辛还没走,他又对若山说道:“今天来,还有另一个请求。我们想用三只麂子换一只活的公鸡,昨天夜里我已经说过,麂子今天都带来了,希望您能答应。”
三只麂子换一只公鸡,假如只算肉食的话,路村人可赚大了。但蛊辛当然另有目的,他之所以集合精壮族人、大非气力在断崖上架了桥,不仅是为了亲自走过来道歉,也是为了能将活物安然带回去。
事情的源头,还要追溯虎娃和盘瓠一年多以前做的事情。盘瓠撵过断崖的那只鸡,后来不知怎么就跑到了花海村附近,被花海村的人得到了。花海村与路村有通婚,平时打的交道也最多,他们早就听说路村人养鸡下蛋的事情,很是羡慕。
那只母鸡就被花海村当宝贝一般供养起来,住的鸡窝比一般族人的房子还要舒服。它几乎每两天都能下一个蛋,一年多来都是如此。可是母鸡虽然下蛋,却不能孵出小鸡来,这一年多来花海村人也打听过,知道需要有公鸡配种才行。
假如他们得到一只活的公鸡带回去配种,便可以孵出小鸡,然后花海村也将有更多的鸡,就这么养下去,将来也不必总用天鹅蛋和路村换鸡蛋了。而且天鹅下蛋是季节性的,每年的大部分时间是拣不到的,鸡肉和鸡蛋却能从此常有。
蛊辛想得挺美啊,而若山笑着答道:“昨天夜里我也说了,这件事情先不要问我,而应该问另一个人。”
蛊辛不解道:“我不明白山爷的意思,不问您又问谁呢,难道是水婆婆?”若山已经在路村做了很多年的族长,而若水几乎与他一样神秘。就算是花海村的族长蛊辛,也会称呼他们为山爷和水婆婆。
水婆婆却摇了摇头,伸手一指虎娃道:“不是问我,你应该问这孩子,只要他答应了便没有问题。”
蛊辛愣住了,他没想到山爷和水婆婆竟会这样决定,让他去问一个看上去才五、六岁的小孩。难道路村人因猴子的行为仍然对花海村很不满,所以才用这样一种方式回绝他吗?猴子昨天喊话骗人时,第一个听见的就是虎娃,今天当众指认猴子的也是虎娃。
蛊辛又想到另一种可能,山爷和水婆婆不愿意让花海村繁育鸡群,这样就可以永远将鸡蛋这种好东西拥为己有。可是他今天带着族人来诚意道歉,山爷和水婆婆又不好当众回绝显得自己太小气,所以才让一个小孩来开口。这么点大的孩子,往往都开始有占有东西的想法,肯定不会轻易答应的。
但见路族人均未表示异议,显然都默认了这个决定,蛊辛无奈,只得又走过去蹲下身,和颜悦色的对虎娃说:“好孩子,我们用三头麂子换你们村一只公鸡,好不好?”见虎娃没有吱声,他又补充道,“你喜不喜欢吃天鹅蛋?假如答应了,花海村以后就经常送天鹅蛋给你吃。不仅是天鹅蛋,还有天鹅肉!”
说出这番话的时候,蛊辛自己都觉得脸有点发烫,他这是在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但心里又希望虎娃还不懂事,希望这孩子只看见了三只麂子比一只公鸡的肉要多得多,却不清楚花海村人真正的打算。
虎娃笑眯眯的扭头问身边那条狗道:“盘瓠,你喜欢吃天鹅肉吗?”
盘瓠是条馋狗,一听这话伸着舌头使劲点头。虎娃又一脸稚气的问蛊辛道:“你们村也想孵小鸡吗?”
蛊辛的那点小心思居然被一个孩子点破了,脸不禁当场就红了,他只有点着头答道:“是的,我们花海村有一只母鸡却没有公鸡,也想配种下蛋孵小鸡,你愿不愿意帮忙?”
不能说虎娃这是聪明,就是心思直接,因为他清楚公鸡有什么用的。小公鸡可以杀了吃肉,养大了便能打鸣、经常吸引飞过的猛禽,而对族人最重要的用途就是与母鸡配种,这样母鸡才可产下能孵出小鸡的蛋来。他既然知道了也就能想到。
所有人都在等着听虎娃怎么回答?蛊辛难解山爷和水婆婆为何要这样做,但在路村人看来,原因却很简单。因为路村最早的那一窝小鸡,就是从清水氏城寨中的鸡棚里抱回来的,它们原本属于清水氏一族。
鸡群虽是活物,但也是一种生产鸡蛋和鸡肉的东西。在原始部族中,像这样的生产物资基本都是公有的、属于全体族人。而清水氏族人并没有全部灭绝,至少据路族人所知,还留下一个虎娃。如今在他们的心目中,虎娃已经完全是路村的族人了,所以这群鸡也归路族所有,但在处置这样的问题时,自然要问虎娃的意见。
其实就算没有这个原因,只要山爷和水婆婆共同决定了,路族人也不会提出疑义的。只见虎娃带着纯真无瑕的笑容道:“好哇,那就换给你们一只公鸡,你自己去挑。”
花海村的人都露出了笑容,有人还在小声的欢呼。蛊辛当然是欣喜万分,不停的对虎娃以及若山等人表示感谢,他当场就命族人将猎到的三只麂子抬了过来,然后便想去挑公鸡。若山拍着他的肩膀道:“不着急,你们从山那边来作客,还带来了这么多东西,一起吃完饭再走吧。既然虎娃已经答应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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