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里洛夫把跟随我们的几名警卫营叫了两个过来,接着小声地吩咐他们:“你们把他们押到师指挥部去,找几个懂德语的人来审问他们。”
俘虏押走后,我们两人和奥贝斯坦往南坡走去,边走我边问奥贝斯坦:“奥贝斯坦政委,我想问问,德军在对高地猛烈炮击时,你们的部队是躲在什么地方的?要知道,据我刚才的观察,我们正面的阵地已经看不到了,在虚土的掩盖下,变得凹凸不平奇形怪状的。”
奥贝斯坦向西侧尙算完整的战壕一指,向我们解释说:“德军的炮火虽然猛烈,但他们只摧毁了我们在北坡的阵地,而另外三面的阵地则损失不大。我让战士们在西侧的战壕里又挖了不少的防炮洞,在敌人炮击时,我们就躲在里面,因此伤亡并不大。”
基里洛夫听奥贝斯坦说完后,还特意停下脚步,仔细地查看了修在西侧战壕里的那些防炮洞,感慨地说:“奥贝斯坦政委,您的这个办法好啊,我们的战士躲在里面,德军的炮火就是再猛烈,也拿你们没办法。等炮击停止,他们攻上来的时候,你们还可以及时从防炮洞里出击,利用地形来阻击敌人。”
我们又聊了一会儿,见奥贝斯坦和指战员们的情绪都很高,我鼓励了大家几句后,就和基里洛夫匆匆忙忙地赶回了师指挥部。
此刻,阿赫罗梅耶夫正在里面审问被俘的德军坦克兵,为他充当翻译角色的,除了工兵连连长米海耶夫,还是有警卫二连的格瑞特卡少尉。
两名德军俘虏坐在凳子上,他们的身后站在两名端着冲锋枪、怒目横视的战士。
在我们回到指挥部以前,估计阿赫罗梅耶夫就已经审问过两人的姓名、军衔、职务和部队番号之类的,因为我听到阿赫罗梅耶夫问道:“你们营接到的任务是什么?”
“配合步兵夺取马马耶夫岗,目的是占领斯大林格勒的码头,切断城里和伏尔加河对岸的一切联系。”
“你们是什么时候调到这个作战区域来的?”
坦克兵中尉抬头看了他一眼,回答说:“今年五月,我们在哈尔科夫方向击溃你们的部队后,我所在的营就一直在这个方向作战。”
“你觉得你们的部队能占领斯大林格勒吗?”我听到阿赫罗梅耶夫问这话时,特意留意了一下格瑞特卡少尉的表情,看到正在做笔录的他愣了一下,接着又若无其事地继续在本子上记录着审讯记录。
“根据我们在哈尔科夫和顿河流域所取得的战果,我认为这种可能是完全存在的。”
阿赫罗梅耶夫听他说完,冷冷地哼了一声。轻蔑地说道:“中尉先生。我可以非常负责任地告诉你。就算你们占领了马马耶夫岗,也不可能占领斯大林格勒。我们伟大的苏联红军,将在这座英雄的城市外,将你们彻底地埋葬掉。”
俘虏中尉抬头瞥了一样正在做记录的格瑞特卡少尉,忽然冷冷地对他说:“这位少尉先生,假如我没有看错的话,你身上穿的是我们德国国防军的制服。作为一名德意志的军人,居然为我们的敌人效力。你不觉得这是一种耻辱吗?”
中尉的话让格瑞特卡少尉的脸红了起来,他低着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见到格瑞特卡少尉脸上尴尬的表情,我连忙上前一步,大声地说:“中尉先生,你说错了。格瑞特卡少尉以前的确是德人,不过他现在已经选择和我们站在了同一阵线。你说他帮助我们,是军人的耻辱,但我想告诉你的,却恰恰相反,他们不是在和德国人作战。而是在和以希特勒为首的法西斯分子战斗。他们今天的所作所为,等待德意志获得新生的那一天。将会成为一种荣誉而被载入史册。”
我的这番话,让原本沮丧的格瑞特卡少尉重新抬起了头,他面带感激地望着,似乎想说点什么来表达他自己的心情。我抬手制止了他,而是吩咐阿赫罗梅耶夫:“参谋长同志,这两个德国人都是无名小卒,所知道的东西有限,不必再审问下去了,派人把他们送到集团军司令部吧。”
阿赫罗梅耶夫冲我点点头,站起身走到了两名俘虏的面前,面无表情地打量了两人一番,随后抬头吩咐站在后面的战士:“把他们带走。”说完,他抬腿便向外走去。
阿赫罗梅耶夫带着俘虏离开后,情绪有些激动的格瑞特卡少尉向我和基里洛夫敬礼后,恭谨地问道:“师长、政委,请问你们还有什么吩咐吗?”
“没有了,格瑞特卡少尉,你回去休息吧。”
基里洛夫看到格瑞特卡离开的背影,有些感触地说道:“奥夏宁娜同志,也许您是对的。从这名前德军少尉的表现来看,他是真心投靠我们的。”
我刚坐下,正打算和基里洛夫再说几句时,外面忽然传来了此起彼伏的喊声:“敌机,敌机!空袭警报,空袭警报!快隐蔽,快隐蔽!”
听到外面的喊声,我一下就从座位上蹦了起来,天啊,这敌机早不来晚不来,正赶上我们搬运大炮的时候来。由于大多数的大炮都是人工拖拽,目前都还停留在开阔地上,敌机一来,不就成为他们的攻击目标了吗?
想到这里,我再也坐不住了,拔腿就往外跑,想看看那些搬运大炮的指战员们都到了什么地方。
我气喘吁吁地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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