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退的德军丢下的那两个炮兵营的榴弹炮,还一字排开地摆在原地,看得我心痒痒的。这可是二十几门重型榴弹炮啊,要是摆在我们的阵地上的话,等德军再次进攻时,只要用重炮噼里啪啦地一阵狂炸,不管是德军的坦克还是步兵,都可以在谈笑间让他们灰飞烟灭。事不宜迟,趁德国人还没有回过神来,我要马上派人把这些炮都拉回来才行。
想到这里,我冲到电话机旁,和高地上的谢杰里科夫联系。一听到谢杰里科夫那熟悉的声音,我便迫不及待地催促他:“喂,我说中校同志,德国人的进攻被我们击退了。他们在逃跑时,把两个炮兵营的装备全扔下了,我命令你立即派人去把这些大炮都给我拉回来。”
“什么?敌人把大炮扔下就跑了?”虽然谢杰里科夫所处的位置比我更靠前,但他的指挥所在高地的南坡,对战场上的了解,都是来自于自己那些身处前沿的部下的报告,所以他得到情报的速度反而要比我慢。如今听说德国人在阵地上丢下大炮逃跑了,他也异常兴奋,马上激动地向我表态:“师长同志,请您放心,我马上就派部队去把这些大炮都弄回来。”
我刚放下电话,举着望远镜站在观察口的基里洛夫就急匆匆地叫我:“奥夏宁娜同志,您快来看看。”
我不明所以地走到他的身边,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看到成群结队的指战员跃出了战壕。向山脚猛冲下去。看到这个场景。我不禁哑然失笑。接着对基里洛夫说道:“政委同志,这个谢杰里科夫中校还真是个急性子,我刚给他打完电话,他就派部队出动,深怕动作慢了,这些战利品就被友军部队抢走了似的。”
没想到基里洛夫摇摇头,说道:“奥夏宁娜同志,您说错了。您在放下电话以前。我就看到指战员们从阵地里出来,向着山脚跑去。据我估计,谢杰里科夫中校估计还没来得及给他的部下打电话呢。”
“那又是谁?”以我对苏联军队的了解,没有上级的命令,下面的指战员是不敢随便行动的。既然下命令的不是谢杰里科夫中校,那又会是谁呢?
正在我皱着眉头苦思冥想时,基里洛夫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团长虽然还没有来得及下命令,但政委可以啊。况且根据谢杰里科夫中校的报告,政委奥贝斯坦同志,从战斗打响开始。就一直和指战员们待在最前沿,没准出击命令就是他下达的呢。”
听基里洛夫这么说。我觉得倒真有这种可能,据阿赫罗梅耶夫介绍,奥贝斯坦政委可是一名有丰富战斗经验的指挥员。假如在这种情况下,都不懂得及时派部队出击的话,梅列茨科夫大将也不会让他来担任少尉集训队的指导员。
我扭头看到普加乔夫还站在观察所里没离去,便吩咐他:“普加乔夫上尉,德军遗留在战场上的都是重炮,如果没有卡车牵引的话,想把这些炮都弄回来是很困难的。我命令你,立即率领两个连,去帮助一团的指战员把炮弄回来。”普加乔夫答应一声,转身离开观察所。
等普加乔夫离开后,基里洛夫也放下了望远镜,向我请示道:“奥夏宁娜同志,我们接下来该做什么?”
我从外面望了望,见凹地里的那门大炮的炮手们,正在清理弹壳和空木箱,于是向那方向努了努嘴,说:“我想我们应该去看看那门立了大功的反坦克炮,再和炮手们聊聊。”
“我同意。”基里洛夫很爽快地答应道,接着他催促我:“那我们就走吧。”
我们正要离开观察所的时候,报务员娜佳叫住了我,礼貌地说道:“报告师长同志,是炮兵营的营长莫罗佐夫上尉,他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向您报告。”
我接过耳机和送话器,大声地喊道:“喂,是莫罗佐夫上尉吗?我是奥夏宁娜上校,你有什么事情要向我汇报吗?”
“报告师长同志,”耳机里传来莫罗佐夫激动的声音:“您看到战场上那二十几门重型榴弹炮了吗?”
“看到了,莫罗佐夫上尉。”我轻描淡写地说道:“我已经命令一团和二团出人去把大炮拉回我们的阵地。”
莫罗佐夫语气有些犹豫地说道:“师长同志,您也知道,我现在是炮兵营长,搬运大炮的事情不能光让步兵去做,我想我们营也该派人去。”
“那你就派人去吧。”我说完这句话以后,忽然脑子里冒出一个大胆的念头,便接着又说:“榴弹炮拉回来后,我都交给你。假如你能凑够足够人数的话,我可以把你的炮兵营晋级为炮兵团,而你就是炮兵团长。”
“什么,炮、炮、炮兵团、团长?”我的话让莫罗佐夫说话也变得结巴起来。
“是的,莫罗佐夫上尉,只要你能从师里抽调出足够的人手,我可以把你的炮兵营晋级为炮兵团。”说到这里,我望着南坡上那些还拥挤在一起的炮兵指战员,便催促他:“上尉同志,假如我是你的话,就不会继续待在原地不动,而是直接带着我的部下去把战场上的那些榴弹炮搬回来再说。”
“好,我这就去。”莫罗佐夫说完便直接挂断了通讯。
远处山坡上的炮兵迅速地分成了两拨,一拨留在原地看守山坡上的迫击炮;而另外一拨,则在莫罗佐夫的带领下,快步地冲向山顶,准备翻过坡顶后直接进入战场。
我和基里洛夫离开了观察所,沿着二团修筑的战壕和堑壕,辗转来到了那门立下了功勋的反坦克炮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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