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军的远程炮火,动用的都是大口径的重炮,轰轰轰的爆炸声没有间隔,落在开阔地上的炮弹一颗挨着一颗不间断地连续爆炸,两个连的指战员,顷刻间就被火光和硝烟所吞没。*虽然我看不清里面的具体情况,但我心里明白,这两个连的指战员都完了。
看来德军猛攻107.5高地,而放过马马耶夫岗,果然隐藏着大阴谋。至少我们通往107.5高地中间的这片开阔地,就处在德军的重炮火力的覆盖范围之内。没准他们的炮兵观察员,此刻就躲在远处的装甲运兵车上,一发现我们的部队出动,立即就呼叫炮火覆盖。
而在107.5高地上,由于山脚下的坦克接二连三地被我师的反坦克炮炮火所摧毁,敌人的火力有所减弱。冲上去的德军步兵,又被我们英勇的战士打了下来。
我从望远镜里看到,一名政工人员带头跃出战壕,向逃窜的敌人追去。他跑了几步后,向敌人的队列里接连扔出了几颗手榴弹,接着又端着手里的冲锋枪扫射了一阵,才继续向前冲。不过没跑出多远,就被德军坦克上的机枪所击中,他把手里的武器一扔,双手高举,整个身体向后仰着,凭借着惯性又向前走了几步,便歪倒在地上。他虽然倒下了,但他身旁的战士们依旧奋勇地冲了上去,直到接近了敌人的坦克,被上面的机枪所击中,成片成片地倒了下去,流淌出来的鲜血染红了发烫的土地。
德军的炮兵。也把炮火从开阔地转向了我师的反坦克炮阵地。听到空气中炮弹的呼啸声。看到炮弹连续的在炮阵地的四周炸响。我慌忙冲到了电话机旁。听到莫罗佐夫的声音,便大声地吩咐他:“上尉同志,我命令你,立即让那些炮手们都给我全部撤下来,那几门反坦克炮我们不要了。”
但我的命令显然下得有点晚,一枚炮弹不偏不倚地落在了炮阵地的中央。“轰!”的一声巨响,火光中大炮的零件和炮手的残肢断体被炸的满天飞舞。
看到我们的炮兵阵地,被敌人的炮火摧毁了。我的心剧烈地跳了起来,心中暗骂:这该死的德国佬,居然一下就干掉了我将近二十名训练有素的炮兵。但当硝烟散去时,我还是抱着一丝侥幸心里,睁大眼睛努力搜索幸存者的身影。
看了半天,除了冒着青烟的弹坑旁几具相对完整的尸体外,根本看不到一个活动的人影。基里洛夫激动得连嘴唇都在剧烈地颤抖着:“我们的炮兵,就,就这么,这么完了?!”
虽然刚刚基里洛夫自作主张。让三团的两个连白白送死,但在我的心目中。远比不上这二十来名炮兵战士的生死让我挂心。我走到桌边拿起电话,深吸一口气,等自己的情绪稳定一些,才吩咐莫罗佐夫:“上尉同志,派几个人去查看一下,看炮兵阵地上还有没有幸存者。”
此时,德军对107.5高地的攻击又开始了,从他们进攻的态势来看,不拿下这个高地,他们是绝不撤兵的。由于守军在刚刚的反冲锋中,消耗了太多的兵力,面对德军的凶猛进攻,他们所进行的抵抗显得有点力不从心,被迫一点点地向山坡顶上的阵地退去。
“奥夏宁娜同志,再这样打下去,第39团的人就该死光了。”看到友军的高地岌岌可危,基里洛夫越发显得紧张,如果不是刚才派出的部队全军覆没,估计他早就把三团都派去增援了。他看了看我的脸色,小心翼翼地建议道:“您看,我们是不是再冒一次险,从三团抽一个营过去增援?”
我扭头看了他一眼,未置可否地把注意力转向了后面的宿舍区,暗自感慨要是我当初让三团继续留在那里的话,我就不会像现在这么纠结了,只要一个电话,戈都诺夫就知道派部队从宿舍区出去,去增援高地上的友军。虽然我们的部队只要一出现在开阔地上,就会招来德军的炮火覆盖,但我们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友军丢失阵地,而自己却在一旁袖手旁观啊。
正在举棋不定的时候,宿舍区里居然又跑出了一支部队。看到这支足有四五百人的部队,我还以为自己看花眼了,连忙放下望远镜,揉了揉眼睛,又继续看,发现真的有支部队正匆匆奔向高地。
我连忙用手肘碰了碰身旁的基里洛夫,提醒他:“政委同志,您快来看,怎么从宿舍区里又冒出一支部队来了?”
基里洛夫看了,也奇怪地说:“真是见鬼了,怎么还有部队从宿舍区里出来啊?我记得昨晚叶林上校说过,他的团只有三个营外带一个警卫连。可到目前为止,加上这支刚出来的部队,都有五个营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没等我们搞清楚这突然冒出来的部队,是哪一部分的,德军已经冲进了山坡顶上的战壕,和里面的守军展开了白刃战。当双方打得难解难分的时候,新的生力军来到了山坡顶上,加入了战团,在最短的时间内把德军打了下去。
基里洛夫给留在师部的阿赫罗梅耶夫打去电话,对他说道:“参谋长同志,请您向集团军司令部核实一下,坚守107.5高地的部队,除了近卫第39团外,还有别的友军部队吗?”说到这里,基里洛夫停顿了片刻,接着我听他说,“好的,参谋长同志,等你了解了具体的情况后,给我打电话过来。”
基里洛夫刚放下电话,正要和我说话,桌上的电话铃便骤然响了起来。听到响起的电话铃声,我心里还在暗自称赞阿赫罗梅耶夫真是效率高啊,这么快就把我们想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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