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格瑞特卡开着一辆从医院偷来的小车,和特拉夫金、亚历山大一起来到了车站外面。由于此事关系重大,为了能在第一时间发现下车的摄影师,虽然离列车到达时间还有个把小时,但特拉夫金还是让穿着党卫军制服的亚历山大早早地进入了车站。
特拉夫金和格瑞特卡两人坐在车里,一边盯着火车站门口进进出出的人群,一边小声地聊着天。格瑞特卡谨慎地问:“少校,您说我们能找到摄影师吗?”
特拉夫金叹了口气,颇有点无奈地说:“我们只能碰碰运气了,如果真的找不到摄影师,我们的任务就只能宣告失败。等回到部队,我还不知道该如何向司令员交代呢。”
正当他们在长吁短叹时,忽然听到有人在轻轻地敲击车窗。两人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的同时,手都搭在了腰间的枪套上,深怕是有人发现他们所坐的这辆车,是从德军的军医院里偷来的。
当看清楚敲窗的人后,两人都松了口气。坐在副驾驶位置的特拉夫金摇下车窗,对弯腰站在外面那位戴着圆框眼睛的中年人笑着说:“您好啊,斯泰恩博士,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
站在外面的斯泰恩朝左右张望了一下,见附近几步内都没有人,他们的对话应该没有人能听见。但为了谨慎起见,他还是压低声音说道:“军官先生,能给我几分钟时间嘛?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想告诉你们的。”
特拉夫金看了他一眼,然后一摆头,说道:“上车吧。”说完,他将摇下的车窗,又重新摇了上去。
等斯泰恩坐在后排,并关上了车门以后,特拉夫金礼貌地问道:“斯泰恩博士,不知道您来找我们,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是这样的,军官先生。”斯泰恩笑着说道:“我猜你们今天可能要到车站,来寻找我所说的那位摄影师,对吧?”
“没错,斯泰恩博士。”特拉夫金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对斯泰恩说假话是不合适的,所以非常爽快地承认了。“我们今天到这里来,就是为了寻找您所说的那位摄影师。”
斯泰恩听完特拉夫金所说的话以后,脸上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笑容:“军官先生,对于要找的这个摄影师,你们既不知道对方的名字,也不知道他的相貌,无异于是大海捞针哦。”
“可不是嘛,斯泰恩博士。”格瑞特卡转过身对斯泰恩说道:“因此我们只能到这里来碰碰运气,看我们是否得到了幸运之神的眷顾。”
“这位军官先生,”斯泰恩望着格瑞特卡试探地问:“从您的口音来判断,您应该是一位真正的德国人。可我不明白,您为什么要为……”说到这里时,他瞥见特拉夫金勃然变色,便连忙闭上了嘴。
格瑞特卡耸耸肩膀,无所谓地说:“博士,也许按照您的说法,就是因为我是一个反法西斯者,我在这种战争中,看清希特勒的所作所为,会将整个德意志民族拖向毁灭的边缘,因此我现在站在了正义的一方。”
特拉夫金见斯泰恩在听完格瑞特卡的话以后,就静静地坐在后排一言不发,似乎正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问题。太抬手看了看表,离列车进站不到半个小时,如果再让斯泰恩留在这里,就会影响到自己下一步的行动。因此,他客气地冲对方下达了逐客令:“斯泰恩博士,我们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您留在这里不太合适,您看您是不是先离开?”
特拉夫金的话,将陷入沉思中的斯泰恩惊醒了过来。他有些慌乱地说:“对不起,两位军官先生,我是想问题想得太出神了,以至于忘记你们还有重要的事情,对不起,我这就离开,我这就离开。”
就在斯泰恩的手刚刚搭在了车门的把手上,忽然停了下来,他扭头对望着自己的特拉夫金和格瑞特卡说道:“我今天来,就是想告诉你们。那位摄影师叫卢卡斯,三十来岁,是一名国防军中尉,和我一样戴着一副圆框眼睛,很好辨认的。”
当斯泰恩说完这两句话以后,特拉夫金先是一愣,随后惊喜若狂。他一把抓住了斯泰恩的手,使劲摇晃着激动地说:“斯泰恩博士,谢谢,真是太谢谢您了!”
斯泰恩客气地笑了笑,说道:“军官先生,我一直还记得你所说的话,给希特勒工作的人都是有罪的,我只不过是想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赎罪而已。”说完,他将戴在头上的帽子朝两人抬了抬,然后拉开车门走了下去。
看着斯泰恩远去的背影,特拉夫金情绪激动地说:“真是没想到,这位斯泰恩博士能给我们提供这么宝贵的资料。我这就到车站里去找亚历山大,把这些资料告诉他,免得他漫无目的地到处寻找目标。”
“少校同志,还是我去吧。”格瑞特卡主动请缨说:“我想我进去比您更合适,就算再车站里没找到亚历山大,我也可以先将这位卢卡斯中尉接出来。”
对于格瑞特卡的请求,特拉夫金只思索了片刻,便果断地答应了下来,不过他还特意叮嘱说:“等您接到了卢卡斯中尉,就立即将他带到这里。为了避免发生什么意外,我们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离开。”
格瑞特卡点了点头,推开车门下了车,穿过马路进入了车站。他从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慢吞吞地穿过了售票大厅和候车大厅,直接上了站台。他边走边四处张望,寻找着亚历山大的下落。
站台上的人不算太多,他仔细寻找了一阵,也没有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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