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辆停在路边的出租车。
“我们吃,这小子又抽风了。”李凡带头往火锅城走。
那辰回到家的时候,姥姥刚买了菜回来,正坐客厅里一边摘菜一边看电视上卖血糖仪。
看到那辰开门进来,她手上的动作停了停:“我以为你妈回来了呢。”
“我今儿出门的时候你就说过一回了,”那辰进厨房看了看,饭已经煮上了,肉也都切好了,还有一大碗猪肚放在案板上,他拿着碗回到客厅递到姥姥眼前,喊着问,“一顿的?”
“嗯!”姥姥点头。
“你不能吃这么多肉,”那辰继续喊,“分两顿!”
“你别跟我喊!”姥姥很不高兴,“活不了几年了!又不让吃肉,还吼我!”
那辰没再说话,回到厨房里把那碗猪肚放进了冰箱里。
他洗完脸换回平时的衣服之后,姥姥已经摘好了菜,站在厨房里准备炒菜,那辰把姥姥推回了客厅里坐着。
一般情况都是他做菜,他也愿意自己做,但姥姥特别爱在一边打下手,听不见人说话,要什么不递什么,相当添乱。
做牛肉的时候,那辰正准备拿锅盖盖上焖一会儿,伸出手就愣了,在厨房里转了两圈,最后跑到客厅冲着正捧着老妈照片抹眼泪的姥姥喊:“锅盖呢?”
“什么?”姥姥茫然地看着他。
“锅!盖!”那辰扯着嗓子喊,“你把厨房里的锅盖收拾到哪儿去了!”
姥姥听明白了,很干脆地回答:“卖废铁了。”
那辰没说出话来,姥姥又补充了一句:“在小区门口看到有人收废品,我就拿出去卖了。”
“你想什么呢?正在用着的锅盖你卖废铁?”那辰很无奈,“再说一个锅盖能卖几个钱?”
“还有别的啊……一起卖的。”
“你还卖什么了?”那辰迅速往屋里看着。
“二楼没人住的那屋里那个小提琴。”
“什么?”那辰愣了,一把抓着姥姥的肩,手都哆嗦了,“你说什么?”
没等姥姥回答,他转身冲上了二楼。
这屋放的都是家里不常用的东西,但那辰每天都会收拾,现在一直放在客房桌上的小提琴连盒子带琴都不见了,他手抖得很厉害,在原来放琴的位置摸了好几下,最后靠到了墙上。
“怎么了?”姥姥跟着进来了,看到他的样子,有些担心地过来摸了摸他的胳膊。
“姥姥,”那辰看着她,“你知道那是我妈的琴么?”
“啊?”姥姥没听清,还是很担心地摸着他的胳膊。
那辰闭上眼睛,狠狠吸了一口气,拍了拍姥姥的手,凑到她耳边:“没事儿,你坐着,一会儿就吃饭了。”
“啊,好。”姥姥点头。
“谢谢你没把我妈钢琴扛出去卖了。”那辰轻声说,往厨房走的时候步子都有点迈不动。
吃完饭收拾好之后,姥姥准时进屋睡觉了。
那辰把屋里所有的灯都关掉,回了自己房间,戴上耳机,把cd机音量开大,躺到了床上。
《e》安静地传进耳朵里,他瞪着天花板,眼睛有些发涩。
随着音乐节奏渐渐加快,他闭上眼,眼泪从眼角滑了出来。
安赫很久没在家里呆这么长时间了,老妈难得地下了牌桌,跟他聊天。
虽然聊天的内容主要是听老妈抱怨,谁输不起,谁赢了就闪人,这些天输了多少赢了多少,但对于安赫来说,老妈能放下麻将跟他聊天简直就是意外惊喜,他配合着聊了两个多小时才在老妈要再次上桌的时候出了门。
回去泡了个澡之后,他拿出今天在街边买的对联贴在了门口,然后打开了电脑。
点开q上嚇↘死↙伱灰色的名字,愣了很长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最后发过去两个字,在么?
抽完了快一支烟,嚇↘死↙伱的头像亮了。
嚇↘死↙伱:恠
安赫叼着烟按了按额角。
干煸扁豆:你脑残有周期么?我等你不残的时候再来
嚇↘死↙伱:莣換徊莱ㄋ
嚇↘死↙伱:忘换回来了
干煸扁豆:你放假了吧?
嚇↘死↙伱:嗯
干煸扁豆:哪天有空,请你吃饭,顺便把衣服拿给你
嚇↘死↙伱:随便,哪天都有空,闲得都长绿毛了
安赫看了看日历,一放假他就弄不清日期了,最近他也没什么事,于是挑了个看着顺眼的日子。
干煸扁豆:后天中午吧,我开车。
嚇↘死↙伱:晚上
安赫犹豫了一下同意了,拿过手机记下了那辰给他的地址,离他这儿不太远的一个牛逼小区。
这日子看着顺眼,但早上安赫起床的时候就看到窗外一片白色,下雪了。
安赫站到窗前,这不是今年第一场雪,但雪下得很大,白茫茫一片,估计是下了一夜。
“靠。”尽管屋里很暖,安赫还是缩了缩脖子,把窗帘拉好。
雪到下午才算停了,安赫裹成个粽子出门,小跑着冲到车上,关上车门就把空调打开了。
手机响了一下,是那辰发来的短信。
快冻死了快点来。发件人:假发。
安赫虽然不明白那辰为什么要提前这么多出来冻着,但还是赶着过去了。
大老远就看到了在小区门口雪地里站着的那辰,他按了按喇叭,那辰低头盯着脚下的雪似乎没听见,他慢慢把车靠了过去,开了窗喊了一声:“大七!”
那辰抬起头:“叫谁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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