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枝桠,解了外衫包起来,再将一大锭银子塞到那樵夫手中。那樵夫吃惊道:“这这根柴可是传说中那个烧一根可以顶一万根的柴王么?”
雷旋反而奇怪起来:“什么柴王?这根桐木轻松脆滑,哪里经烧?”
“先生你直说吧,我不会讹你的钱的……”樵夫老泪横流,“打到柴王也是老朽之福啊!”
今天真是迷信的一天。雷旋苦笑道:“这是做琴的桐木,不是什么柴王。要是你把枝叶全砍光,或是今日无风,这万中无一的桐木就要进了火炉了。”
蜀郡雷氏选材时就是在严冬北风之际到深山中听声辨质,以选良材。通常在几个冬天也不能寻到一根良木,今天可说是机缘巧合。一则妙质难为平世得,二则少有人会这听音绝技,昔年名琴焦尾就是在烧了一半的时候才被人发现,裁为名琴,世间因此被糟蹋的东西不知其几。今日遇此琴木,不止是他之幸,也是此琴之幸罢。
莫轻尘现在才摆脱了那书生的纠缠,气喘吁吁地小跑过来:“雷哥哥,你问了没有啊?”雷旋一怔,反应过来,咳嗽一声,问道:“老丈,借问一句,这附近……可有什么奇怪味道没有?”那樵夫深吸了几口气,浑浊的双眼拧在雷旋身上,忽然呆滞,木木地重复:“什么……奇怪味道?”他的脸慢慢地扭曲起来,形成一种奇异的尴尬神色,双腿不自禁地往里夹了夹。
雷旋脸色大变,莫轻尘连忙把他拉走,嘻嘻一笑道:“看见了吧?”雷旋呆怔着,回想起阴山四煞的行径,脑中一片混乱,目光移到莫轻尘身上,慢慢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这个么………那个呃……其实呢……”莫轻尘揉着衣带,期期艾艾地道,“雷哥哥,你不会怪我吗?”雷旋眼中锐光一闪,沉声道:“你直说。”
“雷哥哥先答应了我再说。”
雷旋哼了一声,道:“事已至此,怪你有用么?”年纪轻轻如此奸诈,倒也少见。
“莫轻尘干笑道:“雷哥哥真是大人有大量。其实也不能怪我,当时你从河里捞出来,连口气都快没了,伤口也冲得发白。君二少要救你性命,就割了小红的血给你喝,我是舍不得,啊不是,是知道小红的血除了疗伤外还有副效所以坚决反对,其实小红的血是给受伤的女子用的……”
“小红是什么东西?”
“是一只骚狐狸,天生媚骨,从小就用药物养大,恩,莫说什么猫啊狗啊的,它连狼都不放过。上次我还看见有匹狼被他压得嗷嗷叫,那么年轻的一匹狼啊,真是,一下就被掏空了身子……”
“小红是母狐?”雷旋感到自己额上冷汗涔涔。
“对啊,要是公的就更没治了,只怕老虎狮子都受不了……”
“喝了它的血会怎样?”
“也不会怎么样,就是喝一口就有一天身体像女孩子一样香喷喷的,喝两口就有两天,三口三天,四口四天,……要是一大口又相当于两口到三口,那要看你一口大到什么程度……”他拉拉杂杂地说了好大一堆,才说到正题,“要是你几天不喝,隔几日也无事了,但是你明明没喝了很久,怎么十天半月都不退,真是让人想不通了。”
“你--怎么知道我十天半月没喝?”
“小红被君二少那没人性的东西害死了啦!”莫轻尘嘴巴一扁,说哭就哭,如同决堤放水。
雷旋一点惧意从脊椎窜上后颈,勉强笑了笑:“你的意思是说,我现在……是妖怪?”
“还是有一点好处的,你也不要这么……这么……那个,可以让君二少更加喜欢你嘛!”
雷旋眼中露出迷茫之色,良久叹了一口气。少宜的心思,他是一点也猜不透了,若说他是因为这气味才对他倾心,那他可以完全将这媚血用在年轻貌美的别人身上,若说不是因为这气味,难道真的是慕他什么雷堂主之名?真是,被他美貌迷得都快变成傻瓜了,想什么都迟钝得厉害。
“雷哥哥,你要是真的这么烦恼,这颗辟香珠就送给你了。”莫轻尘从脖子上解下一个香囊,系在雷旋腰间,“这是克制媚气的东西,从一个叫做什么少林寺的小庙的小宝塔挖出来的,想我也是堂堂男子,要不是有它,差点就对你做出对不起卿卿的事情。”莫轻尘说得沾沾自喜,也不自觉他既然带媚狐香珠在身侧,也是其心可诛。
雷旋掂了掂,小小的香囊也有几分分量,却带微微灼热之感,心中奇怪,解开取出来看,只见一颗浑圆的舍利子,莹白晶亮,仿佛透明,只觉一阵刺目,不由手一抖,掉在地上,手指又被沸水烫过一般痛楚。他见过舍利不止一次,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那似乎是从心底隐隐生出的惧怕之意。
莫轻尘一边责怪他,一边将舍利拾起,又叽咕了一会儿。雷旋茫然不觉,呆呆站着,良久喃喃自语:“难道我真的成了妖怪么?”
莫轻尘说道:“小红虽然是只骚狐狸,但也不是妖怪,雷哥哥你也不要太过担心了,大概这气味过几天就散啦!”雷旋苦笑一声道:“但愿如此。”却将那香囊隔着里衣放了,不再去想此事。
“雷哥哥,你总算是相信我了,可愿帮我救卿卿么?”
“你们若是郎情妾意,我又怎么会不帮忙?但绑架勒索一事也太过不妥,若是少宜当真不允,我与你一同潜入君庄找寻,日后少宜要怪罪,我为你担待便是。但这琴若能早日做成,说不定他会玉成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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