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介莽夫,不谙音律,二公子无异对牛弹琴。何况抚琴本为宜情养心,意在悦己而非悦人,如有悦人之心,则已入二流之末,非病躁烈,即病急促,二公子岂不闻‘琴到无人听时工?’”
君少宜气得话也说不出来。雷旋的话虽是谬论,一时也难以反驳,说出这番话还说自己是莽夫,分明是表示无论他好心恶意,他都不会放在眼里。
24、
七弦泠泠,君少宜将琴置于膝上,弹了一段,过了片刻,也不说话,将琴放到一旁。雷旋不禁眉眼抬了一抬,这一段不成曲调,像是信手而挥,但由角声入宫,杀伐之意大减,渐至心平气和,竟似已消了心头杀机。
方才他是真的要杀人的吧,这个人向来杀人不眨眼,此时居然会忍下来,想要再激怒他恐怕难之又难。
“君少宜,你不杀我,又不肯放我,究竟想怎样?”
君少宜偏了偏头,眼中怅惘一闪而过,笑道:“你现在已是一碰到男人就发情的地步,要是放了你,免不了被人摸几下,到时就要和那些猪狗一样的男人交合,你愿意么?”
“我一直以为从没有和人拥抱过。”
君少宜眼中寒光一闪,抬了抬手,那一掌没有甩出去。他嘴唇上的血迹犹存,仍掩不住樱樱的颜色,但要是再破有些不大好看。
那样的唇色,真是用来吻的。君少宜心中微动,凑到他面前,微笑道:“激怒我只会让你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雷旋笑了一声,有点凄清的况味:“我以为,我已经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你做件好事,杀了我吧。”君少宜微微一震,恍恍惚惚地,似乎看到了往日他重伤垂死的样子,那样殷红的血,从腕上滴落,泛着深冷的光芒,却仍带着从容的笑意。那时要杀他,已经算是一种解脱了吧。
“想死?我就偏不让你死,哼哼。”急于摆脱那种混乱烦躁的心情,君少宜欺身上前,一手从后面揽住他的腰身,另一只手已从衣襟里滑入,覆上他左胸,食指和中指恰恰夹住了rǔ_jiān,轻轻揉捏着,“只怕不是想死,是想要我再疼你一次吧?你这爱说谎的家伙,刚刚还求我快点儿,现在装着要死要活,是不是还不够满足你?”
已成君少宜从后面抱住之势。雷旋一惊,曲肘往身后撞去。
手掌感到身下原本的冰冷已经微热,君少宜不禁有些得意,猝不及防之下,这一肘撞的他五内翻涌,险些呕吐出来,手上不由一松,让雷旋从怀中逃离了。
君少宜脱手时不由自主地用了手劲,雷旋只觉rǔ_jiān上一痛,霎时酸胀难忍,几乎像要胀破一般,只怕已经盈盈矗立。他慌忙前行,却忘了身下已不能动,不由扑跌在地。君少宜看见他只能在地上爬,衣衫凌乱,又是难看又是可怜,怒火已经熄了一半,却不阻止,冷冷地看着他。他下身不能动,爬得自然难看得要死,君少宜先前还不由有些好笑,看了一阵,发现他还没爬出半丈,忍不住道:“反正是逃不了的,你又何必呢?”
雷旋只是不理,一步一步爬着。君少宜本来打算看他什么时候累到爬不动,现在不由大怒,想冲上前去踹他两脚,但看见他全身微微颤抖,又有些不忍,上前几步,已经把他按压在地:“叫你别爬了,到底有完没完?”
迎面就是一拳。
君少宜伸手格开,索性全身压到雷旋的腰上,与他对打。不用片刻,君少宜便知他已经濒临崩溃,出拳毫无套路可言,完全像不会武的人的厮打。轻而易举地便按住他的肩膀,才发现他胸膛起伏不定,双目毫无焦距,神色绝望得似乎恨不得立刻死去的样子。
“搞得像强暴似的。”君少宜像在自言自语,点了雷旋的肩井穴,慢慢伏下身去,几乎要贴近他的脸庞,雷旋已经颤抖得更是明显了,眼睛瞪着天上,眼睫轻轻颤动,眼中盈满泪水,却怎么也不肯落下。但双颊红晕似火,嘴唇红艳欲滴,倒像是已经忍耐不住情欲。君少宜不由顿了顿,忽然舌尖轻巧地伸出,飞快地舔了去,轻声道:“我只想亲一亲,你不用这样吧?”方才雷旋的需索无度已让他有点筋疲力尽了,但此时欲火又有些昂扬,“知不知道你越哭,我就越是忍不住……”君少宜倒不是在调情,而是真有些抱怨,只除了一些采阴补阳的宵小之外,习武之人多数为了修身养性,少动情欲。虽与君少宜而言无甚大碍,但是每次交合都无止无休,俗话说,滴阳十血,还是有亏身体,要是再来个三两次,不定整个人都废掉。但是美色当前,凡是历经过情事的男子只怕都难以拒绝,君少宜虽深知其中利害,要紧关头竟也犹豫。
“你给我……滚开!”肋下被一坚硬的东西顶住,隐隐生疼,雷旋已经有点发晕,说不出是心里是羞耻还是快活,只好拼命忍住就要脱口而出的勾引,冷汗涔涔而下。鼻子酸涩难当,看来他说的不错,眼泪当真流了下来,在不愿意示弱的人面前流泪,根本不像以前的自己,这样软弱,怎么会这样软弱?
他紧紧咬着牙关,连牙齿都有些酸软了。
“真的要我走?”君少宜笑嘻嘻地,倒真移开身,侧身躺到一旁。那腰身太细,压久了也许会断--他是真有些担心的,像对杨芝一般温和柔软。对于美人,常人总是惑于其美貌,不免生出怜香惜玉之心,能狠得下心的,恐怕只有太监那些有心无力之流。
听着雷旋轻微的几乎要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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