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无云的碧空,飞机才刚起飞没多久,杜家,以前这个时候,正在忙活家务的老太太们,和到大宅院监工顺便收拾菜园子的老爷子们,这会,都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该干些啥好了!
“李老哥,翟老哥,你们说咱家芽儿现在到哪里了?”性子急的杜爷爷坐不住了,干巴巴的朝两个老哥哥问到。
这次跟以前不一样,以前还没来京城的时候,只要坐上两天火车,想看孙女随时都能看到。更何况,这半年来,他们顶多抬抬脚,天天都能看到孙女。可是这次,那可是出国啊。
这年头,没有门路没有国家的批准,一般人可没出国的机会。更何况,到了国外,孙女那可是人生地不熟,要是出点啥事,他们也是鞭长莫及啊!
杜爷爷眼巴巴的看着两位老哥哥,虽然不能跟着孙女一起去,可是能打听一点是一点啊。
不过,他这个问题可是难住了李清源和翟明山两个。
“杜兄弟,我以前跟你嫂子出国留学的时候,是坐的轮船。”李清源回答的一脸为难。
翟明山更答不出来,“兄弟,你别看我!老子跟你一样,也没出去过啊!飞机我倒是坐过,可是都是在国内飞!”
三个老太太,这会也是浑身提不起来劲,都在琢磨这个问题。
杜爷爷不由失望。不过,眼神随即一亮,“翟老哥,要不你在给你家大丫头打个电话问问?芽儿去的地方,不就是你家大丫头那里吗?”
杜爷爷一语点醒梦中人,翟明山嗖的一下子抄起电话,明天早上,翟学敏别忘了去接机!
m国,华盛顿,不同于京城才日过正午,这会正是夜深人静,酣然入梦的好时候。
以往一年半载的也接不到老爷子电话的翟学敏,不得不再次被有点熟悉的半夜铃声吵起来。明天小芽儿跟团来这边,刚才两个儿子已经兴奋的念叨了大半夜。自己才刚睡着,看这时间肯定又是老爷子打过来的。
翟明山积威太深,翟学敏再睡眼朦胧,也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应付老爷子。
从航班飞行时间,到航班的具体路线,从m国的天文地理,到风俗人情,翟学敏不厌其烦的回答完老爷子的所有问题。直到说的口干舌燥,那边老爷子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挂断电话。
袁彦军看着妻子挂断电话,咕咚咕咚往肚子里灌了两杯白水,心疼又好笑。
“老爷子打过来的?又说明天去接机的事?”
翟学敏两杯白水下了肚子,嘴巴终于才不那么干了,“不是老爷子还能是谁?老爷子想知道现在芽儿那丫头飞到哪里了?等着瞧吧,从明天开始,家里的电话非让老爷子打爆不可?”
自己当年带着俩还没上学的儿子跟着丈夫来这边时,也没见老爷子这么操心过。
袁彦军一听妻子酸溜溜的语气,揽了揽妻子消瘦的肩膀,“怎么吃芽儿的醋了?这些年来,委屈你了!”
“可不就是吃小丫头的醋了!”翟学敏没好气的瞪了丈夫一眼,“两个臭小子这几天一个劲的念叨我还不算,老爷子也跟着凑热闹。他们不说,咱们还能照顾不好芽儿?”
袁彦军很了解妻子遗传老丈人的急性子,不由笑着安慰道:“好了!别再吃小芽儿的醋了,他们不关心你,以后我加倍疼你!”
翟学敏是个顺毛驴,被丈夫一句话顿时给哄的依旧光滑白皙的脸庞多了一抹绯红,蚊子哼哼似的回了一句,“这还差不多!”
不过,等躺好了,她自己也睡不着了,“你说芽儿能不能来家里住?还是跟出访团一起住?你说我是给她做些咱们中国菜,还是做西餐让小芽儿尝尝鲜?…”
对于这个几乎代替她们姊妹两人承欢老爷子老太太膝下的小侄女,翟学敏喜欢而又好奇。
袁彦军轻拍着妻子的肩头,耐心听她唧唧哝哝的念叨了小半夜,心里对那个牵动一家人心绪的小丫头愈发感兴趣。
京城,杜家,翟明山刚挂断电话,李清源早就配合的不知道从哪儿扒拉出来一张世界地图。翟明山还好一些,杜爷爷虽然念过几年私塾,但对那什么七大洲四大洋是一窍不通。
李清源当教授,王雅芝当助教,几个老头老太太临时恶补起来世界地图。
李清源是搞科研出身的,更善于以数据和图纸说话。手里拿着尺子量着,嘴里还念叨着刚从翟学敏那里打听过来的航行时间。在地图上点点画画,嘴里还不忘解释,“这会,我约摸着应该在这个地方!再过两个点,估计能飞到这里来!”
李清源这副严谨的态度,很有说服力,翟明山和杜爷爷俩老头,边听边点头。
王奶奶在一旁跟很迷糊这些东西的杜奶奶详细解释。反正,这会没人有心情准备晚饭。
万里高空之上的芽儿,自是不知道自己这才离家没有几个小时,老爷子们已经给祖国的通讯事业做了不少贡献。这会,芽儿正疲于应付其他出行人员的好奇心。
这次出访,虽然是非正式的友好交流,可是也算的上是公事。加上将近占了出访团三分之一名额的翻译人员,整个出访团有四十多人。
在八十年代初期,能够出国的人可以说是凤毛麟角。所以,这趟航班上,除了乘务员之外,都是出访团的人,说话也随意。
在登机之前,由于翟明山那番折腾,人到中年的各方精英们都知道了,眼前这个精致脱俗的小女孩儿跟他们一样,这次是代表中医界出行的。
能被各个部门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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