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杀猪菜,过年的氛围也渐渐浓厚起来。村子里集体下粉条,打豆腐,轧面粉,老少爷们个个忙得不亦乐乎。不过芽儿没能看到这些热闹,天气越来越冷,杜妈基本上不让她出门了,就怕万一冻着了。每天吃饭的时候听哥哥们叽叽喳喳的学给杜奶奶听外面如何如何的热闹,听得芽儿心里痒痒的,暗下决心等自己再大一点一定要现场观看一番。
腊月二十是年前最后一个大集日,以前几乎全公社的家家户户都要去赶集置办年货。据杜爷爷讲,以前每到这天集市上可以称得上人山人海,吃的、穿的、用的,手艺人把自己的绝活亮出来,总之只有想不到没有买不到的。但自从□开始,集市一下子萧条起来。镇子上的红卫兵不允许私下摆摊,说这是资本主义走私派,谁敢摆摊就批斗谁。现在要买什么东西都基本上要到供销社去买,而且凭票限量购买。本来哥哥们还闹着要跟父亲一起去赶集,但听说今年的集市跟以前的不一样没有什么热闹时,都变得蔫蔫的,现在的集市一点都不好玩,什么都没有卖的。
芽儿本来也对乡下的大年集很感兴趣的,听爷爷这么一说,顿感没趣。等□结束改革开放后,自己也大了,那时候一定要去看看,是不是有捏糖人,吹,耍杂技的,是不是跟电视上演的一样。
革命的风波虽然没有波及到这个小山村,但现在“破四旧”破的利害,老百姓现在连灶王爷对联什么的都不敢贴了,就怕被批斗说这是封建迷信。其实山里人准备年货也方便,肉有村子里统一发的猪肉和自家熏的腊肉,鱼有从河里打的鱼,菜是秋天储存好的,零食有晒好的松子板栗瓜子,还有储存的野果子。过年也就是给孩子扯身新衣裳,买些糖果,油盐酱醋什么日常用的。东西不多,再加上离公社远,交通有不方便,村子里一般都是派几个代表统一购买,因为杜爹会算账认识字,年年都是随行人员。
这天早晨杜爹早早的吃过早饭,接过奶奶给的钱和布票、油票还有糖票什么的,坐上村子里唯二的牛车去公社购置年货。上辈子的时候芽儿也听说过特殊时期很多东西要凭票购买,什么粮,布,油都是限量供给的,但是她还真不知道除了用票之外还要另外付钱。芽儿一家8口人一年一共才4斤的糖票,今年家里添了芽儿这个小宝宝,这些糖就远远不够。平时吃得糖水都是杜奶奶高价从别人手里兑换回来的。虽然芽儿也想看看这些凭票是什么样子的,但她人微言轻,杜奶奶是不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她看的。好想快点长大,有机会的话一定要收藏一些票,还有这个时代的人民币,将来这些都是古董,值钱啊。在这个清贫的家里时间长了,芽儿也越来越爱财了。
刚吃过午饭,杜爹就愁眉苦脸的回来了,手里只拿着给家里的几个孩子扯的布料。原来由于临近过年,食用油和糖的需求剧增,村子离公社远,等杜爹他们到公社的供销社时这些东西已经卖断货了,还不知道年前能不能调来下一批货。快过年了家家家里剩下的油都不多,现在村子里都愁着这个事情呢。杜爹想着过两天准备到县里去看看能不能买到,如果还买不到的话,这个年还不知道怎么过呢。
因为这件事,一家人都情绪都不高,傍晚早早的吃过晚饭收拾收拾都上床睡觉了。两个哥哥也发觉气氛不对,也不敢吵闹乖乖睡觉去了,平时哪天不跑到村子里玩到半夜。时间还早,躺在床上,芽儿听着父母小声地讨论着这件事。芽儿估计村子里家家户户都在讨论这个问题。现在在乡亲们都兴高采烈的准备过年的时候,咣当一声,浇了一头冷水。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计划经济害死人啊。芽儿想着自己上辈子去世前那些没有赠送出去的物资简直是太浪费了,如果能带过来送给乡亲们该有多好啊。不是自己贪心的还想要那个空间,而是如果空间还存在的话,剩下的那些物资撕掉包装,至少可以让乡亲们过几个丰盛年。正想着,突然噼里啪啦,房间里突然出现几十桶没有包装的花生油,还有一大堆包装好的细白糖和食用盐,把正在说话的杜爹杜妈的吓了一跳,差点尖叫出声。
突如其来的情况,吓的杜爹杜妈愣了好几分钟,好大一会才回过神来。看看地上炕上的这些东西,两口子心里犯嘀咕,咋想啥来啥,不会是神仙送来的吧。不过这也把芽儿吓了一大跳,难道那个空间跟着自己一起重生了。再说以前要想从里面拿东西出来,自己必须进入空间,接触到这些东西才能拿出来,现在咋只想一想就能拿出来了,看样子空间升级了,自己以后也不能随便乱想了。在没有想好理由之前,不到必要的时候,也不能再随便拿东西出来了,有时间要好好地研究研究空间,不能空有宝物而不会用啊。杜爹杜妈到没有怀疑芽儿,毕竟她还是一个还差几天才一周岁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估计连发生什么事情都不知道,怎么可能跟她有关,他们哪里知道芽儿是再世为人啊。在他们看来唯一的解释就是真的有神仙,这些都是那个过路神仙送的。
借着昏暗的煤油灯的灯光,杜爹下床看看颜色清亮没有任何沉淀的食用油,打开一桶,花生的香气扑鼻而来,简直是比自家压榨的小磨香油都香。杜妈则拿起一包掉在炕上的白糖,撕开口子,用手指头沾了一点,放到嘴里一尝,真甜,简直要甜到心里去。再三确认是真的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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