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我是个没有过去的人一样,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的脸上露出一个很猥琐的笑容,“毕竟牵涉到了巨额的遗产,好不容易过上了好日子也有了自己的身份的你,绝对不想被雾绘老夫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对吧?”他做了一个充满暗示的表情。“不过,我是不会告诉那个老人家的,只要你取得你那一部分的遗产之后……”他的食指中指和拇指并拢在一起搓了搓。
我叹了一口气笑了,“那个啊,被雾绘老太太知道我并不是她的外孙女这件事情,最头疼的人绝对不是我,而且,我和雾绘夫妇已经说好了,只是出于对于老太太的同情而假扮她的外孙女,所以我是绝对不会动诈骗老太太的遗产这种心思的,就算要敲诈,你也完全找错了人了。”一边这样说着一边站起来,“还有,仗着自己知道别人的秘密而敲诈他人,你这种人简直糟糕透顶了。”
这段话里我给他挖了一个坑,就看他跳不跳下去了。
比起这个,我比较好奇的还是所谓的“雾绘麻里私奔”这件事情,既然雾绘正一郎先生并不是雾绘老太太的儿子,而是后来接回来的——假设这个猜想成立的话——那么雾绘麻里的失踪就变成了比表面上还要复杂的事情。
既然雾绘麻里是在二十多年前私奔的,那么假设真的有死在所谓十多年前的那个“雾绘麻里”那么那个孩子,也就是雾绘香织,大概是十几岁——最最让我觉得奇怪的事情是,老老实实说出真相虽然对于老太太的打击可能会很大,但是这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就我和雾绘老太太接触下来的感觉,虽然她年纪大了有点固执,却也绝对不是什么不讲道理的人。
那么。就是有绝对不能说的理由。
而这个理由是什么,就很耐人寻味了。
不过在那之前我还是先拍点照片吧,总不能什么都不带回去。在大街上倒退着拍挑选最好的角度拍摄的时候差点撞到人,是个很清秀穿西装的年轻人,我微笑着道歉,“对不起,踩到你了。”还好我穿的不是高跟鞋。
等到我看清他的脸的时候一瞬间就想起来他是谁了,神户尊,杉下右京的搭档。
“哦,没有关系。”神户尊点了点头笑道,虽然我把他给认出来了,不过现在并不是思考怎么引他入局的时候,我想可能要稍微等上一段时间,让我对雾绘家的事情有个比较清晰的脉路之后在考虑——其实要说的话,我也许可以……
不,贸贸然出手只能导致自己被人怀疑,既然猜测对方有什么难言之隐,我至少得先在雾绘老太太的心里取得一席之地——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个老太太可能对我的身份已经产生了怀疑。
虽然时日无多,但是她绝对不是什么糊涂到什么都不知道的老人。身份被识破恐怕是迟早的事情,只是对于一个自己快要离开人世,亲生女儿却根本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的老人来说,她恐怕在下意识里,都不愿意承认我是个冒牌货的事实。
在那之后又过了一个星期左右,早上起来看新闻的时候,却听说闹市区的一个文字楼发生了火灾,烧死了一个人。
起初并没有多么的在意,只是在听说了那个地址的时候吓了一跳。
这不就是那个敲诈侦探的侦探事务所的地址么?
这家伙平时敲诈勒索之类的事情肯定干得不少,是被仇家找上门了吗?还是……
一个推想在我的脑海里迅速成型——看来,是时候下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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