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不在了,我也就没有为任何人点燃指环的必要了。因为我的力量,我的信念,我的决心,因你而存在。”
满室的橙光是从未有过的明亮鲜艳,简直像是火舌在跳舞,连温度都瞬间升腾;棕发的少年抬起头,焰色的眸子紧盯着纲、抬手抚上了那张与自己相同的面孔,他又认真的重复了一遍,“只是为了你。”
明明是冷成一片的神色,可纲居然能从中体味出前所未有的温情;他不由笑了,反射着焰色的眸子流露出了奇异的情感、连带着唇边都放缓了弧度,“如果抱着这样的决心去尝试,也未尝不可,虽然我从不是寻求他人庇护的人;不过如果对象是纲吉的话,意外的不会讨厌哦。”
大概是对这样的回答感到意外,纲吉的表情出现了一秒的空白,紧接着他就感觉到唇上传来柔软的触觉、辗转着以前所未有的耐心将情感传达。
——因为是你/只为了你,不许推开/不想放开,所以不管以何种手段都想要守护住。
——只是为了这份心情。
“看来你们并未掌握彭格列存在的真正含义。”
从针形球的深处传来了低沉的男声,仿若叹息;纲吉一把将纲护在身后,前一秒的温柔好似幻觉、此刻面色徒留冷峻,语气寒意逼人,“谁在那儿。”
回答他的只有越发冰寒的笑声,就像是一条蛇婆娑着缓慢靠近、带起了一阵令人战栗的沙沙声。
“是彭格列的历史。”
几道声音交叠响起、像是从四面八方吹过的厉风。“是彭格列的罪孽。”他们又这样叹息似的说道。
浓重的黑暗中,原本被橙色点燃的部分全都化作了凄厉的血红、简直像是被谁用鲜血泼出的画作一样,连同血腥味都显得十分真实;紧接着,古怪的街道、奇形怪状的尸体、惨叫着四散开来的人群仿佛一幕盛大的戏剧般展开,耳边是连绵不绝的枪声以及求饶声:
“求求你,放过我吧!我还有老婆和孩子……啊!”
“不要、不要杀我!”
鬼魅似的黑影将可怜的羔羊团团围住,看不清的面孔上有着来自地狱的眼睛、仿佛野兽看见猎物般闪着幽幽的光,他们手中的枪毫不留情地扫射,将周遭一切都化作死亡炼狱。
放肆的笑声响彻夜空、渲染着惨绝人寰的场景。
这无疑是……人间地狱。
棕发的少年微微睁大眼、神情似乎有些呆滞,很快自他身后伸出一双手,轻柔的遮住了视线;耳边是那人温热的呼吸,以及惯有的、漫不经心的声线,“只是一群死都死不干净的老顽固在装神弄鬼而已。”
“如果因此而退缩,那我的觉悟也未免太不值钱了。”并未将纲的手拿下,面无表情地纲吉似乎相当享受此刻的温存、只是语气仍旧像是化不开的寒冰,“再恐怖的我也看过了,不是吗。”
纲望天——自己当杀手时候的回忆是有那么一丢丢……恐怖吧,没准足以让胆小的纲吉吓得三天三夜睡不着,真不知道对方当初是抱着何等的勇气接近自己的。
思及此处,他倒是笑得越发柔和了——不过这也正是纲吉的魅力不是吗,是真正“独当一面”的男子汉做派。
真是个可爱的家伙。
他顺手揉乱了正在耍酷的纲吉的发型,对方微微一僵、旋即唇边勾起了让人无法察觉的细小弧度。
跟这边相亲相爱的氛围完全不同,几个隐藏在黑暗中的人低声交谈着、似乎对过于淡定的两人十分吃惊;他们只是安居此处的灵魂,并不了解他们曾经经历了什么,因而对于小小年纪就如此处变不惊的少年表示出了强烈的好奇心——当然,也有一部是因为两人灵魂分裂的状态,在历代首领中这可是从未出现过的场景。
首领只能有一个,可这又该怎么算?
“早就知道这孩子身上有什么秘密,没想到居然会是这样出人意料。”九代目苦笑着喃喃自语,“看来以后的彭格列部下有得头疼了。”
在历代首领低声交谈时,只有一个人保持着沉默的姿态,那双宁静的、犹如琥珀一般的眸子微微垂下,显示出一派从容的气度;他轻轻摆了摆手,所有细小的响动便瞬间消失,徒留让人心旷的寂寥。
黑压压的乌云骤然散去、晴朗的蓝天铺天盖地的充斥着每个角落,与此同时,他的声音好似泉水般潺潺响起,“你的觉悟我确实收到了。”
纲的眸子倏地眯起——这个人,他曾经在哪里见过,虽然只是个影影绰绰的虚影。
纲吉侧过头,不动声色的观察着身旁人的情绪;点燃火炎后,他的五感被成倍的放大、几乎到了可以察觉到风吹草动微小细节的程度,但这远比不上他对于那人情绪变化的感知提升;以前总是纲一手将他掌握,无论是高兴还是痛苦的情绪,都不加掩盖的展示出来,可眼下,他竟然可以察觉到杀手隐藏得相当完美的情感波动,这不得不让他觉得欣喜。
——如果是这样的自己,一定会离这个人越来越近、近到可以将之完全占有。
他垂下眼,五指便不由自主的握住对方的手指,仿佛在宣告着什么;而在脑内地毯式搜索回忆的纲对此只是微微抬眼、随机视线又落在了那个神秘男人的身上。
如果单看外貌的话,年龄应该不超过三十岁,鉴于这个古怪地方都是些死不透的灵魂,那么这个男人的年龄便成了未解之谜;况且虽不认识这些人,可光看九代目对这人恭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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