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关掉火接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谢瑛的声音:“……都多大了,还玩离家出走,是不是打算一辈子不回来了?你做儿子的就不能先低个头吗?”
谢潼沉默半晌,问:“爸妈怎么样?”
“你还知道关心啊,电话也不来一个。”双方都沉默了一会,谢瑛突然说:“你还记得我们小区里面那个总是背着把吉他到处卖唱的文艺青年吗?”
谢潼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说:“记得,怎么了?”
谢瑛:“他……他前几天跳楼了,就在小区里面,当场就没了,听说是因为和女朋友分手了一时想不开。”
谢潼:“……”又是一个悲剧少年,可是姐姐不会特意打电话来说这个吧。
谢瑛犹豫了一下,说:“老妈说,让你……你们今天回来过节……”
谢潼瞪大了眼睛,让他和杨云彦一起回去?这是打算接受他们的意思吗?
见他不回答,谢瑛在电话那头问:“怎么,不想回来?”
“不、不是。”谢潼心想也许这是一个不错的和解机会,赶紧说:“我们晚点就过去。”
挂掉电话后,谢潼发了会呆,然后把饺子和汤圆收进了冰箱,想着可以做早餐或者夜宵也不错。
谢潼和杨云彦到的时候,还是谢瑛开的门,她面无表情,没有上次的愤怒,也没有多少欢迎的意思,只是打开大门让他们进来。
谢母端着碟菜从厨房里走出来:“大家都过来坐吧,可以开饭了。”
见大家都纷纷入座了,谢潼和杨云彦也放下东西洗了手,默默地在饭桌旁坐下,心里有点忐忑不安。
席间的气氛有些沉闷,大家都没有开口说话,只有碗筷碰撞的声音,偶尔几句谢瑛哄劝儿子好好吃饭的话。
默默吃了一会,实在有点食不知味,谢潼放下筷子:“爸、妈,你们今天叫我们回来,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沉默被打破,大家都停下了筷子,目光在谢潼和谢父他们之间来回移动。
谢父瞥了杨云彦一眼,说:“还好意思问,你真是出息了,为了这个男人,你说你都几个月没有回家了?今天如果不打电话给你,你是不是就不联系了?”谢父哼了哼,继续说:“为了所谓的爱情,你是不是连家都可以不要了,父母二三十年的养育之恩也可以不顾了?”
谢潼心里一酸,满眼惭愧:“对不起……”
“还有你!”谢父把矛头转向杨云彦,“大小也是个老板,做事这么没有分寸,哦,他说不回来你就放任他那么久不回来啊,以为他跟着你回去就没事了吗,有没有想过我们为人父母的感受?”
杨云彦赶紧认错:“对不起!伯父,是我考虑欠妥,我应该主动跟谢潼回来请求你们原谅的。”
本来在喂儿子吃饭的谢瑛“嗤”了一声:“说得倒好听,早干嘛去了。”
谢瑛的丈夫扯了扯她,示意她别多话。她瞪了丈夫一眼:“干什么?我还说不得啦,对着差点拐走我弟弟的人客气什么?”
杨云彦尴尬地点头:“是,是我的错。”
谢潼辩护道:“不关他的事,是我自己太自私了。”
谢瑛:“你还为他说话,要不是怕你想不开……”
谢母打断她的话:“好啦好啦,大家先吃饭,吃完饭再说。”
饭后,谢父把杨云彦叫进了书房,闭门谈了大半天,也不知道谈了些什么,谢潼有些担心,在客厅里走来走去。
谢瑛翻翻白眼:“你走来走去的干什么,赶紧坐下,还怕老爸吃了他啊?”
好不容易等到他们谈完出来,谢潼见杨云彦嘴角微扬,眼睛亮亮的,不禁松了口气,看来,事情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在他们告辞准备离开的时候,谢父叫住谢潼:“你也不小了,走怎么样的路做怎么样的选择都有自己的主意,我们想管也管不了,就算管得了一时也管不了一世,算了,只要你自己别后悔就行。”他顿了顿,又说:“不管怎么样,这里是你家,你随时都可以回来。”
谢母也说:“是啊,儿子,你……和他多点回来吃饭。”
谢潼看着父母已经不再年轻的脸,忍不住返身回去给了他们一个长长的拥抱。父母的爱永远是最包容、最伟大的。
回去的路上,谢潼好奇的打听他们在书房里谈了什么。而且貌似谈得还挺融洽的。
杨云彦:“问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平时怎么相处和今后有什么打算之类的。问得挺仔细,看得出他很爱你。当然,我也很爱你。”
谢潼呵呵傻乐了会,继续问:“他听了什么反应?”
杨云彦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他:“……有没有想过找人代孕要个孩子?”
谢潼:“啊?”
杨云彦:“你爸爸希望你能够有自己的孩子。”
谢潼有点愕然:“我、我没有想过。”
杨云彦:“其实想想有个孩子也不错,还可以再养只狗,让家里更热闹些。不过我们可以慢慢来,等有了合适的人选再说。”他空出一只手握住谢潼的手:“不管怎么样,我们现在总算是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
谢潼紧了紧相握的手:“嗯。”
又是新的一年,冬夜的星空下,谢潼和杨云彦在整点的钟声和喧嚣的人群中十指相扣、紧紧相拥,共同迎接和期待新一年的到来,紧握的两只手上,戴着一模一样的戒指,口袋里还有两张飞往荷兰的机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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