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窟窿,止不住血。”
“他不是……”赵元长突然想起庚延一感觉不到痛:“怪不得,怪不得。郎中呢?郎中!!”
“二爷,他来了他来了。”
“快给朕救他!”
郎中一愣,立刻放下药箱走到床前一看:“怎会伤得这般严重?!”说罢便解开庚延一的衣衫。
庚延一身上先前沾的血已结成暗红色的痂,而伤口处流出血从痂上淌过,又渐渐溶了这些痂。一屋子的血腥味,熏得人五官都快皱在一起。县令走到窗边大打开窗户向着外面大口大口呼吸。赵元长皱了眉,看着庚延一腹上足有七寸长的伤口,外翻的皮肉,便抑制不住心底泛起的阵阵绞痛。他真该死,竟不知道庚延一的伤势如此严重!
郎中转身张嘴刚要说什么,见了赵元长便顿一下,又对县令道:“麻烦县老爷吩咐舍人打些热水来。”
赵元长沉了气:“无论如何都要治好他。”
“草民定当尽心尽力。”医士站起来,结接过舍人送来的热水放在独凳上,用棉布浸了热水后拧干。
他用棉布摊开来盖在手上将血擦去。舍人接过染血的棉布清洗干净之后又递给他再擦拭一遍。
赵元长紧握着庚延一的手,郎中叫了他好几声都没听见。
见赵元长深眉紧锁入神地看着庚延一的伤口,医士不由得轻咳一声道:“请皇上将红藤散交给草民,草民好为这位大人止血。”
赵元长这才急忙取出瓷瓶交给郎中。
郎中取下瓶塞将红藤散一点一点抖在庚延一的伤口处,用手覆上去死死压住。
可庚延一给压得一咳嗽,赵元长便立刻揪紧了心:“郎中,你这么个压法,怕是会压坏他。”
“回陛下,若是不用力压制住大人的伤口,这血恐怕难以止住。”
可压了很久,这血依旧是没止住。他叹口气,松开了手。
一见郎中竟是这副模样,赵元长不禁握紧庚延一的双肩:“怎了?”
郎中摇摇头:“恕草民无能,怕是救不了这位大人了。”
“你信不信朕要了你的命!”赵元长板着一张铁青的脸。
“草民行医这么多年,从未见过如此严重的伤。红藤散乃最好的止血药,若是连它都止不住血,草民当真无能为力了。”
赵元卿疾步走到窗前对县令道:“你立刻去将最好的郎中找来,若是耽搁了本王便要了你的命!”
县令一听要取他的小命,脚一软便跪在地上:“远舜王、陛下饶命啊,他便是这里最好的郎中。若是他都说救不了,那便真的……”
“给本王闭上你的狗嘴!”
“不如让我来试试。”宋袭荣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扶着门框走进来,赵元卿见他惨白的脸上流下汗来便上前扶住他。宋袭荣仰起脸道了句谢谢。
“你怎不在房里好生休息?”
“有点放心不下,便来看看。”
赵元长换了个位置坐到床头让庚延一躺在自己怀里,也好让宋袭荣给庚延一查看伤势。宋袭荣在赵元卿的搀扶下走到床边坐下,伸手掰开庚延一的伤口往里看着。赵元长就好似宋袭荣掰的是自己的伤口般觉着疼,再看看庚延一的脸,平静得似乎睡熟了。他伸手摸摸了庚延一的脸,揽过庚延一的头靠在自己颈脖处。
他问:“他伤得如何?可还有得救?”
“还好并未伤及内脏,只是他失血太多,我也不知能否救活唯有一试。”宋袭荣一面说道一面又抖了些红藤散在伤口上:“请陛下按住伤口。”
赵元长按住伤口后对宋袭荣道:“看来你方才是听见了。”
“我并非有意,还请陛下恕罪。”宋袭荣将手放在赵元长手上,着力一同提庚延一压制伤口:“陛下手太轻。”
赵元卿闭了眼,借口出去看看外面的情况如何便出了房门。
宋袭荣看一眼庚延一,又对郎中道:“您可还有纱带子?”
“还剩下一些。”郎中取了纱带给宋袭荣。
宋袭荣对赵元长笑道:“陛下,我要给庚先生包扎伤口。”
“我来。”赵元长边给庚延一包扎边对宋袭荣道:“在宫外你便也同他们一样,叫我二爷就好。”
“只怕会对陛下不敬。”
“这倒是没什么。这样再打个结便行了?”
“对。”
“他有我照顾就好,你先去休息,别裂了伤口。”
宋袭荣看看庚延一再看看赵元长,笑道:“也好。我待会儿写个通经活血的方子,等庚先生醒了便让厨房熬给他喝。”
“有劳了。”宋袭荣刚起身走了几步,又被赵元长叫住:“延一他何时会醒?”
“我也不能肯定,能不能过这一关还要看他自己的造化。只是,无痛本身便十分危险,身子骨有了什么不适完全感觉不出来,这很容易耽搁病情。”
“那你可有法子治?”
宋袭荣摇头:“我还是头一次见不会痛之人,自然不敢随便用药。”
赵元长收紧了抱着庚延一的手臂,宋袭荣盯着那双手咬了咬唇,却并未离开,而是让郎中与县令先出去,他还有话要对赵元长讲。
待他们都出了房门他这才缓缓走到床边坐下,牵了被子盖在庚延一身上:“没想到你竟是当今皇上。”
赵元长笑道:“你倒是一点也不惊讶。”
“不是不惊讶,而是太过惊讶却反而显得平静了。只是你为何不在皇宫呆着却到了苴汉村?”
“说来话长,简单讲便是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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