忌是相同的……想著,风无释的唇边勾扬著一丝嘲笑,那是他一贯带著冷嘲热讽的笑意,但假若细细研读的话会发现其中有淡淡的晦涩的阴影。
──他怎麽定位他和莫诀之间的胜负?他成功地介入了他们,让他们两个人的感情扭曲了三个人的纠缠,却永远没办法取代莫诀在简古明心中的位置,他也算是真切地明白到不管莫诀对简古明再残忍,简古明都不可能会产生任何反感。
风无释是这样讽刺著自己,方才那些淫声浪语言犹在耳。在这场三人的舞曲,如果有人刻意,如果有人疏忽,那麽总有谁会踩伤谁的脚,於是连那心坎都会隐隐作痛。
其实,或者是连当事人都并不清楚,风无释和莫诀在他心里的定义是不同的,他对莫诀是信任,对风无释是放纵,这根本无从比较,他也从未拿完全不同的他们去比较。
经过那样激烈的情事,简古明本来就很疲倦了,再这麽胡来闹腾了下,他很快就气喘吁吁地坐回了床边,看了看总算探出头来的风无释──在视线衔接的一刻,瞥见了他的妒意,简古明烦厌又无奈地翻了翻白眼,最後就理所当然地上床躺进了他怀里,懒散地枕著他凭借本能抱上来的双手。
在莫诀也来到他身边的时候,感受著他们的味道包围著他,简古明轻轻地叹息著,这无声的叹息含著他的满足和希望……也许对他来说,他们要是这样永远在一起,会有很不错的生活。
他们三个人,就这样经由他的双手紧紧地牵连著,简古明不管是什麽都好,他真的很希望这份特殊的关系不要有改变,他想他可能接受不了任何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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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痛苦有很多种,但其中的一种是最让人无法忍受的,那就是後悔。後悔,那是自己给自己的惩罚,自己给自己上了一把沈重的心锁,锁上的尖刺扎得整个心脏都鲜血淋漓了,却还是不能解脱。
那种每次一想到就会崩溃,会想呐喊,会想再杀死曾经的自己,会不能原谅过去的所有,甚至会因为不能承受这样混淆悲哀的痛苦而不敢回想,但又永远逃离不了回忆的乱流带来的冲击,只能被迫在风暴中心受尽了煎熬──在井容筝来说,她现在比她为人的时候更有体会,她不能够知道,她究竟为什麽会落得今日这个下场?
为了那样一个男人,她从未看得如此清楚,所谓的那样的一个男人。
她後悔了麽?也许吧。井容筝後悔著,她生前是如此深爱著简古明,为了他不顾一切,就算到了惨死後她也放不下对他的感情,她和签订的恶灵契约,除了报复之外也只是为了和他过上百年。
她不甘心麽?也许吧。井容筝不甘心,没有人可以想象得到她每次面对现在的自己是怎样的心境,她从前为简古明付出了那麽多,她给了他纯洁无垢的身体,为了能亲自照顾他去学习家政和烹饪;为了讨他欢心,她放弃了钢琴去学习他喜欢的豔舞;为了维持他的关系,她选择了默默忍受他的fēng_liú;为了挽留他的感情,她那麽喜欢小孩子还为他去堕胎……
而这一切,简古明用行为告诉她,她想他一定在冷冷地嘲笑她,她是那麽那麽的愚蠢。
──谁能告诉她,怎麽会这麽愚蠢?怎麽会?!!
……
建立在人冥二界的“审判司”所拥有的势力很大,性质基本上和人间的政府差不多。它虽然没有统治了所有的亡灵和邪魔,并且时不时有试图推翻它的敌对者存在,也会有不愿臣服的灵体,但还是将灵、鬼、魔共掌控了近八成左右。
灵不肯受管制,其实没什麽影响,它们一般也只是死去的普通人,都很干净,它们有些会向往无拘无束的自由。因为,人活在世间的时候,就几乎是一辈子受著管制。
年幼的时候,是父母;学生的时候,是学校和老师;成年以後,是工作单位和领导……许多许多,在那当中还有社会舆论的压力、自己本身的性格、道德的约束、人们的眼光,这样种种的管制无所不在,它极有成效地约束了人的行为,让人循规蹈矩,只是有些人活著就觉得不自由,认为既然死了就该解脱了,自然也不会愿意再成为臣民。
人类假若含恨而死,化成的灵体心中就会有怨恨,那麽就会成为鬼。相对灵的纯洁,鬼要危险很多,它能接触到实物和人,不过鬼也有好坏之分。
如果是好鬼在报完人间仇之後,它或者会得到净化,或者会选择是要在审判司登记入籍还是去一个无人之境荒废度日,但它不能在人间徘徊──这是审判司公布的律条之一,任何鬼在人间逗留了十四日以上,假若不能给出合理的解释,那麽不是强行带回冥界,就是当作恶鬼诛杀。
魔,这是比灵或者鬼棘手很多的邪物。某种生物在某些时候触碰到某种能量,就会变成妖,妖经过漫长的修炼就会进化成为魔。
恶鬼是以屠杀人类为乐,而魔的力量则会连灵、鬼都消灭,并且智商都很高。“审判司”的计划是将天地所有的妖魔都纳入旗下,它现在之所以能让那麽多魔都为它效命,是在这个时代,世间最强的魔,最强的力量,就是审判司的两位判官──狼魔,未经过修炼的阶段,他们生而为魔。
在这个时代,迄今为止,他们的力量是最强的……只是在这个时代,只是到迄今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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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计井容筝自己也很清楚,以她的力量想和审判司作对根本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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