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绝。他的脑袋没有坏掉,怎么可能会答应来自同性的求爱。
这问题根本连想都不用想,直接从脑袋毫无犹豫地剔除。
只是声音都哽在喉咙,像堵了一块石,看着眼前那个总是高高在上刻薄冷淡的男人,会在自己面前低声下气地近乎卑微讨好着,这让所有拒绝的话都变得残酷。
这个曾与他妻子有一腿的男人,现在竟然说想对他认真。事情荒腔走板得可笑,可温如予半点也笑不出,只觉得心头被重重压着,对方的情意象是厚重地压在他身上,那情中有欲,毫不掩饰地映在那双专注的眼睛深处,专注得好像除了自己谁也入不了那里,比那些他习惯的爱慕目光深出不知多少,让人想嘲笑明明搞上有夫之妇的他不要脸也不忍心。温如予甚至忍不住怀疑这是富家公子作戏的手段,而自己其实并不吃这一套,偏偏利哲太奸诈,竟然说甚么……
她不珍惜你,那就换我来,好吗?
温如予闭了闭眼,却仍是好似看见那人正经八百地说着这句话的模样。
有一件事总是很灵验,那就是平时几乎不响的手机总会在最不恰当的时候响起,就如同现在一样。两个男人贴得极近,近到彼此都感觉到裤袋里手机的震动,温如予实在没有心情接听,一时间也没想理会,岂料一只手探进兜里把手机取出,利哲手握着铃声轻响的电话,瞥了眼荧幕上的来电,冷冷地笑了声。
「电话还我。」温如予对对方脸上尖锐的嘲弄感到些不悦,沉了声道。
「还你?好让你急着和新勾搭上的女人谈情说爱吗?」利哲声音骤冷,全然没了刚才的讨好意味,就像幻象闪掠,登时回复到平时那副机车刻薄的嘴脸。
意识到这个改变的温如予似是一瞬间回神,心里也褪去了所有的不忍,「我说还给我。」
利哲没理他,不但没有把手机交还,还按下了接听键,放在自己耳侧冷冷开口:「找dy?没有这个人,小姐妳打错了,不用道歉。」说完就冷冷切断了通话,十足挑衅般地看向被自己压在墙上的男人。
「你!」没想到对方会做出这种幼稚事的温如予怒气再度被提了上来,已经不知道该骂他甚么好了,「你这人还真不讲理了!少爷性格也不带你这样专横霸道的,我真勾搭了谁你管得着?别忘了我本来就喜欢女人,你不正常别要我也跟着不正常,我有权利选择接不接受的吧?」
「心疼你自己的新欢了?」
「我就心疼了怎么着了?我和谁都有可能,就你不行!滚开!」
这一句说得重了,温如予感觉到利哲身体的僵硬,把莫名的心软和心酸都生生压下,深吸一口气,低声道:「你快放开我,我就当今晚甚么也没听到过,不然以后就各走各的。」
利哲看着他,眼睛不知是醉还是被激得焕散,可仍是那样一瞬不瞬地盯着温如予看,施加在对方身上箝制的力度一点一点地松缓。温如予急急把人推得远远,把电话也抢了回去,青白着一张脸转身快步,背影有些浮躁的狼狈,步伐尽是平时没有的慌急。
走了两步,在打开隔门前听到利哲在后面的声音:「我是认真的。」
温如予脚步忽然一滞,大概也觉得刚才把话说得重了些,也有些于心不忍,嘴唇动了动,终究不知该回应甚么话,默不作声就拉开门走了。
☆、036
许明轩觉得自己真不容易,不但要跟着这个机车难相处的二少爷做事,就连私人时间也得被占用,已经被迫吃了通宵二手烟的他暗暗翻着白眼,连连打着呵欠,不过那位从不知道善解人意为何物的少爷想当然并不会怜惜他缺乏睡眠的疲倦,不管他有意无意地把打呵欠的声音加大也不足以唤醒少爷的同情心。
之所以耐心十足没有把人赶走,许明轩自然不是因为畏其是老板而迫不得已,真要说的话这位少爷还得给自己几分薄面,强撑着精神不过是出于私人的手足情谊,尽管年龄差得不多,因着自己早出社会历练的缘故在各方面都是对方的老师,只是从未被承认过而已,甚至时常成为对方刻薄针对的对象,有时想来总觉心酸,不过再心酸他还是在温哥华出了名严寒的冬天里吹了大半日的冷风,还有抽个不停的香菸味,充斥着家里的半露天的后花园,肆意污染清新空气。
要是真有甚么事就算了,可他这少爷由始至终只管抽菸未说半句话又是怎么回事?就算他大方承认对方沉默着抽菸的侧脸有一股稳重深沉的魅力,丝毫不让人觉得是一个年轻的男人的该有的,不过先不说自己对男人没有兴趣,就算是有他敢担保只消和那人相处过一分钟的人都会立刻好感全无,恨得牙痒痒地只想掐死他,要不是有大老板这个得天独厚的身份顶着,怕是根本没有人忍得了那性情。
自己虽说出于情谊而愿意忍受,却也有一部分原因在于自己受逝世的利父所委派的职责所在,如果是萍水相逢毫无瓜葛,或许情况就很不一样了。
如果有一天谁能不为任何因素而对这机车男好,他想那个人必定是爱他的。
「……你再不说话,我就要回去睡了。」
「去吧。」利哲冷冷地说,将抽尽的菸往烟灰缸捏熄,不管那里烟头一截截早就堆了个满。
「你这人,要抽菸不会在你自己家里抽?跑到我这儿干嘛,我老婆才刚从医院搬回来睡,你好意思来打扰?你要不爽快点有话就讲,要不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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