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别人说两句话就失了理智,可胸口的愤怒不是假的,只要一想到那个人竟是还不太信任自己,至今不曾将自己的事告诉他,却曾经把这些分享给了杨漾,这说明在那个人心目中他甚么都不是,就算做到那个极其亲密的地步也还是甚么都不是。
可事实就是他先看上对方的,一开始的吸引演变成现在的执着谁也不曾预期,但无论如何他都无法要求对方也拥有同样的心思,便是他再主动强势也只能把人逼到一个程度去,至于对方怎么想的勉强也没意思,更何况情爱之事本就是你情我愿向来是他强调着的,他还在等待对方的一个答案。
轰隆一声,他把吸尘机开了,轰隆隆的。
手机铃声在这时候响了几秒,待利哲把客厅走廊的地毡都吸过尘了,回来再看时已是一个多小时之后。意外地,是温如予迟来的回讯。
「你猜猜。」
利哲鲜少见到温如予这样有情趣的一面,当下也忘记生气了,回道:「巴黎?」
「嗯。」
「想我了?」
此后,手机彼端便再无反应了。
☆、060
半个月可说快可说慢,却让年底一下子到了年初,几乎快到最冷的二月。冬意转浓,积雪落了一晚,将整个城市抹得素白,涂上了一层模糊视线的朦胧雪气,满目的萧条阴霾。
早上时分气温仍是零度左右,吹来的风带着刺骨的寒,人人都恨不得留在家里。这时候已有人拿着雪铲把一拨一拨的雪往路边铲去,方便让出一行路让车子走动。铲雪声一刮一刮的,在清静无人的早晨时分不免有些刺耳,偶尔有两三辆早出的车子经过,车辆辗出一行越渐杂乱的印痕,拉开了新一天的序幕。
忽然有一阵急快紊乱的滑轮声划破了清晨的宁静,在一片来去的车子行驶中格外突兀。温如予拉着行李箱,身上箱子上都沾了点点的白,黏在那略微失了血色的脸上,就似结了透薄的霜,在晨光下反射出微微的剔亮,隐隐被冻得两颊透红。
从裤袋里掏出钥匙,被冷风吹得发僵的手险些握不稳,试了几回才把屋门转开,迎面便是阵阵暖烘烘的暖气,就象是等着他回来似的,暖暖地拥抱他。
「c?」
未有看见预料中的人,温如予随手把行李箱一摆,一身正式的制服也未换下来,客厅的电话就响了。
推开主厅的隔门,一只手机摆在吧台上,利哲本人却不在。温如予拿起手机,顺手就接下了,还未及开口解释,就听电话对面一把女声娇笑道:「二少,今晚你来吧?要玩玩吗?」
过分暧昧调情的笑语让温如予浑身一僵,下意识就切了线。
他不敢去想这通电话背后的意思,心里先一步涌上厅然的怒火。
这时候,走廊便转出一个面容正经的男人,头发仍是微湿,带着清爽干净的气味,似乎是刚洗完了澡出来,在目睹来人后闪过惊喜──然后他的表情在看清对方眼底遮掩不住的黑眼圈之后又变了一圈,沉沉地瞪着那张明显睡眠不足的憔悴脸容。
「终于舍得回来了?你的脸色怎么差成这样?」利哲口气很冲,满是责怪的意味,「这破班不许再上了!模样丑死了,还不快去休息。」
温如予铁青着脸,想到刚才那一通女人的电话,口吻也就冷了,「你先让开,我现在就得出去。」
「你要去哪儿?累成这样还出门?」
「小晨生病了,我要去eva那里看看。」
利哲一听温如予是要去见杨漾就黑了脸,「不是没事吗?不准去。」
「我现在就去!我不跟你说了,反正就算我不在,你的节目也该挺丰富的?」温如予忽然发火,以近乎谴责的口吻质问起来。
「你说甚么?」
「你知道我在出勤,小晨病了你怎么不替我看看?都fēng_liú快活到哪儿去了?」
「哦,这时候你倒会讲了,怎么就不见你打电话回来看我还活着没有,孩子才打了个喷嚏,就紧张得立马记得要打电话?我还没跟你算,你倒是一回来就对我兴师问罪?你和那女人的孩子关我个鬼事,我凭甚么要掺一脚和你一样焦急?」利哲声音一嘲,连带口气也冷了下去,颇有些无情的态势,只有眼底火一般烧起来的怒气透露了他真正的心情,到了嘴边却全是尖酸刺耳的讽刺。
大概没有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冷言冷语,温如予就算听惯了也一时分不清哪句真哪句假,却只觉得错愕又难受,「……原来不关你的事吗?」
「孩子是你的又不是我的,关我个鸟事。」
「你要我试试你,原来你就是这样和我试……」温如予被反驳得说不下去,他万没想到利哲竟会这么说话,心里象是绞到一块去,又酸又闷地失望着,只觉得这个人骗了自己。
「行,你就把罪名都扣我身上啊,难道我在你眼中干的坏事还少了,也不差这一桩,我接得挺顺手的。」
「你明知道小晨在我心里比甚么都重要,你……我明白了,既然这不关你的事,那我的事以后也不用你管了。」温如予瞪着眼前表情冷冷的男人,只觉喉咙被人勒着一般喘不过气来,眼中也染上了一点受伤的意思,胸口忿忿起伏着。
利哲沉默了半刻,嘲讽似地勾了嘴角,却道:「既然你那么爱你的儿子,何必离这个婚?我看你和杨漾相处得挺好的啊,夫妻连心呢,是不是等着演破镜重圆的戏码?中国的俗话说得好,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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