绷带透出,滴落在地上。身上的深灰色粗布衣服还算干净,可是很不合身,明显不是本人的。与其说这人是被扶着走向马车,不如说是被名朗和名前架着上身拖向马车:他的腿貌似根本无法用力。
“他伤的很重?”溪月放下窗帘,不忍心再看。
“任务失败,能当场就命是最幸运的。像他这样的(可以活着回到主人身边,还能得到主人谅解),真是大气运,万无一例。”寻风语气平淡,真的就像是在评价外面那个人的运气。
溪月攥紧了自己的袖口。她知道,寻风这是在说他们这一类人的命运。对于他们这样的人,任务失败,不论能否能回到主人身边,恐怕都不会有好结果吧。这样看来,先不论名公子的为人如何,他似乎还真是一个好主人。又想到方有寻,他……也是个好主人吧?可还是不放心,溪月琢磨着,是不是找一个时机,把寻风的身籍也要过来。自己真是越来越贪心了。
在名朗的马车离开车队,向相反方向驶去后不久,方有寻也完成了作为执教大人该做的事。百姓在他的安抚和鼓励下,有感动的,有兴奋的,还有一时激动晕倒的,当然也有些隐藏在人群中的个别人是憋着劲咬牙切齿的,不过总体上形势还是一片光明的。
方有寻回到车上,迫不及待地将寻月的身体揽入怀中。刚才那种心头肉被剜走的感觉是什么?为什么即使将人抱在怀中,也不能安心?
车队继续向迦叶城前进。迎接的百姓自发地不远不近跟随在车队之后。这支进城的队伍也就随着离迦叶城的距离缩短而变得越来越长。
☆、第七十三章东城之乱(一)
方有寻的马车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黑衣人。
“小幽在东城?”方有寻理了理怀中人毫不散乱的衣襟,将人放在身旁的软垫上,一只手仍握着昏睡之人的手,面容平静中带了几分近乡时的情怯,完全没有了刚才身为执教大人那份雄霸寰宇的气场,反而更像一个出门久归的兄长。
夜东流看了看那只手,还有手握着的人。那是他的乖徒弟,可也不是。眼前的人要是知道了真相,指不定闹出什么事儿来。
叹了口气,夜东流也暂时摒弃了身份差异,从善如流,就像两兄弟在谈论自家妹妹:“她在东城等一天了。不要怪她。”
夜东流这句“不要怪她”包含了很多。不要怪她当年设下九幽迷蝶阵,不要怪她多次想除了你的枕边人,不要怪她想杀了二乔,这次,也不要怪她……
方有寻沉默了。自己什么时候有怪过她,真的没有。至于打架,那只是兄妹之间的一些小打小闹罢了。自己应该早一点将寻月的事通知小幽,免得以后再生出什么事端。
(袖子:溯月廊桥那战,你俩可是都放了大招的。
方:平时练功也没少放。
袖子:她还很想除了你的小月月。
方:她只会帮忙看好我的东西。
袖子:你确定?
方,看小幽。
小幽作无辜状:我是乖乖小师妹。)
夜东流把方有寻的沉默当做了还在和宫九幽赌气,马上要开启婆婆嘴模式:“其实小幽也是为你好,她……”
方有寻干咳一声,转移话题:“那个,济无楫不是已经除了,怎么他当年编排的口号还在用。”
不得不说,这个济无楫真是个人才,尤其是在处理教务和如何讨小幽欢心这两方面上。小幽任教主这十八年来,有多少繁琐的教务是他帮小幽处理的且不说,就说那个二十四字口号吧,字字都挠在小幽的痒点上。
当年沈乐天和济无楫这对异父兄弟同入圣教,方有寻就看出来,沈乐天虽然年长,却远不及年幼的济无楫心机深沉处事老道。当年沈乐天为了自己主动放弃天下盟下达的任务和继任盟主的资格,回天下盟请罪,济无楫却表示愿意留下来。
方有寻之所以没动济无楫,一是因为看出他对小幽动了真心,还不至于真的做出什么伤害小幽的事,另外也是有心利用他磨炼小幽的心性。
入教二十多年来,他也真的一直做的很好。不过方有寻还是另外给小幽留下了隐藏的备用力量,以防万一。没想到这以防万一的准备还真有派上用场的时候。
夜东流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不敢看方有寻的眼,讪讪地说:“教主大人可能是找不到更好的口号吧。”
“找,不,到,更好的……”方有寻立即听出这话外之意,这哪里是找不到更好的口号,分明是指找不更好用的人,“济无楫没杀?!”
不用夜东流回答,方有寻已经肯定,宫九幽没杀济无楫。最后那个“杀”字已经带了十二分的杀意。
夜东流又哪里会不知道,这位六岁上位的执教大人,最恨的就是欺骗与背叛。当年老教主和二乔的事对他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
别提多后悔自己的愚蠢回答了。这不是等于把自己主子给卖了。虽然这件事早晚会让方大执教知道,但自己怎么会蠢到去做这只出头鸟呢?
“其实杀了也许并不是最严厉的惩罚……”天哪,自己在说什么。夜东流真想抽自己两嘴巴。
“这话谁说的?”方有寻紧跟着问出了夜东流最怕的一句。
“……乾达殿主。”妖女,不要怪我,我是被逼的。谁让你那时为给教主台阶下,主动出主意呢。夜东流在心中默默地给画军点了一柱香。
“济无楫落在了她手里?”那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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