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老头生气了,大吵大闹了一番。老头子认为自己干革命一辈子,从来没有占过社会主义一针一线,临老了平白地让红旗下长大的儿子受这种冤。事情一闹开,反骨仔小罗(就是化名为任华年的那位)说了实话。其实他在跟着龚强身边的期间,看到他生不如死特别难过,认为他那样痛苦地活着还不如死了好。龚强身上的旧伤不用药麻醉的话,疼痛使得他无法好好地活上一分钟。但是随着药量的增加,连麻醉剂也无法好好地让他得到喘息。小罗跟不想活的龚强商量了一番才进行了那桩看上去的谋杀案。其实根本没有人找上小罗让他杀龚强,我的引诱敌人上钩的作战方案失败了。”
“……看来,那些人的根本不把龚强放在眼里,龚强还构不成对他们有威胁。对了,帅轩的死你们军方得出了怎样的结论?”
“这么快就要进入主题?先到现场还是先看资料?”齐宁很明显地把话题引开。
柳下溪耸耸肩:“先看尸体,帅轩的尸体在那里?”
“空军医院的停尸间,他没有亲人了,也没有人出面认领他的尸体。可怜啊。对了,破案虽说是你的强项,我还是要问一句,为什么不先看现场要先看尸体?”
“南宋宋慈知道么?”
“他谁呀?”
“南宋宋慈写了本《洗冤集录》世界上现存第一部系统的法医学专著。他的‘狱事莫重于大辟,大辟莫重于初情,初情莫重于检验’认为检验乃是整个案件‘死生出入之权舆,直枉屈伸之机括’”
“什么意思?”齐宁对古文一向是深恶痛疾的,柳下溪卖弄文字正击中了他的弱点。
“也就是说检验尸体与现场是整个案件的关键不能生丝丝轻慢之心。活着的人是可以欺诈说谎,只有尸体才会说真话。”
“得了吧。”这些齐宁没有兴趣。
其实柳下溪古文基础并不好,偶然在古文书店看这本《洗冤集录》,大有武林高手得到秘笈秘本般的惊喜若狂。只是,这书是文言文看得他结结巴巴似懂非懂,若要他以书本里的疑问请教别人以他的性子死也不会去的。他本来是想今天下午和清荷一起去市图书馆找最近的简译本来看的,有齐宁在身边不方便去了。原本把这话说出来想看看齐宁古文基础如何能不能为他解解惑,那知道这家伙也只是新时代产物。
“你怎么看这些东西?”齐宁还是有好奇心的。
“我在档案室工作,无意中发觉了有许多案件是没有侦破的。很明显有问题的案件也往往以自杀结案,查不出死因的案子也不少。”
“难道你要把这些案子翻出来重新跟进?”齐宁吃惊地看着他。
“怎么可能。”柳下溪叹了一口气“我们是纪律部门,上面不发话案子是没有机会重新见光的,我不是英雄只是平凡的一个人。”
有些事儿不用明说,齐宁也是明白的,拍拍柳下溪的背:“你有车没?难道我们走路去空军医院啊。”
说话间两人离开局子有段距离了。
柳下溪笑了起来:“看我胡涂了。”
帅轩的尸体一直被冰冻着。已经过了这么久还保持着死时的面貌栩栩如生,那没有完全闭合的眼睛还遗留着诧异。“是他不防备的人突然动手。他的脸上完全看不到警惕与防备,我不认为是陌生的职业杀手所为。”齐宁翻着手上的检尸报告道。
有关这一点柳下溪是赞成的,帅轩是谨慎的人。杀人者的手法非常职业化,但不可能是的陌生的职业杀手。帅轩是那种外表与内心完全脱节的人,他相当会保护自己。能在那个林天杰手下兴风作浪柳下溪是佩服他的。四年前的映月泉事件也许是林天杰与他一手策划针对徐父的阴谋,让徐父落在林天杰手。那么三年前发生的事件必定是帅轩背着林天杰独立完成的,成功地让吕文将杀成了李成生。逼疯吕文将也引起了徐家的注意,才会有人不停地关注映月山庄。他的复仇行动让林天杰生气是必然的,却也没办法对付帅轩,两人相互利用相互牵制谁也不能完成抹杀对方的存在。帅轩有没有想过林天杰可能杀他灭口?以他的狼狈手里必定也握有林天杰不能动他的把柄。会不会是林天杰那边的人动的手?如果是帅轩的表情应该不是这个样子。现在的帅轩能放心的人会是谁?莫雨衣?不,莫雨衣不可能一刀能杀掉他。
尸体已经起了尸斑“到底是死亡多久才会发现?”有许多问题等察看了现场与齐宁手里的资料才清楚。
伤口只一处,颈部的大动脉完全被割断。一刀毙命,非常快的刀与非常利索的手法。伤口是平整的水平线,就连柳下溪亲自动手也不可能切出这样的一条直线。人是活的,肌肉是有收缩感的。这一刀没有任何迟疑是千锤百炼的一刀。
“你能有这样的刀法么?”
“万分之一的机会。如果是死物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齐宁看到这伤口,自己试过一刀下去或多或少会有角度的斜线。他还没练成这么出神入化的刀法。“权威的外科医生倒有可能练成这样的刀法。”齐宁随口说了一句。
柳下溪仔细地从头到尾重新检查着帅轩的尸体,没有找出其他的伤痕。帅轩把自己的身体保护得很好,身体连细微的伤疤也没。
“你们怀疑蔡叔的理由是什么?”
“案发现场是密室,第一个发现者就是蔡详。”
“密室?”
“封闭型的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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